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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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宇低头看她没合拢的包包里出一张帐单。

他瞄了一眼，皱起了眉。

怎么还有循环利息？欠了十几万是怎么回事？她不像是用钱过度的人…

他起帐单，折起收入口袋里。

“好了好了…”韦树树微笑地小跑步回来。

“我抄了他的电话住址，可以请社福单位去帮忙，也许有机会可以帮他们家庭贫。”

“你救不了世间的苦难。”他替她拉开车门，把她和她的包包一块儿放进去。

“看到不救更苦。”她坐进车里，一如过去几一样地在饮料架上找到一杯茶。

他不怎么喜她喝红茶，怕她钙质不足，可又知道她不喝，整个人都会不对劲，所以，就开始替她准备茶。

她捧着茶，忍不住又傻傻地笑着。他不经意表达出来的在乎，往往最能打动她。

乔振宇坐进驾驶座时，看到的就是她糖一样的笑容。

“怎么了？”他问。

“乔振宇，我真的好喜你。”她眯着眼对他笑，一口气喝掉半杯茶。

“要回我家证明给我看吗？”他握住她的下颔，眸变深地看着她。

“你——你——不要都这么骨。”她慌张地推开他的手，把他推回驾驶座。

“男人都是有侵略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你从现在开始记住这件事，以后才不会吃亏。”他轻啄了下她的，回到驾驶座上踩下油门。

韦树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觉心窝闷闷地痛着。

他总是不在乎地提起以后，好像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完全不会有任何留恋一样。

嘟嘟嘟…嘟嘟嘟…

她低头在皮包里找出手机，很高兴有事能分心，否则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树树，我是沙桀。”

“你找到他了吗？”因为沙桀正在动用关系帮她们找子初，因此韦树树紧张地坐直身子追问道。

“应该是明天就会有消息了，所以我打来跟你说别担心，好好约会吧。拜。”

“拜。”韦树树挂断电话，却还是不自觉地拥住双臂，揪起了眉。

“怎么了？”

“你不会想听的。”韦树树想起他对这段情的漠然，她故意一耸肩，用一种不在乎的声音说道:“反正都是要分手的，不用了解那么多。”乔振宇眼眸微眯，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青筋毕。

他觉被刺了一刀，而他甚至不知她是在何时竟拥有了伤害他的能力。

“你这种态度就对了。”他冷冷地说道，完全地抑住真实情绪。

“男人就是你愈巴着他，他愈不当你是一回事。若是你以结婚为往前提，他更觉得自己是你看中的目标，愈想逃跑。”她没接话，因为心痛到不行，她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地让呼平稳。

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那么看着他；讨厌自己只要一想到他就怦然心动；讨厌她连梦里都会有他；讨厌明知道他其实冷情，却又为他难得的微笑而不可自拔。

“转过头看我。”他命令道。

“没必要，反正你在开车。”

“就算我在开车，我也知道你在退缩。”他凛起眉，沉声说道。

“退缩又怎么样？我不能保护我自己吗？”她握紧拳头，儿就不怕他知道她的恐惧。

“不许你怕我。”

“我不怕你，我是同情你没有法子真正上我——我很值得的。我不管贫富贵，一喜上了，我就会专心一意地他…”她用力眨着眼，以免眼底雾气形成泪水。

乔振宇脸一沉，从齿里迸出话来。

“不是必要的东西。”

“对我来说是必要的。”韦树树深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不要往三个月了，现在就分手吧。”乔振宇蓦然踩下油门，韦树树整个人重重弹向椅座。

在她还没回过神之前，他的车子已经疾速地超过几辆车子，停在路旁。

他的半边身子横到她面前，长指紧扣住她的下颚。

“你没有决定权。”他说。

“我有，我只要决定不要喜你就好了。”她用力咬了下，忍住一阵心痛。

他低头锁住她的脸，双轻触着她的。

“你舍得吗？”

“舍得。”她用力点头，却不小心眨出了泪水。

她伸手要抹去，他却吻住那两颗泪水。

“我不会让你离开。”

“早晚我都是要离开的。”

“到时候再说。”

“你这个自私鬼！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气了、恼了，拚命地推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地困着她。

她气不过，重重咬住他的手臂，她咬到牙龈都疼了，都尝到了血味，但他却依然一声不吭。

可恶！他是铜墙铁壁吗？就连这样都不为所动吗？韦树树松了手，想推开他，可他却不放手，黑眸将她的慌看在眼里，看得她觉得自己——好悲惨又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