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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不如怜取眼前人。——《浣溪沙》晏殊勤王:是君王有难臣下率兵救援的，本文这个王不是君王李深（原本卫氏弑君，也就只剩李湮这个储君，说勤王书也算通）但死的是李湮，所以这个勤王书就名不正言不顺了，而且世之中的勤王往往都是清君侧夺权争势的。

第73章城绿柳垂杨，掩不住骁骑驰骋而过的烟尘。策马过玉京，城雷声动。纵马绝尘，一骑黑马当先。一行军备齐全的铁骑，整队于内城外，与京城防卫司汇合。

玄甲加身的将军，取下盔帽随手扔出。红缨苏划出一道绝，却比不过主人的间赤炽烈。画就的眉目沉着，程藏之望着接住他盔帽的赵玦，声冷厉，“你办事动动脑子。勤王书能有李深的圣旨管用吗？发去各道又如何，待李深一道圣旨发出，还怕洗不清一道勤王书吗？”

“……”赵玦僵硬地挠挠头，“这也行吗？毕竟皇帝先前发布的诏书…我看没人理会过……”程藏之此时全然是一个将领的风范，身威势，“办正事的诏书自然无人听命，但浑水摸鱼乘间取利的诏书，就怕李深不发。李深再不济，现在也还是个皇帝。他的圣旨，难道还没有李湮的勤王书好用吗？”赵玦到底是无法像程藏之游刃有余的理清这些利害关系，朝堂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手里握着的是赢牌还是烂牌。

程藏之快马加鞭，追星逐月回来可不是跟赵玦闲聊的。他问:“大臣们软中了？家眷在谁手中？鹿府的中宁军到何处了？”赵玦随着程藏之疾行城，答话:“大臣们被方归和杨奉先软在含元殿等处，军严守。但是大臣们的家眷和不少军将领的家眷，都我们手中。鹿府盘踞的中宁军——”

“家眷在谁手中？”程藏之顿步，眉宇肃立川字，“诸葛銮怎未传书他早已控制家眷一事？他哪里调来的人？”以赵玦回京的时，是不可能做到。

赵玦茫然看程藏之，“您调去守着漕运守着码头的将士，不就是为了一事发就控制住军将领和大臣们的家眷吗？他们在杨奉先还未借皇帝名义召大臣进前，就已经控制住文武大臣们的家眷了。”程藏之目光一沉，在清天衬托之下无比鸷狠狼戾。耳边金声四溢——可否请程节度使调兵守住码头？

——你就不怕我再反水，借琥珀牙璋算计你？

天光云影，草木树石，晴无限暖意。程藏之置身在四四方方宽旷宇群，周身尽是天下人渴求的朱红金碧。他却恨不得生鹏程万里的巨翼，顷刻间飞至颜岁愿面前。

跟他说:“我来接你了。”程藏之嗓音有些嘶哑沉重，“颜岁愿……在下兖州之前，就知道我图谋什么了。”难怪，难怪，他以为自己只是献殷勤，他以为自己只是想要他俯首称臣，他以为自己也同颜庭一般需要他这个替罪羊。

为何你什么都知道，却仍旧甘愿托所有？程藏之整颗心，将被溢至爆裂开。

而我明明最想要你一句——你也喜我，即可。你却除却我最想要的，连命身后名都由我掌控。

你，到底有没有喜过我？我不要你的愧疚，不要你父债子偿。

城占地广阔，一望无垠的繁华。赵玦却在天下最繁华之地，发觉公子的黯然如夜，使他弹指间便体会人世几哀。终是出口:“公子，此事属下之过。是属下故意将您于斋写的书字让颜尚书小厮拾去的——”

“赵玦，”程藏之音比冷的城要沁凉，“你若是觉得你族为程门而诛灭，我便欠你门命，”刺耳的刷拉刀声，将霜刀扔到赵玦靴边，“你想报仇还是想索求回报，今后都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再跟颜岁愿，说一字。”

“我偿你门血债。”赵玦僵住，双目尽是震惊，心恐畏难以置信。他动角的动作异常费力，草拟在腹的话终是辗辗转转剩下几个字，“属下明白。”程藏之行步如飞，与突袭中的部分防卫司将士汇合。

京城防卫司只是个概称，前身是南衙军，由十二卫组成保卫城以南以及皇城内百官衙门。但自杨奉先成为李深身边的权宦，常出入北面掖的宦官与北衙军勾结，守卫城的美差便落到方归等北衙军。

南衙军因阉宦杨奉先干预政事，自此沦为‘京城防卫司’，阻隔在城外。这正好给了程藏之左右皇城防卫的机会。

“都督，延正门、丹凤门、望仙门、建福门皆已经攻下。”十二卫为首的中郎将禀道。

程藏之颔首，问:“方归等人未负隅顽抗吗？”几位中郎将对此都十分惊诧，纷纷道:“都督，这正是我等疑惑不解的。按理说，北衙军应当不会如此轻易失守四门，可他们留守四门的人实在少的出奇。”程藏之亦然疑惑，“方归人在何处？”

“这个，前去探查的人还未回来报信。”

“不要等了，直接占领城。”

“是！”令人疑惑的方归此刻正为杨奉先请至含凉殿，甫一见杨奉先，他怒目质问:“杨公为何搅我的布防，将大批人马调往含元殿和含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