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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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里的上面朝里躺着一个人。

周管事扬声道:“马大侠，你来了一位室友！”被称作马大侠的用一种冷得令人听了极不舒服的声音道:“本人喜一个人住。”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周管事似乎涵养功夫很到家，陪着笑脸道:“马大侠，南跨院的客房屋顶在检漏，房间不够，就请你委屈点，三五天之后再…”

“去！去！本人不喜废话。”

“马大侠！”周管事还是温声道:“这是刚到的朋友子…”

“不是子谁住到这里来？”冷一凡到有点啼笑皆非，这姓马的脾气可不小，被人收容做了食客，居然还拿乔，这种人真是少见。

周管事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刻，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道:“怎么回事？”冷一凡转眼一看，身旁多了个衣着考究的青年人，面目冷，但透着几分近乎高傲的尊严，一望而知是山庄里的高级人物，看上去年纪在三十左右。

周管事忙躬下身去。

“总管，马大侠不愿意与人共房。”

“不行，这里不是客店，要舒服大可花钱去住店。”说着，目注冷一凡，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位是…”

“他叫子，刚到的。”

“子？”音调拖得很长。

“是的！”周管事忙引介:“这位是庄里总管，丘总管丘四海。”冷一凡抱了抱拳，他忽然发觉丘总管的目光异常犀利，有如霜刃，在这种目光下，使被看的人产生内心的秘密被看穿的觉，就像一个人被剥光了衣服，一切暴无遗，毫无隐秘可言，心里登时起了警惕。

“请进去！”丘总管抬了抬手，语气是命令式的。

“请！”周管事摆手。

冷一凡步入房中。

姓马的一骨碌翻了起来，双脚落地坐在沿。

冷一凡冷眼扫去，只见这姓马的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之间，浓眉大眼，虽然是落魄相，但仍可看出他气质不俗。

“难道这就是名闻天下的如意山庄待客之道？”姓马的瞪大了眼，浓浓的眉竖起像两把剑，目光望着门外。

“马朋友！”丘总管一笑:“敝庄主生平好客，基于人溺已溺，人饥已饥的怀，开放如意山庄，各方同道光临安身。但是，山庄也有山庄的规矩，希望朋友也能尊重如意山庄的规矩。”如刃目芒直照在姓马的脸上。

“到山庄来的朋友分身份等级么？”

“马朋友这话是什么意思？”丘总管的目芒利上加利，像是要直戳入人的心腑内。

“后进的客人受到特殊礼遇，怎么说？”

“朋友，住在后进的是曾经扬名立万的贵宾。”

“那住在跨院的便是无名食客了？”

“朋友要是不乐意可以请便！”丘总管这句话已说到尽头，言下之意如果仍想过那饥寒迫的生活，便可以自由离开，绝不强留。

“有一天本人会被请进后院的！”说完，双脚一摆，倒回上，侧面向里，回复他原来的卧姿，再不开口了。

冷一凡心里有些慨，表面上看，这姓马的不像是没志气的人，可能受够了饥寒之苦，想硬也硬不起来，只好下这口气。

不过，这姓马的刚才的作法似乎太不安份了，竟然要独占一房，难道想师法冯援客孟尝的故事么？

“子大侠！”周管事开了口:“食堂就在上首正屋，等钟声敲响便可进去，跟这位马大侠同桌。”冷一凡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