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剑震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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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四位长老,也齐齐觉得有些意外,一瞬不瞬地把目光投注在方雪宜身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刹那之间,大殿内静得不闻一丝声息!
宋孚愣愣地看了霍鸣风和四位长老一眼,蓦地呵呵大笑道:“霍兄,你们可是不信吗?”霍鸣风伸手抓着蓬发,一顿竹杖,朗声道:“宋兄,兄弟等人只有觉得太过意外,哪有不信之理?”语音略顿,皱眉向方雪宜道:“方老弟,你口称剑神陈大侠为先师,莫非陈大侠已然驾返道山了?”方雪宜黯然接道:“先师已于两月之前谢世了!”霍鸣风忽然大喝一声,跌足长叹道:“好一个不公平的天道啊!像陈大侠这等正人君子,为什么上天就不让他多活几年呢?”悲愤之情溢于言衷,只看得方雪宜大为动。
崔大公也连声叹息,似是情不自己,但手吉威却双眉一扬,向方雪宜道:“方老弟!”方雪宜回顾接道:“吉老有什么指教?”吉威沉声道:“尊师陈大侠是怎样过世的?”方雪宜心中暗道:“不愧手之名,他能在这等时刻,留心到师父怎么死去之事,可见得他的为人和心思仔细之处。”转念之间,肃容接道:“先师乃是病死邛峡山中!”吉威皱眉沉道:“这怎么可能…”霍鸣风却是大叫道:“这就不公理了!像陈大侠这等武林怪杰,一代奇才,老天怎可要他辗转病榻,抱恨以终?老弟,你没有说错吗?”方雪宜道:“先师过世之时,在下守在一旁亲自视殓,自然不会错了!”霍鸣风垂下蓬首,喃喃自语道:“苍大无眼,叫人好不恼恨。”吉威也双眉紧锁,沉道:“方老弟,像尊师这等武功之人,怎会被病魔倒榻的呢?这事叫吉某好生不解,也无法相信!”方雪宜长长一叹道:“吉老,先师之病,由来已久,二十年前,就种下祸因了!”吉威陡然双目一亮,大声道:“二十年的老病吗?”方雪宜道:“先师是这么告诉在下的!”吉威点头道:“如此看来,令师果然不是真正病死的了!”崔大公脸一沉,接道:“师弟,你说陈大侠不是病死的吗?”吉威道:“大师兄,休说剑神陈大侠那等武功之人,已到百病难侵境界,就算大师兄和小弟吧,这些年来,又何曾有过一之病?”崔大公点头道:“不错,任何病痛,果然伤害不了我们…”语音一顿,迟疑了一下,接着:“如此说来,陈大侠的死因,必然别有缘故的了?”吉威道:“如是小弟猜想的不错,剑神陈大侠的致死之因,八成是受了他人的暗算。”霍鸣风蓦地抬头接道:“什么人暗算了他?”吉威目光转向方雪宜,道:“这个可要问方老弟才能知晓了!”方雪宜皱眉:“晚辈不知道!”霍鸣风忽然脸一沉,喝道:“不知道!你怎么能够连师父的死因,都不知道呢?”他这等责骂,叫方雪宜大为尴尬!就理而言,自己身为弟子对于长者的死因,正应该明白才对!但师父自己不说,叫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当下黯然叹息道:“晚辈知道自己不该,但先师不肯透口风,晚辈也无可奈何…”崔大公忽然冷哼了一声,道:“你该去查!否则,剑神又何必收你作为传人?”方雪宜肃容道:“崔老前辈,晚辈这番行走江湖,正是为了这事!”霍大公闻言,脸以大见缓合,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只不知可有什么眉目?”方雪宜摇头道:“尚无丝毫迹象可寻…”吉威忽然干咳了一声,道:“方老弟,剑神陈大侠垂危之际,可有什么特别的症兆?”方雪宜道:“体力大减,时而晕厥,全凭一种丹丸支持,才多活了数月!”吉威点头道:“这就是了!剑神正是受了人家的暗算,仗着纯的内功和药力,维持了二十年的生命…”霍鸣风这时也怒意尽敛,向方雪宜道:“方老弟,老夫生,向来急躁,适才冒犯老弟,可别挂在心上!”此人果然与众不同,是非之念,分得极明!
