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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语气软了下来，有点想笑地问:“你不喜我往他身上贴啊？”李鲸落没说话。

江:“你怎么这么好玩呢？”他又把额头碰了上去，总算说了一句人话，道:“你不喜，那我就离他远点呗。本来我也没想跟他走得近啊。”李鲸落敢发脾气，是自认摸清了江的脾气，觉得他大抵受不住这样半撒娇半撒泼的路子，但也没想到江这么好说话、这么顺着他。

李鲸落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江，那时候有很多小女生喜他，后来他谈了男朋友，又有很多小男生喜他。

所有人都喜的，自然是好的。

有很多人说江难追，所以李鲸落想，如果他能和江在一起，那应该会很厉害吧。

有很多人说江没长，所以李鲸落想，如果他能和江长长久久，那应该会很厉害吧。

李鲸落对江的“喜”是病态的、盲目的。他惧怕黑暗，所以下意识去喜那个最耀眼的人。

他很，在刚刚转到三班的时候，能清晰地觉到江对他的抗拒。于是他尽量表现得无害一点、乖一点，于是正中现在的江下怀。

试问哪一个情商低下的直男会不喜乖巧听话会撒娇的类型呢？

于是江想，就照顾李鲸落一下吧，这孩子闹脾气的时候就跟被抢了食儿的小狗崽似的。

而且……小说里设定的李鲸落可怜的。

他见李鲸落又不说话了，于是追问:“您看这样行吗？小祖宗。”李鲸落:“哪样？”江:“就我离孟瑞远点呗。”李鲸落:“多远？”江思考了一下，道:“一米开外，成吗？”场上的人越来越少，都在陆陆续续往教学楼里赶，李鲸落“大发慈悲”地恩准了，跟在江身后，慢慢往回走。

这时的光已经没有那么烈，从一层一层的厚重云彩里照下来，甚至变成了粉红的颜。

江回过头，把李鲸落拉过去，搂住他的肩膀，他的侧脸带着锋利的俊义，鼻梁上微微突出一块骨头，高高的眉骨下是狭长而深邃的眼睛。

如果不是出于养家糊口的需要，江很少会熬夜，所以黑眼圈渐渐退去，皮肤也慢慢离了病态的白皙，开始变成一看就很健康的白里透红。

病气不见了，与生俱来的光与热便在江身后更剧烈地闪亮起来。

李鲸落心中那不明不白、随意撞的喜好像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方向。

他开口:“哥，我觉得你特别好。”

“呦”江一挑眉，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鲸落一眼，“刚还生我的气呢，这会又觉得我好了？”

“你很好哄啊，弟弟。”李鲸落乖乖点了点头，:“是呀，我刚才就是闹小情绪，你揍我一顿就好了。”江:“……”其实江一直想问问李鲸落，孟瑞跟他说什么狗话了，不过两个晚自习李鲸落都在认真学习，他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人家。

晚自习下课之后，他急着去抓每天都溜得很快的钱良，也没机会和李鲸落再说说话。

毫不犹豫地让钱良付了车费之后，江便在小区里溜达了一会儿，心里暗暗思考回家之后要怎么认错。

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还耽误了第二天上课，这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小事儿。

最后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狡辩的，便做好了挨一顿揍的准备，敲开了家门。

江母已经睡下了，是江父开的门。

江父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回来了。”江陪笑，:“嗯。回来了。”江父已经转到了身去，低沉的声音听不出责备的情绪:“下次心里有点数，你白的啤的不能混着喝，记着点。”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楼梯口，没有再回头说话的意思了。

江:“？？？”江:“爸，你不再说我几句吗？”江父闻言有些诧异:“你从小到大，我有说过你吗？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合着十七八岁就敢喝的不省人事、在学校里打架打出校霸的称号、成绩烂得好像一滩泥，还算是懂事的孩子？

这小说里的人物对“懂事”的要求这么低吗？

江也不是找骂的主儿，虽然心里有点不太理解，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句“谢谢爸”，然后洗漱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复庆的晚自习很长，大多数同学都能在学校写完作业。

但江很显然不算“大多数”，他趴在上，看着眼前摊开的空白作业本，到了前所未有的茫。

他觉得，学习不好不是原罪，明知道自己学习不好还要赖在学校占用教育资源、享受父母经济与神上的双重培养才是原罪。

江觉得自己已经耽误很久，是时候下一个决定了。

如果他实在学不进去，那就要趁早另选出路，该打工打工，该创业创业，在学校里苟活不是个事儿。

“嗯……”江想了想，“我先拼命学一个月的习，看下次月考有没有效果，要是有，我就留学校，要是没有，我就退学。”说干就干，江把作业本抓到眼前，开始认真写题。虽然说大半的题他都不会，但还有学生的助手“小x搜题”，下面还有解析，能充当半个家教。

他将就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