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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的随身之物，也是与他一同葬下的？”

“这个自然。不过那人深受重伤，本来也身无长物……”

“……但他毕竟是天龙教徒。”

“……什么意思？”沈湘云不道。傅剑寒笑了一笑，“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是，既然他是天龙教徒，大概也是戴着面具的吧？”

“不错。”

“傅某早就觉得天龙教好生奇怪，除了几大护法，手下的教徒统统以鬼面示人；或许在对敌之时有威慑之用，然而平里同在教中，他们要如何确认身份呢？又如何保证教中没有细混入？”沈湘云讶异道:“这个……小女子倒是从未想过。”

“以傅某对一些山贼匪寨的了解，这些底下人身上，往往都佩着一块牌，用以证实身份、分派任务。天龙教势力庞大，教徒何止千百，更该如此。倒也不一定是牌——总之是什么验证身份的信物，却必定极难作伪；再辅以口令、暗语等等，这样即便蒙住了脸，也能确认是否当真是教中人。”傅剑寒动地来回踱步，越说越觉得在理。

“口令之类，平时虽不好办，但到了大批教徒下山、与正道混战之时，难免容易糊。只有这随身信物不能凭空伪造，破庙那个疯子身上大约也没有，所以他便想到了——想到了这个确确实实存在过的天龙教徒——”沈湘云总算听懂了七八分，嗔怪道:“呆瓜打的这种歪主意，怎么也不和无瑕子伯伯和谷大哥说一声，让人好生担心。”傅剑寒深一口气，喃喃道:“麻烦大了。”***却说天龙教攻打华山，自是一场空忙，除了折损了许多教众之外一无所得。自西岳归来后，教众在天都峰脚下的小镇上略作休整，清点人数。此镇虽小，却有不少青楼赌坊、酒肆宅地俱是天龙教的产业，正是天龙教立足西域、进军中原的一处重要的补给中转之地。镇上的规矩自然和中原城池大大不同，天龙教徒平可以横行街上，无人敢惹。这，天龙教护法摩呼罗迦坐在凤翔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独自喝着闷酒。他面前的桌上摆着几块牌，均为钢打造，背面刻蛇纹，是此次少林寺、华山两役中战死的教众之物。此次下天都峰，隶属于他本人的亲信损失了不少，出山后的第一大功，却被从少林寺盗走圣堂之钥的玄冥子得了去——想到此处，摩呼罗迦不有些咬牙切齿。

忽然，门外响起三声拍掌，两长一短。他不耐烦地放下酒盏，道:“进来吧。”屋门向内推开，只见两名戴着面具的天龙教小卒一左一右、挟着第三个人走进来。

“护法，我等清点之时，发觉此人来历不明，信符也有些不对劲……”摩呼罗迦还来不及把“宰了”二字口而出，便见那被抓着的人猛然动起来，挣两人，一下子扑到了地上。面具之后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嚎啕声。

“护法，护法——小人总算见着你了——”那人先在地上爬着，后又扯住了他的衣袍下摆，好似见着了亲生爹娘一般。摩呼罗迦这一生中，有人对他憎恨嫌恶，有人对他敬仰畏惧，却几乎从未有人对他如此亲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忘了将他踢开。

“……你到底是何人。”

“小人姓甄。因为打小生的俊，爹娘给我起的名儿便叫做甄俊。”那人说着，双手呈上自己间挂的牌。那牌子已生出斑斑锈迹，却仍能辨认出正面刻的名字，以及背面的蛇纹和其他小字。摩呼罗迦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是真货，不疑惑道:“怎生成了这个模样？”

“都是玄冥子！是玄冥子那老贼害我至此！！护法，你要替小人做主啊——”那人痛哭涕，说到动处，一把掀开面具，出覆盖着的脸孔。摩呼罗迦看了一眼他的脸，差点吐出腹中早膳。

“……你且细细说来。”

“两年前，小人奉护法之命，与一名同伴同去跟踪玄冥子，将他的一举一动向护法回报。不料却被那老贼发现，我二人不知何时就中了他的‘魔罗毒丹’。老贼问我们究竟是谁监视于他，我等自然宁死不屈，绝不招供。他便一掌打在小人的丹田之处，催动毒力——小人痛得死去活来，后来便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人渐渐醒转，却发现同伴已经死了！玄冥子也不见了！！想来是那老贼以为我必死无疑，未加查看。小人虽然捡回一条小命，却浑身生出烂疮，只能在地上爬行，那段子，不知有多么凄惨……”那人说着说着又痛哭失声。

“小人好不容易恢复一些体力，在河边一照，脸面已经变成这幅模样……小人不敢走去村落城镇，一定会被人当做怪物打死，只得在林中捕捉鸟兽，与虎狼为伍……如此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小人发现身上的烂疮渐渐痊愈，武功也恢复许多，这才戴上面具，夜间跑到临近的村落中，打听圣教之事。可惜一直探听不到什么。直到上个月，才听说我教要大举攻上少林寺——小人真是欣喜狂！！总算可以回归本教，向护法详细道出那老贼的恶行了！！”摩呼罗迦边听边缓缓点头——他的确记得，几年前自己派了些好手到玄冥子身边监视，结果都下落不明。当时派去的几个人，名字也没有一一记得；但久久不见回音，他也知道此事多半结果不好。如今听甄俊一说，前情后果便都对上了。况且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