方雪定躬身肃容道:“晚辈理会得!”霍鸣风微微一笑,转向宋孚道:“宋兄,你和方老弟同行,眼下意何往?”宋孚大笑道:“霍兄可愿猜上一猜?”霍鸣风一怔道:“要兄弟猜吗?那可是难倒兄弟了…”忽然一指吉威,接道:“有了,兄弟请吉师弟代猜一番如何?”吉威闻言,未等宋孚表示可否,淡淡一笑,接道:“宋兄,你们此行,大概只有两处!”宋孚笑道:“哪两处?”吉威道:“一是嵩山少林,二是中州大侠郑大刚的住处!”宋孚听得一怔,道:“吉兄何以见得咱们要去找那郑大刚?”吉威望着方雪宜道:“这位方老弟所以现身,不就是为了骆师兄对那郑大刚口出不逊之故吗?如果方老弟与那郑大刚毫无牵连,他又怎会身而出?”宋孚大笑道:“算你有道理!不过老朽要告诉你,咱们此来,主要的还是去会会那天魔女!”吉威闻言一愣,道:“宋兄,好几年不见,想不到阁下竟然变得如此豪迈了,叫兄弟好生敬佩!”霍鸣风也大笑道:“是啊!宋兄既有这等豪气会会那天魔女,兄弟则更是不能听那郑大刚之劝,畏缩不前的了!”宋孚道:“要会天魔女的,不是我宋孚!”吉威沉声接道:“不是宋兄,那会是谁?”宋孚笑道:“是这位方老弟!”几位老人闻言,同时一怔。
霍鸣风皱眉道:“方老弟要见那魔女作甚?”宋孚心中暗暗失笑道:“这老儿问的真叫多余…”但他也明白,他们对方雪宜的武功,估量得太低,所以,才在一听到找那天魔女之人乃是方雪宜,自然免不了要吃了一惊,多此一问了。念动之际,口中应道:“剑神大侠在世之,五魔不敢蠢动,而今大侠已然作古,这阻止五魔作恶为非的大责,自是落在方老弟身上了!”崔大公目光贮在方雪宜身上,沉声道:“这位老弟已得陈大侠几分真传?”果然宋孚没有料错,他们正是不放心方雪宜的武功。
宋孚淡淡一笑,接道:“十成左右!”崔大公听得一怔,道:“宋老,这等时刻,岂是玩笑之时?”宋孚道:“兄弟几时玩笑了?方老弟不但已得到剑神陈大侠的全部真传,甚至连他师祖留下的武功,也已全部习就了!”霍鸣风大声道:“宋兄,你这话可是真的!”宋孚道:“并无半名虚言,霍兄倘是不信,不妨出手试上一试!”霍鸣风似是未曾料到宋孚会说出这等话来,当下呆了一呆,道:“这个…”显然,要他以丐帮帮主的身份,来与方雪宜动手,即便方雪宜是剑神陈大侠的衣钵传人,那也是十分不恰当的事,是故他无从回答可否…。
吉威这时哈哈一笑道:“宋兄,帮主怎可与方弟动手?你这是强人所难了!”宋孚笑道:“那就不必试了!”语音一顿,接道:“各位之中,不知可有人与那柳媚娘动过手?”矮方朔翁昆仑忽地哈大笑道:“宋老哥,那柳媚娘的武功,兄弟倒是见到过!”宋孚道:“胜负如何?”翁昆仑大笑道:“力战百招,输了一式!”宋孚道:“翁兄不是她的对手了!”翁昆仑呵呵笑道:“倘是拼命,也许能够挣得个两败俱伤!”此人说话甚是风趣,引得宋孚大笑道:“兄弟相信翁兄有此能耐。”语音一顿,接道:“兄弟说将出来,只怕几位兄台不信,兄弟在那嘉定府附近,亲眼到方老弟的三招之内,将那柳媚娘击败遁去!”霍鸣风陡地大笑道:“足证英雄出少年,方老弟,老朽为你高兴!”敢情霍呜风帮主是相信了!
方雪宜闻言忙道:“不敢当得帮主赞誉,晚辈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宋孚这时接道:“霍兄,那魔刀田远的武功,兄弟相信霍兄一定知晓了!”霍鸣风点点头道:“魔刀田远的刀法之快,素有武林第一快刀之誉,兄弟也曾见识过的!”宋孚笑道:“只可惜他空有第一快刀之誉了!方兄弟出手两剑,就将他开肠破肚了!”霍鸣风听得一呆,耳中却听得吉威沉声道:“宋兄,那田远已然死在方老弟的剑下了吗?”宋孚笑道:“老夫亲眼所见,自然错不了的!”吉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望着方雪宜道:“如此说来,方老弟的剑法已得陈大侠的十成真传了!”宋孚道:“宋某几时对人说过假话来着?吉兄等倘若仍然不信,何不联手一试?”想不到宋孚说话越来越发难听,试想他们之中任谁一人出面试招,都已觉得不妥,何况他们联招一试?
