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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船来,趁早上路,莫等到天黑还耽搁在此。”东方未明道:“师妹莫急。出门前大师兄特别嘱咐了,咱们走的这段水路,正好经古荆州益州;有道是‘万里长江,险在荆江’,等入了三峡,更是滩多水急,行舟惊险,定要找艘又大又稳的新船才好。”王蓉以手指颐,嘲笑他道:“说上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小师哥自己想坐大船。”东方未明道:“我不比两位师兄,总共没出过几次谷;难得出来一次,自是要多见识见识。若等得不耐烦,我弹个曲儿给你们听。”说着解下绿漪琴,坐到地上,自顾自地抚起来。他得七贤之一的仙音传授,虽只会些简单的入门曲子,却自有一番婉转优美。王蓉抱膝坐在他身边,闭目聆听。傅剑寒听了一会儿,忽然拔出剑来,对着江水随意舞了几下——恰是逍遥剑法中的一式‘潇湘水云’。
东方未明按弦不发,惊喜道:“傅兄知道这首曲子?”
“傅某对音律一窍不通。不过东方兄的琴曲让我听着手,顺手试了几招。”
“哎呀,我看傅兄在音律方面大有天赋,不如跟我学上一学?”东方未明窃笑道,“到时候我们拉上任兄,遇上敌人,三人同时拿出琴来合奏一曲——那是何等壮观!对手一定被我们震得毫无抵挡之力。”傅剑寒苦笑道:“傅某还是用剑罢。”
“傅兄最欣赏的令狐大侠,除了独孤九剑之外,也擅抚琴。当年他因一册笑傲江湖曲谱与佳人结缘,才有后来的种种美谈。傅兄当真不想学上一学?”
“我虽仰慕令狐大侠的风采,但他是他,我是我,傅某自有自己的活法,却不必事事效仿先人。”傅剑寒道,“何况前辈是因为心有所困,方才学琴纾解,又因琴曲而与佳人心意相通;傅某此生,愿得一人之心,不复他求,又何必再学?”言毕目光灼灼,罩定某人。
东方未明厚着脸皮嘿嘿笑了两声,不顾小师妹一个劲儿的追问“傅大哥已经有心上人啦”
“傅大哥的心上人是谁啊”,低头拨弦——手下曲调一变,从舒展委婉的水云之声化作短促清越的昂之声,有如几名隐士醉后无拘无束,或挥毫泼墨,或手舞足蹈,尽平生狂态——正是一曲《酒狂》。傅剑寒随着乐律舞剑相和,将新创的“横空出世”
“破釜沉舟”等招式趁兴使出,更有种将隐抑之情尽情疏的快意。一曲奏毕,两人皆是两颊通红,颌下滴汗,宛如当真喝了千杯烈酒一般。
“好曲!”东方未明抬起胳膊擦擦汗,只见身畔缓缓走来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葛衣纶巾,样貌颇为温文儒雅。
“在下沐天。如沐风之沐,水天一之天。闻得兄台绝音妙律,倾慕不已,愿知兄台雅号。”
“在下东方未明,江湖野人而已,当不起沐兄如此盛赞。何况此曲新学,方才不小心错漏了好几处,怎敢说什么绝音妙律……”
“兄台谦虚了。”那书生道,“说来惭愧。沐某得乡邻资助,入京赶考,却不幸落地,郁郁而归;在江陵渡边徘徊已久,只觉万念俱灰,无颜见家中父老,恨不能举身赴江;幸闻东方兄琴曲,心中烦恼消解大半,已不复投水之想。东方兄可称得上沐某的救命恩人呢。”说罢,弯深深一揖。
东方未明赶紧站起来,用力摆手道:“不敢当!沐兄既然能入京参加闱,想必已经是举人了,了不起!总比我们这些四书五经都读不进的人好多啦,哈哈哈……沐兄如此年轻,不过一次失利而已,过几年说不定便能金榜题名,何必看不开呢?”沐天道:“说的也是。东方兄的琴音,确有令人游目骋怀,襟开阔之效。在下一时驽钝,多亏兄台提点。”东方未明只觉这人有点大惊小怪,但他想想杜康村里的那位阿成兄,估计读书人都是这个调调儿。沐天又与傅剑寒、王蓉两人见礼;之后谈到他老家便在屏山县,正待乘船返乡,又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船老大,邀请东方未明等人同行。东方未明正巧也没挑上合眼的船舶,便跟着书生走了一段,果见上游码头停着一艘颇有气势的大帆船,不少工人正在来往装货,于是和船家谈好了价钱,上去挑选舱铺。那船上层装人,下层载货,船上本来已有一二十名桨手舵手,总共也没有几名客人:除了东方未明一行及沐天外,还有一位携着两名小厮的员外,一对中年夫妇;一个黧黑矮子,手指遒劲有力,似是会武;那青城派的两名弟子恰好也在船上,见到东方未明等人只是略一点头。
东方未明浑不在意。他将包袱扔在舱内,与傅剑寒一同登上船头,前后眺望;只觉水面宽阔,风起帆扬,令人振奋不已。何况船上水手扯动篷索,不断调整风帆朝向,只要吃了风,船便可溯而行,更令他啧啧赞叹。如此行了两一夜,眼看便要入西陵峡水道。
这早间,东方未明又在船头观景抚琴;行船之中甲板总归摇晃不定,要弹奏十分困难,他生好玩又执拗,偏以真气将琴固在腿上;此举消耗甚巨,以他如今的内力,弹了一时半刻便头大汗。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觉得气息悉,便放松了戒备。于是一道真气从肩井缓缓探入,起初逡巡不进,似在探问;不见他以内力相抗,这便缓缓注入四肢经络,令人疲乏大减。东方未明得此一助,顿时来劲,右手五指奋力勾、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