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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并无刺字。
“没有中宁军的刺字,难道不是中宁军?”颜岁愿一筹莫展,难道中宁军并没有参与金州之事,只有安行蓄的西川驻军暗中参与?
颜岁愿始终不放心,索便从头到脚的检查尸身,他打散刺客的头发,目光间一道白皙。指尖拂开刺客的头发,终于在刺客头顶发现端倪。掩藏在密密丛发间的头顶,被剃掉一块,刺字——忠。
手腕颤抖,不由得倒一口污浊之气。
大宁兴宜年间,中宁军主帅是他的父亲,那时候所有将士身上有刺字忠。而自从他父亲战死,伯父颜庭便更改此项规矩,逐一刺字信。
“竟然是父亲的旧部在作吗?”颜岁愿不可置信,怔愣许久。
一袭棕红身影映入眼眶,他听见一个悉的声音:“颜尚书,你一大早的盯着尸体发呆,却不来看我,真让人伤心。”抬眸,赫然是程藏之。程藏之在颜岁愿的目光之中蹲下身来,一边只用眼睛查看尸体,一边道:“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一块看星星看月亮,那我就陪你一块看看尸体。也还漫不是?”
“……”颜岁愿垂下眼睫,“你当真是闲的无趣。”
“哪里无趣了,”程藏之象征的查视尸体,“岁愿,你以为这些人过的什么子?”颜岁愿目光落在这些尸体的面颊,又要下移视线,却被程藏之用手捂住眼睛。听见对方不道:“不行,你都还没看过我呢,不能看他们。”
“……”颜岁愿捏着他的腕骨,生生使力,将他的手掰下,冷冷道:“本官为官三年,已经见过无数衣不蔽体的尸体,男女老少皆在其列。”程藏之着自己的手腕,“那我的身形跟他们比如何?”自我觉体格非凡的程藏之,等着夸赞。
颜岁愿却说:“不堪入目。”
“……”程藏之瞪着他,简直不敢耳闻。他站起身来转个圈,臂修腿长身形若松,仅是单看线轮廓便知其劲蕴其中,不是个纨绔花瓶。
“你再仔细看看。”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只尾指细的琉璃管,程藏之急不可耐道:“岁愿,你若是也有眼病,我把眼药借给你一治。”颜岁愿懒得理会他,看着这群人,面颊泛白,个个都显得郁,应是不常见光的人。但眼角风霜痕迹,手背糙,又是吃尽苦头的表现。
“这些人,过着暗不见天东躲西藏、甚至是被追杀的子。所以才如此沧桑郁。”
“一看就是被仇家赶尽杀绝的。”程藏之附和。
颜岁愿脑海见一丝浮光,缓缓沉下眉头。心中约略联系起来一些事。
“程大人,走吧。”
“你不看了?”
“这些就够了。”出了牢狱,见融融光,两道身形行在人烟稀少的雪道上。
程藏之突然问:“岁愿,你们中宁军将士的铭牌不是都收缴回去的吗?为什么你的将士铭牌却在自己身上?”寂静袭来,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吗?程藏之求的,果然并非是他的铭牌。纵然早有预料,今时心中仍旧如心坠冰窟,寒骨冻髓。
颜岁愿淡然一笑,答:“依照惯例是收缴回来,但不是为了销毁。”程藏之有些惊讶,其他军队收回铭牌都是回炉重造,“那是为什么?”
“有些将士战死沙场,尸首散落,或是寻不到,便寻回铭牌,而后送还家眷,以立衣冠冢。算是藉哀思吧。”话到此处,戛然而止。颜岁愿并不全然将收缴回铭牌的意义言明。
程藏之了然,“这倒是个好主意,难怪你家能出世代主帅,军心所致。”对此评价,颜岁愿不作任何置评。
然而,程藏之忽然顿住脚步,扯住他的衣袖,一脸佯怒,“难怪你大大方方把自己的铭牌给我!合着是你还活着,不需要什么衣冠冢,留着也无用,不如施舍给我,一来打发我,二来借此让我内疚,慷慨的将金州之金分你一半!”想起金州当,颜岁愿在地下冷嘲他计虑深远,程藏之就更加跳脚,他续道:“咱们到底是谁攻于心机,计深虑远?!”颜岁愿面如常,久久不见起伏波动,只是看着程藏之怒目睁眉,暗暗不服的细微神态。而后缓缓出言道:“自然是我攻于心机,自然是我谋无遗策。”原本以为颜岁愿会反驳斥责自己,情形急转成霄壤之别。程藏之倒是好像被颜岁愿豁口截舌,言辞尽失。
相顾无言,程藏之竟扬而笑。颜岁愿无言以对,暗思此人只恐是个憨货。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发错了……
第35章这应当是颜岁愿在言语上头遭向自己服软?生怕颜岁愿还有后话,程藏之敛住角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你心机深啊。”
“……这有什么不好吗?”颜岁愿不以为意,“与程节度使相处,若是不攻于心机,只怕是被程节度使卖了,还得赞程节度使一句绝世好人。”
“……”他果然就不应该说话。
正在此时,赵玦飞奔而来。他道:“公子,”又瞥了瞥颜尚书,在缓慢道:“宰辅请您。”程藏之转头对颜岁愿道:“颜尚书好运气,可以顺理成章的摆我了。”颜岁愿不答话,只是径自转身回府。
程藏之眸晦暗,他竟然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而后便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