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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脸上、手上仿佛裹了十来层污泥，但依稀可以看出苗疆女子的穿着，稍一行动，身上的银饰便叮当作响。

“……毒龙教，蓝教主？”

“师叔还认得出？”黑衣男子讶道。

“模样虽看不真切，但她身上那蛊熬药炼蛊得来的异香，乃是苗疆独有。”紫袍老者桀桀怪笑道。

“这可真是份厚礼。师侄确是百里无一的人才，从不令老夫失望。”

“师叔过奖。当初蓝教主誓死不肯说出毒龙教典藏的秘技和炼蛊之术，不是师叔与我定下这个擒故纵之计，先由侄儿出手施救，再设法从她身边骗出秘笈的下落的么。”

“这场戏能够演好，贤侄居功甚伟。”老者拍了拍他的肩。

“虽然毒龙教黄娟已在老夫股掌之中，但教中仍有许多唯有教主方才知晓的隐秘。贤侄可问出什么了？”

“惭愧。在下得到五毒宝典后，本以一些不足道的手法供，不料蓝教主体质与常人不同，服奇毒后看似并没有什么损伤，但神却突然有些狂。”黑衣男子沮丧道，“如今她不言不语，但一旦见到生人，便有如发癫一般拳打脚踢，甚至连抓带咬，因此无人敢于接近。”

“……这却有些为难。”老者皱眉道，“不如你在她的饮食中混入少许泻药，待身体排尽毒物后，或许可以恢复原状。”

“晚辈这便一试。”二人从地牢中出来后，风雪竟比早上更大了。一名传令教徒忽然飞奔至面前，行了一礼。

“玄冥子大人，自在天大人。今教主出关，召集诸位在正厅议事。”

“知道了。”紫袍老者盛气凌人地微微颌首，率先往正厅走去。自在天迈步跟上，顺手挠了挠下巴上的那个“痣”。过来传令那人似乎也是无意地动了动手指，佩戴在臂上的钢爪在腿侧轻轻敲打。此人的面具上亦点了一枚小痣，不过是在嘴角的右下方；乍一看像无意中溅上去了什么污垢。待紫袍老者走远了，面具后面方传来低低的窃笑声。

“东方兄干得真是有模有样。”

“过奖，不及傅兄鞠躬尽瘁。”天龙教的正厅是教主召集教众、商讨教中大事的地方，上有飞天莲花藻井，下有两排二十八红木圆柱；最多时可容纳百余人，通常却只有几位亲近的部下在此听候教主的指示。今难得，闭关多的龙王靠坐在宝座之上，底下则是众多教徒济济一堂，按照地位身份依次排列。可惜当年威震江湖的“八部护法、二十诸天”，如今皆是七零八落；有资格在教主座前把脸出来的，只有夜叉、阿修罗、玄冥子等寥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