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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弟兄们吃过亏。」话锋一转,一人出猥琐笑容,「七爷,那巡抚大人的内眷滋味不同吧……」
「呲溜」干了一杯酒,丁七笑道:「没个什么,不过是更了些,那身保养得真是不错,跟白羊似的,服侍起男人来花样百出,那哼哼起来的动静……啧啧……魂儿都给你勾掉了。」两个夯货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七哥……不,七爷,跟弟兄们好好说说。」丁七也来了兴致,起袖子,低声道:「而今每天晚上,爷们让那两个货跪在地上……」说话间丁七不经意向外面瞅了一眼,脸一变,「哎哎,你谁啊?」扔下筷子就冲了出去。
一身浅褐直身的白少川长身玉立在大门内,见了一身酒气冲过来的丁七,微微一笑:「请问此处可是丁寿府上?」
「呔,我们二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就是总督府上来人也得尊称一声」佥事老爷「,你他娘谁啊?!」怪不得丁七气盛,这阵子跟着丁寿,见多了大人物,什么总督巡抚总兵镇守太监,一个个都客客气气,眼前这小子孤身一人,连扈从都没有,偏直愣愣往府内闯,这是不把自家主人放在眼里啊。
白少川涵养很好,仍是语气平静道:「既如此烦请通禀一声,在下白少……」没想丁七本就没给白少川说完的机会,「我管你是谁啊,连张帖子都没有,一点规矩都不懂。」这小白脸俊美得让男人眼红,丁七打定主意难为他了。
后面跟出来的两个锦衣卫了眼睛,细细看了看眼前人,彼此点头确认后,一个撒腿就向府内跑去。
这边丁七仍在喋喋不休,指头都快戳到白少川鼻尖上,「四六不懂的愣头青,回去备好了帖子门敬,哪天七爷心情好给你通传一声,诶——,你拉我干嘛?」丁七扭头见拽着他胳膊的锦衣卫一脸苦瓜样,拼命的打眼,诧异道:「你认识?他谁啊?」折扇轻摇,白少川笑如和风,「不想几不见,丁兄的威风排场倒是见长。」
「白三爷开恩,小的不知是您。」那个锦衣卫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丁七错愕,这帮锦衣卫平在街上都是横着走的角,怎么见了这小子倒成了软脚虾。
一阵脚步错声,钱宁、杜星野等人带了一干人等了出来,躬身行礼:「卑职见过三铛头。」收起折扇,白少川侧身回了半礼,「我等互不统属,几位无须客气。」钱宁连呼不敢,久在京师自是知晓东厂内情,东厂四大档头,自家那位大人自不必说,大铛头柳无三随侍刘瑾,向不轻出;二铛头雷长音抚琴寄情,不问外事;单这位三铛头,看着霞姿月韵,人畜无害,却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东厂的「活儿」十之八九都是出自这位之手,端端得罪不得。
看着一边还傻站着的丁七,钱宁不由心焦:「七爷,这位是咱们大人的同僚,东厂三铛头白三爷,还不见礼。」
「三铛头?白少川!!!」丁七终于想起眼前人是谁了,京师郊外遇到二爷时听过这个名字,回想破庙内丐帮大信分舵的惨状,自己刚才指着阎王爷鼻子大骂一通,这不是找死么……
白少川可不知道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心理影,他倒是没有记仇的意思,扭头看向丁七,「这位兄弟眼生……」看着阎罗王同自己说话,丁七终于绷不住了,道括约肌一阵颤动,管立时了。
忽然而至的味,让一向洁的白少川蹙眉,暗道丁寿府上人竟如此不堪,失了客套的兴趣,径直向院内走去。
钱宁示意手下扶住瘫软了的丁七,抢在白少川身前引路。
白少川纤秀的手指轻轻掩着隆鼻,总觉得刚才那股味道还在鼻腔萦绕,随手摘下垂在扇柄上的软香扇坠,放在鼻端把玩,才觉得舒服了些。
「软香」源自北宋宣和年间,廷民间都有佩戴,所用香料价格昂贵,彩缤纷,既被置于襟,也可挂在身边作为佩饰,更常见的便是当作扇坠,持扇人闲来可以将之握在手中赏玩,其质莹润如脂冻,触之则手柔腻,任人手随意捏出各种形状,既活动了关节,又让指掌间悄染清芬,「斗合一团娇,偎人暖消」,秦淮八的李香君雅号「香扇坠儿」,其间妙处,只可意会。
白少川的软香扇坠儿是自己调配,用西域苏合油与金颜香、沉香、檀香、龙脑等细末合在一起,兑入石绿,如翠玉,香沾素手。
「丁兄不在么?」白少川摆着扇坠儿,问道。
「在,只是不方便见客。」钱宁垂首答道。
看着白少川质疑之,钱宁苦笑:「府上新姨娘失踪,花红已经挂到一万两,还是踪迹皆无,大人这几心情不佳,难免行止恣意了些。」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内院垂花门前,看着紧闭的红漆月亮门,白少川向钱宁示意。
谁知一路小心奉的钱宁却死活不肯上前,「未经大人传召,卑职不敢擅入内宅。」闻着院内若有若无散发出的酒气,「怎地如此不惜身子?」白少川眉头轻皱,推门而入。
丁家老宅格局算不得大,白少川只沿着游廊走了二十余步便到了内宅,眼前景象却让三铛头瞠目。
天井内那位心情不佳的丁二爷身着白茧绸中衣,一块绣帕蒙着双眼,正醉醺醺的东抓一下,西摸一把,几名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鬓钗散,娇笑着绕着蓄水铜缸东躲西藏,院子一旁角落里则堆放着十余个空酒坛。
「小蹄子,识相的快到爷怀里来,不然爷一会把你们都了。」丁二爷步履踉跄,却是笑连连。
「啊——」一声惊叫,一名瓜子脸的女子躲避中不防撞到了白少川怀中,白少川眼见此女容丽,薄罗衫子未曾系扣,绯主衬得香肌雪白,玉峰深邃,下身的大红纱,在影照中一双玉腿玲珑剔透。
白少川不便再看,忙把怀中女子推开,不想那边丁寿闻得声响,纵身一掠便到了近前,张臂便将他抱在了怀里。
口中酒气令人作呕,白少川皱眉刚要挣,不料丁寿怪笑:「这是哪个美人,今身上用的香粉好闻得紧,来,给爷香一个。」院中几个女子还没来及阻止,便在目瞪口呆中见自家二爷一口吻在了那个俊美男子的脸颊上。
白少川先是惊愕,随即羞恼,玉面绯红,喝道:「你且清醒清醒。」两臂用力,单掌轻推,丁寿便在众女忧心惊呼声中,倒飞而出,直落到那口铜缸内,水花四溅,数条锦鲤破水而出,在石板上摇尾挣扎。
还没等几名女子凑上前,丁寿已从水中站起,恼怒地与白少川对视。
「爷,您没伤着吧?」
「小郎,快出来换身衣裳,别着凉。」
「二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在众女关切声中,丁寿突然低头,伸手在裆内一阵掏动,随后一条尺长锦鲤被他捉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狼与羊换了一身清干衣的丁寿斜靠在椅子上,摇了摇颈项,刚才白少川那一掌用的是巧劲,倒是没有内伤,可是让二爷扭了脖子。
「白兄,适才对不住……」丁寿有些尴尬。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