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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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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说,把我送来医院的人是你,这些天你也一直在这陪着我,真是麻烦你了。”廖丹晴不忍看他一脸纠结的苦样,倒是自己先移开了话题,“你说我叫『廖丹晴』,所以我们应该认识吧?你叫屈至远?可是我想不起这个名字,你是我的什么人,家人吗?还是…”

“不。”屈至远想了想,这对他也是个很难的问题,想了一会他才说:“应该算是兄长吧!你之前都叫我至远哥,我也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

“这样啊?那我们的关系一定很好,这些天谢谢你了,至远哥。”他苦笑,没想到还能听到她这样叫他,现在听来,倒像是一种讽刺了,“不要那样叫了,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好不容易遇到,你又出了这样的事。”

“真的?”她有点遗憾的样子,“我还想问你,我平常都是怎样生活的呢!原来我们也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随即,她又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能在这时候遇见你,说明你是老天专门派来救我的,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倒霉,刚遇到我就给自己找了一身麻烦?”

“我们的确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从前比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一样的乐观,凡事都先顾虑别人;可是你真的没必要顾虑我,只要知道我帮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这样就够了。”自己反倒像是被她安了,这让屈至远怎么也说不出口,害她跌下楼梯的人正是他。

她应该将他对她的好,都视作理所当然才对,可她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她只会将他的话当作是一种安、当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就是这样,从来不会从坏的方面想任何人。

因此,当年她得知是他拒绝了廖东的请求时,才会有一种被背叛的觉。

“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既然你不是我的家人,那为什么这么多天,我的家人都不来看我呢?”这件事早晚她也要问,屈至远知道瞒不了她,只能如实说:“你的家人在五年前去世了,就我所知,你没有其他亲人。”廖丹晴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屈至远已经预先作好打算,如果她问,他要诚实地告诉她,那些是她有权利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如实以告,真的是对的吗?她早晚会知道自己人生中的一切,那时她的怨恨都会回来,她不会再这样和颜悦地和他说话;他也知道,她所表现出的友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目前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那么,如果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地灌输给她,她能接受吗?她会再像这样听他讲话、接受他的帮助、视他为亲人吗?她当然不会,她始终都是廖丹晴,骨子里的格是不会变的;可她若视他为敌人,这种境况下又有谁能帮她?

她已经失去了记忆,空白的心所接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恨,那她将失去所有…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

“你的父母是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的,那之后我就和你家失去了联系,不过如果是那之前的事,我很乐意讲给你听。”

“真的?至远,你真是个好人呢!”这个时候的廖丹晴,只能选择被动地接受。

廖丹晴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院为她重新作了详细的检查,也没有得到什么结论;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廖丹晴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不只想不起自己是谁,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要忘记了。

幸好屈至远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医院看她,跟她说他所知道的她,听他讲完后廖丹晴才明白,原来他说他们情同兄妹,也不过是在短短的两年间,见面稍微频繁而已;他是她爸爸的同事,周末有时会到她家作客,他们之间的集仅此而已,看来他们兄妹般的情,只是作客间“顺便”产生的,他本没有必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越是明白这点,她就越是谢屈至远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她身体健康,却还必须坐在上吃医院的饭,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憋出病来。

“怎么,没胃口?”屈至远看出她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不是说失忆的人如果到了曾经去过的地方,就可能想起些什么吗?可惜能证明我身分的证件都没有,我连自己是住在哪都不晓得,只能待在这给你添麻烦。”她说的也是实话,医生说她被送来医院时,随身物品里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一般都会把身分证件之类放在钱包里,可偏偏她身上没有钱包,连手机也没有;这样一来,就算她有心出院,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你从以前就丢三落四的。”屈至远一言带过。

当时,她的手提包是他拿着的,里面真的没有钱包,他想起当年,她上学时还做过忘记带书包的事,头一天上班,紧张得连钱包都没带出门,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手机,只有屈至远自己清楚,出于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因素,他并不打算将她的手机还给她,至少现在不会。

“如果你住腻这里的话,可以办理出院,我会在附近帮你找个地方暂住,这点你不用担心。”屈至远不想再提手机的事,叉开话题,“我们可以开车出去到处转转,也许你能想起些什么也不一定。”他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在医院干等也等不出个结果,医生也说了,这取决于她自己的心情,已经和治疗无关了;事实上,他早就打算为她办理出院,只是怕她不放心罢了!

毕竟他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她也没理由全部相信他的话,在医院里还有医生、护士们在,出了院就只有他们两人,他怕她不安。

“帮我找地方住?那怎么可以!”廖丹晴直摇头,“医院的事都是你打理的,我怎么能…”

“你只要说愿意或不愿意就可以了!我说过,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不用太介意。”如果她真的愿意,是他该谢谢她才对,她给了自己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屈至远靠在病房的窗边,身上洒着光,他穿着略宽的牛仔,上身白衬衫的外面,是件灰黑的v领衣,衬出他瘦长的体型;他的五官很好看,看上去和善又亲切,尤其是他笑的时候,觉好像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不是难事;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般亲切的人,能帮她解决眼前所有的困难。

然而,他更是一个怪人,还是大怪人!廖丹晴望着他,这张亲切又和善、让人看了就很安心的脸,曾经还让她觉得有点可怕;就在她刚醒来时,他头发蓬,用那双红红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时候。

他对她的好太理所当然,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廖丹晴无意识地摆着手里的筷子,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被人骗的价值,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

“真的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吗?”她盯着筷子说。

屈至远的身体一下子从墙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头看他,“我真的能依赖你,到那么过份的程度吗?”他笑开了,略低下头,看到他嘴那道开怀的弧度,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高兴;笑过后,他喜未消,说:“傻丫头,胡说些什么?你当然可以尽量依赖我!”他没有一丝勉强的意思,于是她也跟着松了口气,心中透入了这些子以来的第一缕清新。

“我本来都已经作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与她相比,屈至远是才真的是大大松了口气,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担惊受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