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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进了你江家的门,虽是做妾,却容不得人骑在老娘头上,府中必须是我说的算。」

「那是自然,府中上下谁敢对你不敬,老子一刀活劈了他。」江彬煞有介事道。

「第三么……」玉奴看了看丁寿,「小郎,你回避下。」啊?喔。丁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乖乖闪人,正好到后宅找其他人火。

玉奴附在江彬耳边一阵私语,江彬为难道:「这——不成体统吧。」

「这什么这,小郎此番为你担了多大的干系,你还有没有良心?」随即玉奴冷笑道:「还是你舍不得?」

「哪有此事,就按你说的办了。」江彬跺脚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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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成亲后就置了新宅,毕竟他以前那个狗窝住不得千金大小姐,陈氏不会委屈了自家外甥女,车霆办起「私事」好歹也施展得开不是。

初次到来的丁寿四处打量,看来车大人很舍得本钱,府中雕梁画栋,布置华美,偷起情来定不会扰了兴致,可惜这些都便宜了江彬。

「小郎第一次到我这新宅来,待哥哥给你引路。」江彬倒是不见外,领着丁寿直奔内宅。

「有劳三哥了,不知玉奴姐姐何在?」丁寿左顾右看问道。

这二位活宝也是绝了,人还没过门,一大早的江彬就把玉奴接到了府里,说是要让府上人等先认识认识,结果整天未归,让想抓紧时间多叙离情的丁二爷好生落寞,只得自己来寻。

「玉奴正在后面准备酒菜,咱兄弟此番好好聚聚。」江彬脚步不停,咧嘴笑道。

丁寿忽然鼻子,皱眉道:「三哥,这院里怎么有血腥气?」江彬不以为然,冷笑道:「几个下人多嘴多舌,有些轻视玉奴,被行了家法。」这是要为玉奴立威了,丁寿会心一笑,「这几个奴婢以下犯上,真是不懂规矩,只是……」

「兄弟放心,哥哥晓得轻重,没有出人命。」江彬哼了一声,「这几个都是陪嫁跟过来的,往就趾高气扬的,如今还要在老子面前摆架子,哼哼……」丁寿了然,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这些不长眼的,以前狗仗人势,江彬畏惧车霆也就忍了,可如今还要不识时务,这不是找打么。

「小郎,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这小没良心的把我忘了呢。」刚进房门,玉奴便冲着丁寿打趣。

「哪敢啊,姐姐若不回家,小弟今晚怕是连觉都睡不好咯。」说得客气,丁寿却暧昧地挤了下眼睛。

玉奴如何不知这小子话中有话,粉面一红,轻啐道:「油嘴滑舌的,酒席已经摆好,快入席吧。」二人宽了外袍,据座饮酒,不多时玉奴也换了绯罗衫,与座相陪,似曾相识的情景,让丁寿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他离家的那一夜,如今他尽可在宅中和众女胡天胡地,也无人能管,可那个严厉方正的兄长又在哪儿呢……

「小郎,可有心事?」看着丁寿神情落寞,玉奴担忧询问。

「没有,不过想起长兄,一时失神,见笑了。」丁寿收回神思,强笑道。

「小郎无须担心,丁大爷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玉奴出言宽,同时向江彬使了个眼

江彬摸摸后脑,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小郎啊,此番多蒙你帮哥哥出了这口恶气,哥哥实在是无以为报……」

「三哥见外了,小事而已。」丁寿摆了摆手。

「这个……哥哥给你准备了份礼物。」江彬大喝一声:「滚出来。」只见两个身披白对襟纱衣的女子从后面缓缓走出。

当先的一个女子年岁不过十六七,梳着丫髻,眉清目秀,一双大眼格外动人,轻薄的纱衣下娇躯若隐若现。

她身后的女子年约双十,面容姣好,步履缓慢,托着一个圆滚凸起的肚子,纱衣已无法遮掩那对雪白的大房和两颗粉红的樱桃。「三哥,这是……」丁寿疑惑地看向江彬,这是哪一出啊。「这就是车霆那老王八的外甥女杨雨娘和贴身丫鬟菊香,今晚便让她们陪兄弟乐乐。」

「这是三哥家眷,岂能如此。」丁寿有些为难,倒不是不好意思上,关键还有一个大肚婆,怕搞出人命。

「兄弟这话见外,自古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哎呦,轻点,耳朵掉了!」江彬话说一半,耳朵便被玉奴狠狠揪住。

「你个贼汉子想把老娘当成衣服!给谁啊?」玉奴手指使力,喝问道。

江彬不住告饶,好不容易才让玉奴松了手,那只火热通红的耳朵,江彬迁怒道:「两个人,还不过来给我兄弟行礼,站在那里等死么?」二女一哆嗦,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老爷饶命。」丁寿有些不忍,江彬却先道:「兄弟不必客气,这两个娘们平没少给哥哥气受,今权当为我解恨了。」话都说这份上了,丁寿还能说什么,拱手道:「兄弟却之不恭了。」江彬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家原配道:「今伺候好我这兄弟,你还做你的正房夫人,只要事事听玉奴的话,爷也不会难为你们,你肚子里的野种,爷们也认这个账,将来给他份家业,听懂了没有?」二女口中称是,膝行到了丁寿身前,螓首低垂,不敢吭声。

丁寿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女,丁寿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女,菊香皮肤光滑,鸽,那雨娘则因怀孕,一对子圆鼓肥涨,铜钱大的晕显在纱衣之外,身材虽因肚子走了样,可配上一双雪白大腿,更加勾人望。

「夫人出身大家,想来知律法,按《大明律?户律》所载:凡以为妾者,杖一百;在,以妾为者,杖九十,并改正……」丁寿自斟了一杯酒,慢悠悠说道。

江彬和玉奴互相看了一眼,面惊愕,还有这么一说么。

「三哥所为,于法不合,夫人可有冤要诉?」

「妾身不敢。」雨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跪在那里不敢直视。

「是不敢还是不愿?」丁寿声音转冷。

「大人说笑,能服侍您是妾身的福气,何冤可诉。」为了腹中胎儿,雨娘强颜笑,「妾身败坏家风,幸老爷怜悯,得存中馈,已是恩戴德,玉奴姐姐旺夫宜家,治下严整,有大妇之相,妾身只觉委屈了姐姐,又怎敢有半点不平。」丁寿点了点头,「果然知书达理,有林下之风,却不知府中下人是否也这般识趣?」菊香见丁寿目光扫向自己,连忙叩首道:「奴婢与小姐俱是一心,不敢对玉奴夫人有半点不敬。」

「若有不知上下尊卑的泼奴,不消老爷与姐姐动手,雨娘自会料理干净。」雨娘抢声道。「夫人若能如此明白事理,将你那姨母放出来与你相聚也未尝不可。」二人知情识趣,丁寿很是意。

「大人之言当真?」雨娘惊喜万分,如今她除了指望保全腹中胎儿,就是那血亲姨娘了,至于姘头车霆,她可真不敢去想。

「自然当真,老夫人那么大年纪了,即便没入教坊,怕也挣不回几个脂粉钱。」丁寿语意轻佻。

明时教坊对娼征税,也就是所谓「花捐」,文雅点谓之「脂粉钱」,最高一年能到四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