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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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我从来就管不了拉里,”他说“便在做孩子时,他就独行其是。”
“我知道,你完全纵容他。他会变得那样好,真可以说是奇迹。”纳尔逊医生酒已经喝了不少,不乐意地看她一眼,一张红红的脸又红了一点起来。
“我很忙,我自己也有事情要过问。当初我收留他的缘故,是因为他无处可去。
他父亲又是我的一个朋友。这孩子是不容易管教的。”
“我不懂你怎么可以讲这样的话,”布太太尖刻地回答“他的情很温和。”
“这孩子从不跟你吵嘴,可是完全我行我素;你气极时,他就说声对不起,由你咆哮去,请问你怎样对付?他要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就可以打得。但是,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孩子,他父亲把他托孤给我,以为我会待他好的,我总不能打吧?””这全是驴头不对马嘴,”艾略特说,人有点儿发“目前的情形是这样,他游手好闲的时间算得上长了;他现在有一个就业的机会,眼看可以赚很多的钱;他如果要娶伊莎贝儿,就得接受。”
“他总该懂得目前世界上,”布太太嘴说“一个人总得做事。他现在已经强壮得和好人一样。我们都知道,南北战争之后,有些人回来从不做事。他们是家庭的累赘,而且对社会毫无益处。”后来我开口了。
“可是,他拒绝那些人给他找的事时,提出什么理由呢?”
“没有,只说那些事他不喜。”
“可是,有什么事是他要做的呢?”
“摆明没有。”纳尔逊医生给自己又倒上一杯柠檬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看他的两个朋友。
“你们要不要听我讲讲我的印象?我不敢说我看人没有错,不过,至少行了三十多年的医,我想总懂得一点。这次战争使拉里变了。他回来时已经不是他走时那样的人。也不是说他年纪大了一点。他不知道碰上什么事情,连格都变了。”
“碰上什么事情呢?”我问。
“我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战争经历总是讳莫如深。”纳尔逊医生转向布太太“路易莎,他可跟你谈过他的经历吗?”她摇摇头。
“没有。他初回来时,我们总设法要他告诉我们一点他的出生人死经历,可是,他总是那样笑笑,说没有什么可谈的。连伊莎贝儿他都没有告诉过。她屡次问他,可是一点没有问出什么来。”话就这样不痛不地谈下去,不久,纳尔逊医生看看表,说他得走了。我准备跟他一同走,但是,艾略特硬把我留下。纳尔逊医生走后,布太太向我打招呼,说拿这些私事麻烦我,恐怕我一定觉得腻味。
“不过,你知道,这的确是我的一件心事,”她最后说。
“姆先生人很谨慎,路易莎,你有什么事只管告诉他。我并不觉得鲍[注]?纳尔逊和拉里怎样亲密,不过,有些事路易莎跟我都觉得顶好不要跟他提。”
“艾略特。”
“你告诉他不少了,何不把其余的也告诉他。我不知道晚饭时你可留意到格雷?马图林没有?”
“他那样高大,怎么会不注意到他?”
“他也是追求伊莎贝儿的一个。拉里不在的时候,他一直非常之殷勤。她也喜格雷。假如战争再拖长一点,她很可能就嫁给格雷。格雷跟她求过婚。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路易莎猜她是不愿意在拉里回来之前有所决定。”
“格雷为什么不去参战呢?”
“他因为踢足球心脏用力过度,严重是不严重,可是陆军不肯收他。总之,等到拉里回来,他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伊莎贝儿毅然决然把他摔掉。”我不懂得对这件事应当怎么说,所以不开口。艾略特继续说下去,以他那样的堂堂仪表和牛津口音,足可以当一名外部的高级官员。
“当然,拉里是个好孩子,而且他私自溜了去参加空军也是十足的壮举,不过,我看人还相当在行…”他微笑一下,说了一句我听到他唯一暗示到他在古董生意上发了财的话“否则,我现在就不会拥有一笔数额相当大的金边股票[注]。我的意见是拉里永远不会有什么出息,钱,地位,都说不上。格雷?马图林就全然不同了。有个很好的尔兰家声。祖上有一位是当主教的,一个戏剧家,还有几个出名的军人和学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问。
“人就是这样知道,”他若无其事地回答。
“说句老实话,那一天在俱乐部里我碰巧翻一下美国名人字典,恰恰撞见这个姓氏。”我觉得犯不着多事,把晚饭时我的邻座告诉我的话告诉他,说马图林的祖父母是穷尔兰水手和瑞典女跑堂的。艾略特又说下去c“我们都认识亨利?马图林多年。是个顶好的人,而且很富有。格雷正踏进芝加哥最好的一家经纪人商号。哪一个不买他的账。他想娶伊莎贝儿;替她着想,不能不说是一门很好的亲事。我自己完全赞成,而且我知道路易莎也赞成。”
“艾略特,你离开美国太久了。”布太太说,勉强地一笑。
“你忘记在这个国家里,女孩子并不因为她们母亲或者舅舅赞成她们的婚姻就结婚的。”
“这并不值得骄傲,路易莎。”艾略特尖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