四位老人脸上的神情,齐齐一变,心中那份窝囊,可真非言非语所可形容。
崔大公,吉威虽然脸上变,但却强自忍耐下去了。
翁昆仑则呵呵一笑,自行解嘲,唯独那擒龙手骆奇忽然大喝一声道:“宋兄,你这般一再讽兄弟等人,不知居心何在?”宋孚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是你们亲自出手一试,那胜过兄弟千言万语了!”骆奇冷冷地看了宋孚一眼,道:“阁下是有心要咱们出手一试的了?”宋孚大笑道:“兄弟决非有心如此,只要几位信得过宋某人自然可以免去动手啦!”骆奇忽然大喝一声道:“别人信得过你,兄弟却有些不愿…”掉头向方雪宜冷笑道:“骆某不才,倒要请教一下老弟的剑上工夫!”说话之间,已然打际取出一尺许长短其径寸的铜,风一抖,竟然长了三倍有余,变成一铜杖。
方雪宜本无动手之心,这时见他亮出丐帮独门兵刃伸缩青铜打狗,不由得剑眉一皱,道:“骆长老,晚辈所学,不及师父万一,咱们用不着比试了!”骆奇闻言,却是不予理会,一挥手中青铜,冷冷喝道:“老弟不必自谦,骆某今天一定要领教一番!”话音顿了一顿,接道:“老弟赶快撤剑,骆某可要动手!”铜一扬,当点了过来。
方雪宜心中暗道:“他如此相于我,说不得只好让他们见只见识了!”心念一定,闪身让过骆奇的攻势,右手一按剑柄,呛啷一声,长剑已然出鞘。一剑在手,方雪宜的气势大不相同!
只见他凝神一志,目光注视着骆奇,微微一笑,道:“骆长老,请恕晚辈放肆了!”长剑一举,晶光突现,平直直向骆奇刺去。
骆奇攻出一之后,并未再进,他抢先动手的用心,只不过要得方雪宜拔剑,对方既已亮剑,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便再抢占先机了。
容得方雪宜剑刺来,骆奇不暗暗失笑忖道:“这般稀松平常的剑招,也能伤得了魔刀田远?显然那宋孚是在胡说八道了!”转念之间,随手一振铜,向方雪宜剑身撞去。
他一念轻敌,终于招来莫大的羞辱。
方雪宜这一招剑法看来十分平淡无奇,但包含的变化之多,决非骆奇所能想象,眼见铜即将击中剑身的刹那,方雪宜陡然剑势一沉,极其轻灵地一转,剑尖已然指向骆奇前华盖部位。
骆奇心中一震,急急的一气,倒退一步。但见眼前品光暴长,漫天剑影,刹那间宛如一面巨网,将自己身躯,团团罩住。
那骆奇在丐邦之中,身为长老,武功本是不凡,他如是在动手之际,不存轻敌之心,一开始便能全力应战,方雪宜纵然高明,也难以一招就可将他击败。
但他却是心生轻敌之意,小看了方雪宜的绝世剑法,只道像那般稀松平常的剑招,只要自己铜一举,就可将对方长剑震得手而去。怎料他铜刚刚扫出,方雪宜剑势已变,剑一错而过,再想抢制先机,也已完全无望了。
只觉左膈骨一凉,觉得在方雪宜那重重剑影之中,不辨虚实的挨了一剑。这一剑刺得虽然不深,但已衣裂皮绽,鲜血溢出。
丐帮的几位长老,在骆奇叫战之时,包括帮主霍鸣风在内均未出声阻止,他们的用心,也就是想瞧瞧那方雪宜究竟有多少能耐。
当方雪宜出剑攻击的刹那,他们心中,也有着骆奇一般的想法,认为方雪宜这一招剑法,太过平常,宋孚之言,浮夸不实。
只不过瞬眼之间,四人却又同时八目狂睁,齐齐为之一呆。
方雪宜稀松的剑法,忽而绵绵洒出,连念头都未来得及转,骆奇已然衣衫破裂,鲜血染。
这一剑,只使得骆奇狼狈不堪,丐帮帮主心生骇然。
崔大公失声大叫道:“好剑法!”方雪宜一剑得手,并未再进,抱剑当,淡淡一笑,向骆奇拱手道:“在下一时失手,请恕罪!”骆奇闭目不语,任由前热血顺长衫滴落地上,双手一松,铜当的一声,跌落青石地面之上。
霍鸣风此时如同在大梦之中惊醒,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剑神传人,果然不同凡响,霍某今方知,陈大侠一生令誉,决非幸致…”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方老弟承继衣钵,不负令师声威,眼见武林之中,又出少年奇士,老朽忧世之心,也要稍安了!”一片诚意,使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