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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为何还是成如今局面?
“您不后悔吗?”程立雪不理解,也忍不下,“您分明能掌控卢龙驻军,当就算拒绝义父,义父也不敢轻易动您,您大可学着义父当年仗着卢龙驻军安稳度,甚至还可以离开长安赴往卢龙,乃至拥兵自重与义父逐鹿。若是您成了,义父此生都不敢——”顿了顿,换了个动词,“都不敢觊觎您。”颜岁愿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程立雪,忽而抬手敲了敲对方的脑袋,“你这脑子里都思虑些什么,这江山将来是要到你手里的。如今还未全然稳固,你便自己拆自己的台子?一早给自己的师长想好了窃你钱袋子的法子?”程立雪抿了抿,又了眼,“我替您委屈,明明您也可以做刁难义父的一方枭雄,还是那种让义父只能干瞪眼吃哑巴亏的枭雄。”
“你这声义父还是不要叫了。”颜岁愿难得一笑,“听着,总觉着你比他还要混账。口里义父,说出的话尽是捅他刀子的。”程立雪居然理所应当的说:“我本就与师长跟亲厚,义父……他当年真是太过分,我记仇。”颜岁愿应声不住角上扬的弧度。
程立雪当年初入长安,活像个凡人上天庭。两眼都是令他又喜又惊的繁华,见得人更是令他自惭形秽,唯有颜岁愿让他稔。偏偏他新的义父总是将颜岁愿半路唤走,理由名头数不胜数。什么他太小要培养独立,什么他太大要培养独立,都让他便宜义父说了。
是夜,回途中,程立雪当真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便宜义父。他将程藏之瞒着颜岁愿要对荆南、淮南动手,甚至打算亲征一事告诉恩师。
果不其然,恩师变脸,义父遭殃,义子痛快。然而还未回,夜却为人撕破,一群黑衣刺客杀出截住他们车行。
杀阵凶猛,一时间将东翊卫杀的七零八落。颜岁愿带着程立雪站在血泊间,四周围着刀光蹭亮的刺客。
“你们是什么人?!”程立雪呼和道。
一群人顿时盯着他,像是找到猎物的毒蛇。他们要杀的储君便是这个小子!只要杀了这小子,今上便后继无人!而且,也不可能再力排众议培养一个储君,那么天下又恢复到前朝,届时又是各自为王的痛快时候。
颜岁愿倒是未有打量这些人,他只是声严厉如平教导程立雪一般,“我为你师长,授你文韬武略,也授你智谋计策,你便学成这般?来人喝问,能有答案吗?”程立雪一噎,当即剑认错,“是立雪犯蠢了,来者不礼——”他持剑而起,复又举剑下刺,当即挑开合围杀开一个口子。
颜岁愿则是冲他摇摇头,颇为失望道:“反应太迟钝,剑也太迟缓。”话未落地,夜里一束束银光穿梭错,唯留一滩漆黑凝泽。
却还是留了活口,颜岁愿俯视瘫坐同伴血泊里不停向后缩退的刺客,淡淡道:“告诉你们主子,颜岁愿坐镇东一,储君则安一。”
“与其打东主意,倒不如想想如何弑君来的实在。”
“……”程立雪觉着自己白为恩师抱不平了,义父才是那个需要他同情的人。
不过,程立雪到底还是十分痛快,他的义父还是遭殃了。
颜岁愿回之时,程藏之已然安排好诸事。一见颜岁愿,便道:“我回山南祭奠族人,正好让程立雪监国,以此磨炼他。如何?”
“既要磨炼他,我便也不留京,”颜岁愿看着程藏之似笑不笑,“我回青山祭拜父母。”
“……”程藏之有些心虚,“你知道了?”
“外那群刺客能知道东车行何时归来,”颜岁愿眸光凝在程藏之身上,“若不是有人故意透,那他们真是能未卜先知的大罗神仙。你倒是提前利用旁人给自己寻好了应付我的后路。”程藏之哑然失笑,“原来是这儿馅了。”他上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抹掉,咬着对方耳垂轻声:“我说过不委屈你,你也不许委屈自己。你知道的,荆南与淮南是哄不住的,只能——杀之而后快。”颜岁愿微侧首瞥见他鬓发,如浓墨未干,“那你也不必亲自去。”
“他们欺负我的人,我都不舍得欺负的人。”程藏之已然不打算好好说话,解带的动作十分速疾,“不亲自去,手。”颜岁愿重重叹气,将他的手握住,说:“我代你去,”咬字清楚,语气决绝,“以你的名头去,你若不同意,”用程藏之解开的他的带环套在程藏之脖颈,将人边往内殿深处带,边道:“那我便要做一做龙君、韩子高、董贤,别说这个殿门,你连这个帐幔都出不去。”
“……”程藏之也不用他拽,自觉跟着走,十分乐意道:“还有这样的好事。”至于事情究竟如何解决,史书上只一句——上,亲征荆南、淮南。
---夏朝百年之后,第五代君王废思王之爵位。
有历三朝的赵姓皓首老臣上谏君王不可,君王不解问由。
老臣反问君王,“开朝圣-祖何以谓之圣?”今上答道:“圣祖重聚山河,平淮南荆南,慑服十道,威名异邦。一统江山,知人善任,不计前嫌。”老臣又问:“汉高祖、汉武帝、唐太宗这些人又如何?”今上答:“千古之帝。”老臣颔首,却道:“汉高祖微时于吕公筵席上白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