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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见手背处隆起的筋络。

“傅兄也是用剑的。这几手筋，关系到手指的屈伸灵活；剑客怎能不惜？而且实战中也常有剑左手的情况，所以左手最好也不要伤。总之，我猜测童前辈当时割破手掌放血，是事先深思虑过的。”

“那他何不用衣服包扎伤口，再爬铁索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的衣服是绸缎的吧，住伤口反而容易打滑。何况当时时间很紧，他摆放尸体、放血布置已经花了些功夫，又不知华山派的弟子何时会回来，只想尽快通过鹞子翻身爬到东峰，情急之下便中了凶手的计策——”

“你口口声声说凶手，凶手究竟是何人？”封至德又不耐烦地打断道。

东方未明撇了一下嘴角。

“童师叔以假死遁，这件事必须有人配合——否则当时在东峰上练剑的四位师兄，只要有任何一个留在后院山道上，不就把他‘死而复生’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所以，必须有人将所有华山弟子都支开，方能留下只剩他一人的机会。”这话一出，几名华山弟子左右看了看，忽然一致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大师兄。封至德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面通红地道:“你怀疑我？！！出了那种大事，通知师父、防止别派的人跑上东峰，不都是很自然的事么？！也是我作为华山首徒该当履行的责任！”东方未明点头道:“作为华山派大师兄，封师兄的行动的确没什么好指摘的。况且第二天曹掌门遇刺的时候，封师兄立在掌门身后，肯定无法那一箭。”封至德这才冷静下来，哼了一声。就听东方未明话锋一转，跳过先前的凶手不提，说到了次武试时候的事。

“当时向曹掌门的那一箭，是从演武场的正面飞来的。落雁峰是华山极顶，四面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所以向曹掌门箭的人，应该就在演武场附近才对。但当时站在场中的人，没有一个做出了拉弓箭的动作——否则早就叫人给发现啦。”曹掌门点头道:“不错。”东方未明继续道:“但今我才突然想到——真凶为何要偷走童前辈的弓和箭呢？他是做好计划要杀人的，为何不自己准备武器？其实弓箭同时被窃，只是为了给人一种印象——看到箭，就想到弓；想到弓，就又想到童师叔——一来将杀人的嫌疑引向别人，二来，也让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被盗的箭就是用被盗的弓出来的。然而实际上，刺杀曹掌门，和杀死丁师兄，凶手用来箭的武器本就不是弓！”封至德道:“不是弓？那是什么？”

“不是弓，而是弩。弩相比弓有个最大的优点——可以将控弦和发两个动作分开，因此，容易设置机关。”东方未明指着院中的一棵松树道，“比如说，可以在树上事先架设好一架弩机，将弦撑开，但控弦的机括上系了几股天蚕丝编成的细绳；这样的绳子又细又透明；却有足够的力道，可以拉住机括不放松。然后将绳子拉紧，顺着树干牵引下来，牢牢地绑在一颗扎在树干里的钉子上。当时恰好又下过雪，这样的机关简单却又很难发觉，需要发箭的时候只需拿刀子一划，割断细绳，箭就会被弩弦弹出去了。落雁峰的一棵大树上，便留下了这样的刀痕。”任剑南恍然道:“原来东方兄让我们看到的痕迹就是这个。”东方未明对他点头，“同样，杀死丁师兄的时候，用的也是弩。那个房间虽然门窗紧闭，然而窗子上还是有孔格的，而且屋内还曾点着油灯。虽然临窗一面是绝壁，但人可以一手扣住窗格，一手发弩机——这也是用弓和箭做不到的。”一名华山弟子话道:“但……丁师兄是仰面躺在上中箭的啊？”

“很简单。”东方未明道，“只要在外面唤一声就行了。那冯师弟吃的食水里面大概被人下了药，所以睡得很，但丁师兄的参汤里却加了让人清醒的药。所以丁师兄下半夜醒来，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喊自己——于是勉强撑起来一点，扭头往外看——这样从窗口入的箭便刚好刺进他的脖颈正面。”他说着再次转向曹掌门，肃然道:“此人必定是他悉的人。”曹掌门捋须不语，显然东方未明语中的暗示让他心烦意。封至德也道:“东方师弟，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就在华山派中？”东方未明道:“封师兄应该很清楚吧。事先在鹞子翻身的铁链上涂抹毒药，或许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然而童师叔遇害那前一晚偏偏下了雪，如果毒药是事先抹上的，定会被雪水洗去不少，效力就大大减弱了。所以，在早晨雪停之后到惨叫声响起之前，必有人重新在链子上抹上了见血封喉。当天是文试，除了华山派的四位师兄弟，曹师妹和童前辈的老仆之外，还曾瞧见别的什么人上过朝峰吗？！”封至德犹豫道:“……不曾。但或许你口中的天意城杀手有什么特异之术，瞒过了我等的眼睛。”

“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我方才所说，这个杀手假意配合童前辈的假死计划，所以他需要设法将华山派的师兄弟都支走，让后院没有别人，童前辈才方便行动。这也是华山派以外的人做不到的吧。”封至德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怀疑我——”东方未明摇摇手指，“封师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当你让刘师兄去报信，丁师兄和黄师兄去封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