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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一直有线纵着他自己的人生,可他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去掌控。
原以为八年的时间够久了,久到能够让一些事情变得无证可循,沧海都能变桑田,怎么就言禾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烂了,怎么剜都剜不清,反而是长了触角,游离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言禾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像是一种吗啡类的药,可镇静,能止痛,会抑制呼,最重要的是长期使用会成瘾,一旦戒断再触碰,只能听天由命,世事都不及此。
北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程医生,只是松了手,躺了下去,咳嗽似乎加重了,他钻进被窝屏住气,上排牙齿咬住毫无血的下嘴,慢慢咳嗽。
小程医生见他裹着被子咳嗽的都有些颤抖,只叮嘱别大力咳嗽,以免增加更多空气进膜腔。
小程医生觉得他反应有点奇怪,正常病人如果听到医生这么尽心,基本都是涕零,哪有他那样的面无表情。
他经过护士站时看见孙新,一把拉住她,“23的病人你多注意一下,我怎么觉他情绪不怎么对?”
“哪里不对?”孙新拍掉了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我看就你最不正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孙新基本已经陷入了北陆的俊秀的五官里,一年到头难得收治一个这么赏心悦目的病人,只顾着冒星星眼了。
言禾好不容易处理了门诊病人的问题,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快步向医生办公室走去,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那白大褂被他穿出了风衣的觉,里面一件浅蓝的衬衫领子有些歪,但配他挂在嘴角的坏笑刚刚好。
言禾不苟言笑的时候看着一身正气,五官棱角分明,一双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睛仿佛能看进别人的心里,军事基础医学院的那几年额外的体能训练,让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穿什么衣服都有种言禾特有的气质—犷健壮又优雅,连肤都黑的刚好。
可他一旦开口说话,就会时刻透出他的不正经,他那稍厚的上嘴跟下嘴一张一合能说出花来,把整个心外科的护士哄的开开心心,都抢着跟他搭组。
他前脚刚踏进办公室的大门,后脚还没收进来,股就已经沾上了门口的滑轮座椅,呲溜一下就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了北陆的病程录,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言禾内心依旧愤愤不平,可具体恨什么呢?八年时间他也没理明白。他只想把他扁捏圆,踹自个儿口袋里,这样才保险。
要不然哪天他又长脚,一声不吭地走了。
头两年,言禾确实生他的气,气他的不辞而别,更气他的不守承诺。
诓骗了他来了军事基础医学院活遭罪,自己却不知道躲哪个角落里悠然自得。
后几年他慢慢想明白了,也许北陆有自己的路要走,干嘛非要跟自己捆绑在一起。
可他心里就是没来由的有恨。
见到北陆那副病怏怏弱不风的死样子,他心里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北陆要是鲜衣怒马荣归故里,他倒是能恨的有出处。
他一副受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连骂都骂不出口,更别提以前在心里把他鞭尸几百遍的念头了。
言禾也头痛,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的夜班后遗症,反正脑海里一蹦出北陆两个字,他就头痛。
这种痛吧,止痛药都治不好。就像脑子里额外长出来的东西,潜移默化的侵袭了周围的其他脑组织,手术都清不干净,连拔起基本两败俱伤,不轻不重可能毫无效果,反而会刺它成倍数生长。
所以言禾后来连北陆这两个字提都不提。
第3章浅情人言禾我是北陆2019年2月14情人节天气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真实却无法挣梦里的世界白亮亮没有太有的只是你如夏花一样灿烂的笑言禾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像自发气这种情况不严重的,只需要局麻下放一管,腔闭式引,一个星期左右就能自行恢复。以他的专业素养,这种小的作他以前一天能做好几个。
可到北陆这,他犹豫了,甚至他还着脸给周主任打电话求助。周主任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这种小手术自己都搞不定,趁早卷铺盖滚蛋。
但言禾向来脸皮比城墙厚,就算脸红都要半小时后才能显现。
周主任耐不住他的死烂打,最后还是碍于情面勉强答应了他。谁让这小子脑子机灵,讨人喜。
就当卖他个人情,以后叫来加班,冲锋陷阵他也没理由拒绝。
北陆昨天晚上一直糊糊没怎么入睡,隔壁的病人半夜麻醉的劲过了,疼的翻来覆去,医院病腿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擦出吱吱的声音。
在注意安全的绿地灯的映衬下,整个夜都显得冰凉凉。
北陆睡眠本来就浅,稍微有点动静基本就是一夜无眠。
他索披了件衣服起,隔壁家属是一个憨憨的中年妇女,见他起来格外不好意思,连声说扰了他的觉。
北陆轻声说“没事。”便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病房没有白天那么喧嚣,挂在走廊顶上的电子钟指向了凌晨三点半,那红的光线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的亮。
值班的护士裹了件黑的羽绒服趴在护士站,头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