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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偷华山派养的吧。”

“咦？”东方未明离开之前，从鹞子翻身处的铁链上刮下来许多铁锈粉屑，用手帕包好了，小心翼翼地踹在怀里。接着两人回了玉女峰，蹑手蹑脚地接近华山派的后厨——柴房后面有个用篱笆圈起来的庭院，里面养了十几只蛋，都在悠闲地踱步，或在地上抓刨，啄食谷粒。还有一只打鸣的公，红冠长尾，生得十分威武。

两人屏住气息，藏在房屋侧檐下面观察情况。傅剑寒为难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那个……一定要偷吗？不然我们直接和管后厨的大娘商量一下，请她行个方便？毕竟未明兄是在为华山派的事心嘛。”

“要是找华山派的人讨要，势必要解释我要用这只干什么。”东方未明小声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对毒物很通。这华山上，并不全是朋友。”傅剑寒被他说服，心中充了为兄弟牺牲面子的情怀，大义凌然地道:“要哪一只？”

“给我抓那只公的。”傅剑寒一想不对啊，这么多母丢了一只也不是很显眼，但只有一只公你却偏要把他偷了，这不是找事吗？

“母不行？”

“就算你去捉母，公也一定会来啄你的。信我。”东方未明恳切道，“况且这公站的位置好比众星拱月，你若有能耐将它偷出来，就好比万军之中直取上将首级——是不是特威风！特豪迈！！”

“……”傅剑寒用手捂住脸，平静了片刻，方才面无表情地道:“那我去了。”

“去吧！风萧萧兮——易水寒——”

“唱这个不太吉利吧……”傅剑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东方未明又往他手里了一把稻谷:“壮士拿好，樊於期的头。”傅剑寒抹了把冷汗，身子一纵，将侠影诀的轻捷、急促发挥到了极致；冲进群中又变幻了三种步法，身子倾斜、右手贴地一捞，便将那只公抄在怀中；远远看去就像一阵风把一团球吹了起来。但那公也不是善茬，十分地好勇斗狠，在他怀里扇翅扑腾，尖喙啄；几乎要飞起来用爪猛蹬一脚。他一时拿捏不住，慌中喊了一声“未明兄接着！”就顺势把公抛过去。

“哇别给我！”东方未明急得大吼，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双手夹住两只翅膀的部，拿得离身子远远的。那的脖子一伸一伸，老想啄他的手背——这勾起了未明恐怖的回忆，马上反手将公扔回给傅剑寒，“——千万别死了！”

“什么动静？！”后厨里，一位胖墩墩的大婶儿抄着擀面杖跑了出来，远远地瞧见一地和两个奔走如飞的背影，登时大怒，“站住！小贼！！！”

“……这大婶轻功好强啊！！”东方未明一边跑一边叫苦不迭，“不愧是华山派！跑山路都和平地一样——”

“未明兄，未明兄你帮我拿会儿可好？”傅剑寒不断地扭动脖子和肩膀，险险避过尖喙的一再攻击。

“这的速度好快！堪比点苍派的追魂七剑——”

“剑法不是你的强项么！我对抓更不在行——”东方未明边跑边说。这时院子里刚好走出一名锦衣白发的俊俏公子，险些被他一头撞倒。

“傅兄，东方兄，你们这是——”东方未明连声道:“剑南兄救我们！”然后身子一闪，绕着任剑南打了个转，拐进了通往院落之间的小路；傅剑寒也紧随其后，眨眼功夫便跑得不见踪影。任剑南不知所措地站在岔路口，没多久，后厨大婶便气吁吁地追了上来，“这位少爷，有没有看见两个偷小贼？！”任剑南哀叹一声，掏出袖子里的锦囊，“他们二人……是在下的朋友。大娘，那只要多少钱，在下照价赔偿。”

“倒不是缺几个钱！！”大婶儿还是怒不可竭，“整个玉女峰就这一只会报晓的，他们偷去煮了也好炖了也好，这峰上靠什么叫人晨起？！”任剑南无可奈何地了眉心，“……我那两位好友，虽有时行事古怪，却都有一副侠义心肠，绝非偷窃成癖之人。他们一定要那只公，想来必有什么用处。我先给大娘赔罪了。”说着将一锭银子进大婶儿手心。

“有什么用处？除了炖能有什么用——”大婶儿愤愤地接过银子，蓦地脸一变，“难道说……要公血来驱么？咦——”她好像想到什么，慌慌张张地回去了。

大婶走后片刻，东方未明和傅剑寒才静悄悄地从任剑南背后的屋子里探出头来。公被他们捂得蔫蔫的，但东方未明把它从下拉出来时，还是被狠啄一口，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任剑南忍俊不道:“东方兄，傅兄，能否给小弟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傅剑寒把身上的一片片拈下来，摇头道:“傅某也不清楚。不过为兄弟赴汤蹈火，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不过偷了一只而已，不要搞得好像刺秦回来一样好吗？”东方未明道。

“还不是你先开始唱易水寒的……”傅剑寒帮忙摁住身子。

东方未明从怀里逃出那一包铁锈粉，往身上洒了些许，公看上去毫无反应。他又用飞镖在冠上轻轻划了一道伤口，再往伤口处洒了一把铁粉。那只先是原地打转了一会儿，转着转着，便倒地不动了。

“死了吗？”任剑南惊道。

“死了。”东方未明拎起翅膀晃了晃。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