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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在地上拖蹭着身体的僵尸围住楼衍。最后一排酒坛里的骷髅头，眼中绿光直天花板，鱼恒向上看去，天花板上倒挂着一个个黑蝙蝠，黑铺了整片天花板。

“楼衍，小心头上。”鱼恒提醒道。

楼衍颔首，从容不迫地将桃木剑收回背后剑袋中。他双手合十，眼眸冷清，薄抿成一条隙。霎时，从他手掌隙迸发出万丈金光，一条条光线照耀整个杂物间，如同白昼光辉闪耀。

鱼恒挡住眼睛，那光刺得眼睛生疼。

下一刻，鱼恒忽觉头上生风，拿开手一看，几百只蝙蝠扑腾着翅膀，整齐有序尖叫着向门外飞去。外面电闪雷鸣暴风骤雨，蝙蝠在风雨中艰难飞行，有几只摇摇晃晃，惨鸣着，落入地上水坑里，扑腾翻滚几下，不动了。

金光渐渐散去，杂物间内又归为黑暗，周围僵尸眼球变黑干瘪，落了一地，眼眶内空空如也。楼衍眯起双眼，快速伸出双手，一手掐住一只僵尸脖颈，手臂一甩，两只僵尸准确无误被扔到门外水坑里。它们挣扎着，在水坑中缓慢地往屋内爬。

绿光再次亮起，僵尸变得狂躁起来，集体扑向楼衍。楼衍要比僵尸快上一步，脚底仿若生风，跳出重围。数百只僵尸撞在一起，骨头折断脑壳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楼衍上前一步，出桃木剑，一手握上剑身，以血注剑。桃木剑冒出红光芒，剑刃锋利，似乎连剑柄苏都成了利器。

“开路，”楼衍双手握剑，狠狠刺入僵尸堆中，冷声道:“万魂净——”瞬间，屋内狂风涌起。

鱼恒看到在僵尸上方升起百股黑气体，黑气在屋内窜。空酒坛被气带动，来回摇摆，嗡嗡响个不停。

“归。”楼衍说完最后一个字，杂物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僵尸已然发生变化，化为黑灰，门外的风一吹就散了。

方才被楼衍扔到门外的两只僵尸已经颤颤巍巍爬到门口，鱼恒拎起长衫，一脚将它们踢了下去。它们滚得很远，手臂大腿撞到石头上，断了。

吴俞没有再被吓到尖叫，还是在鱼恒意料之外的，他拍下吴俞肩膀，“还没缓过来？”吴俞趴在门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成吧，那不打扰，你慢慢缓。”鱼恒走向楼衍，指着最后排一坛，说道:“还有个需要解决一下。”

“你衣服了。”

“没事，刚才抓吴俞淋到了。”楼衍下外套披在鱼恒身上，“穿上。”鱼恒穿上楼衍外套，袖子有些长。

“别让它跑了，在最后一排第八个坛子里，抓活的。”鱼恒看向楼衍。

楼衍说:“破阵法。”鱼恒一笑，够默契。

楼衍收起桃木剑，跳上酒坛，步伐稳健，在酒坛上行走犹如平地。他走到最后，俯下身，将手探向酒坛。楼衍转身，手里拎着一个浑身发黑的骷髅。

“封魂之阵要是破……”话说到一半，鱼恒看到远处楼衍神不大对。忽然脖颈一凉，从耳边传来一个尖细轻不可闻的声音:“躲猫猫么？”楼衍拎着骷髅在酒坛上健步如飞，跑向鱼恒。

“躲你妈啊！”鱼老板长衫上闪出红光，两条红金锦鲤游到鱼恒肩上，弹开身后做恶的东西。他转过身，吴俞浑身发青，瞳孔发红，躺在地上动着。

楼衍来到鱼恒身边，一脚踢在吴俞后脑上，吴俞双目开裂，睁着眼睛挣扎几下，不动了。

“没事吧？”

“没事。”鱼恒蹲下，伸手握住吴俞手腕，一惊，“他竟然早死了，应该有半月了。”

“我来看看。”

“先破阵。”鱼恒站起来，看着楼衍手中晃来晃去的骷髅头，“应该先把它眼睛扣出来。”骷髅:“……”楼衍表示赞同，修长手指入骷髅发光的绿眼中，双指夹住里面坚硬发光的物体，用力一拽，骷髅剧烈挣扎起来。

一颗散发绿光的宝石被楼衍夹出，骷髅张开嘴吐出一口白气，骨头散架，一掉在地上。楼衍将宝石放在手心，用力捏碎，绿粉末漫天飘扬。刹那间，在漆黑的杂物间内，酒坛上出现一个红圆形阵法。

阵法外圆内方，太极颠倒，太极正中立着的酒坛是血点。

“就是那两个。”鱼恒说。

楼衍走过去，手执桃木剑劈开太极正中立着的两个血酒坛，如同连带反应，所有酒坛一同破碎，碎片落在地上化为黄泥土。

“破了。”鱼恒长呼口气，看向楼衍，“你是怎么知道破阵方法的？”楼衍收起剑，“万古长书。”

“巧了，我也是看得这本。”《万古长书》由楼景途所著，里面记载了万种破解门歪道之法。但传到人间的只有几十种，市面上卖的都不全，书籍原稿至今保存在三界秩序局。

“对了，”鱼恒疑惑，“你刚才念的口诀和散发出来的光是怎么回事？”

“天生就会。”楼衍说。

“天生？”

“嗯。”鱼恒是越发好奇楼衍前世是哪位大神了，可从未听说童子命可以自带法术转世的。鱼老板寻思空问问白辰，看他在人间转生簿上能不能查到。

楼衍走到吴俞身边，蹲下身从吴俞脖颈摸到手臂，双指按住他眉心，轻声道:“确实死了很长时间了。”

“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