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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收敛，但大多时候还是会对楚夜发脾气，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楚夜不会对她怎样，毕竟楚夜那个宝贝弟弟在她里。

楚夜回过神时，弟弟已经吃完了腿，他给弟弟擦干净油汪汪的小嘴，“等哥存够钱了，就带你走。”楚夜平里拿给张氏的都是小钱，更大头的被他留下藏了起来，就等存够钱带弟弟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天已晚，鱼彦殊坐在房顶，通过未盖严实的瓦片窥探楚夜。红初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摇头慨，“这小子看着苦啊！”红衣少年做个噤声的势，目光再次看向房内。昏暗的小屋，楚夜哄睡了自己面黄肌瘦的弟弟，拉开屉取出一个有些年头的壳。

他从带摸出几枚铜钱，扔进壳摇来摇去，叮叮当当铜钱清脆的撞击声传入鱼彦殊耳。

原本鱼小公子早就没了继续窥探这少年的兴致，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姓楚的少年拿出了壳，那可是好东西，他在二哥那里见过，占卜用的。

二哥每次用这个，便能通晓天意。

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凡人也会这个，便有了继续观察的心思。

楚夜占了几卦后，倏然一抬眼，“谁？”红初听了吓一跳，用凡人听不见的妖语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在？”鱼彦殊眉头一挑，盯着楚夜里的壳，心想这凡人还有点能耐。

楚夜皱了下眉，立刻出门去看，房顶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二，楚夜一去赵老大那，就听到赵老大发脾气的声音，“妈的！好好的小姑娘长了翅膀不成！”楚夜一进屋，桌椅板凳扭八歪，一看赵老大和秃头发青的眼眶就知道他们喝了一夜。

楚夜忙问:“老大，怎么了？”

“怎么了！老婆跑了！”赵老大气的面红耳赤，拎起楚夜就问:“说！你昨天看没看到人！”楚夜连连摆，“老大，我昨天走的时候见人绑的好好的，没见着跑啊！”赵老大把楚夜扔到一旁，负气的又踹了一脚桌子，“算了，今天不开工了，老子心情不好！回去睡觉了！不就是个婆娘么！老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怡红院的姑娘排着队等着上老子呢！”楚夜也顾不得自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给赵老大顺气，“老大你这就说到点上了，可不嘛，您要什么样的没有，赶明儿我再给您个好的！”

“就你？”秃头顶看不上楚夜那溜须拍马的样儿，“知道找什么样的么？女人都没摸过吧？”送赵老大回屋后，楚夜耸耸肩，“小的哪能摸过啊，也不高大也不威猛，女人喜的不都是秃爷这样的？”秃头虽然不喜楚夜拍赵老大马，但还是很享受自己被拍马的，面油光的挥挥，“滚蛋吧，爷也歇下了，你再去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昨那对爷孙，都抓回来，让她跑，这回可得给她点颜瞧瞧。”

“成！”楚夜一口答应了，脸上一副不把这对爷孙翻出来就不姓楚的架势，可出了门后，就立刻换了副表情。

脸的厌世，脸的厌倦。

今没工，楚夜没处去，就在人烟稀少的荒野瞎逛。去市集找那对爷孙是不可能的，这话说出来本来就是骗骗赵老大的。何况自从跟了赵老大他们他就很少独自去过市集，他知道自己在洛百姓眼里是个什么东西，被戳破脊梁骨都是轻的，有几次直接被几个小贩按在墙角打。

边打边骂他娘是个狐狸，勾引男人的狐狸。

楚夜记得那个骂他娘狐狸的男人，半夜去了他家，砸烂了他谋生的饼摊。

楚夜走了一会儿，累了，就坐在地上掏出枚铜钱扔着玩。

扔了片刻后，看向树后，疑惑，“是谁？”一掠红影翩然而现，长发少年抱着臂来到楚夜面前，开口道:“你占卜这么好，为何不占卜讨生活？何必作犯科？”楚夜瞧了眼衣着华贵，富家公子做派的少年，眼皮子一耷拉拨着地上铜钱，“我这可不是作犯科，收保护费可是为他们好。”

“抢人家大姑娘也是为他们好？”楚夜无谓的耸肩，“又不是我抢的，与我有何关系？再者，官府也没来抓我们不是？”这倒是说到鱼彦殊好奇的点子上了，“官府为何不抓你们？”

“都说没有作犯科，为何要抓我们？”楚夜又扔了一次铜钱，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倒不是他们没有作犯科，而是赵老大表亲在衙门做事，前几年皇城迁都远的很，又不在皇城脚下，地方官也就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楚夜看着刚摇出来的卦，再次抬头打量了鱼彦殊一番，少年青涩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疑虑，“哥们儿，什么来头？我竟然占不出你什么来路！”

“那也就是说，你以前都能占出别人来路的？”鱼彦殊又对眼前少年的好奇心重了一分。

楚夜眉一挑，即便穿着破的布衣裳，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傲气，一点也不谦虚，“自然，从未失误过。”

“哦？”鱼彦殊毕竟是少年人，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当即拍拍膛，清亮的声音问道:“那你猜猜我这怀里有什么？”十五岁的楚夜再怎么深谙人事，却也只是个孩子，此时无聊，便陪着眼前这位少爷闹闹。他拿过铜钱又抛了一次，有成竹道:“核桃。”鱼彦殊眼飞快闪过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