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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通知书，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傻透了。

沈见夏是不是也是一个蠢样？

想到这里，荼白忍不住转动眼珠子去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沈见夏。

沈见夏长得最高，为了视觉效果，他站在最中间，荼白站在他的左边，周汝琴站在他的右边。

荼白的视线刚往右上方挪动，映入眼帘的先是男生修长的颈项，接着是畅的下颌线条。

仿佛是注意到了荼白的目光，沈见夏忽然也侧过了脸，低下目光看他。

恰好对视。

他们对视过很多次，唯独这一次，让荼白微微一怔。

平时沈见夏尤其喜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通常是嘴角微微翘起来，扯起一点细小的弧度，笑容里有一点点坏。

他一双眼睛狭长，眼尾上挑，眼神里带着戏谑的试探。配上角那点笑意，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但现在，出现在沈见夏脸上的，却是一种轻松的笑容。他的眼眸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澄澈，看过来的目光也在夏的高温中提上一点暖意。

“哎呀！”拿着手机帮忙拍照的女生忽然低呼一声，低头看屏幕，“你们动了一下，没拍好。”荼白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离目光，看向对面的女生:“……没事，那删掉好了。”

“我先不删，都给你们留着，你们自己选吧。”那女生提议，“我再给你们拍几张？”

“好。”沈见夏这才把视线从荼白身上收回来，勾了勾角，应了一声。

随后他们又拍了好几张，女生最后还跟荼白求了合照。

“小荼白，怎么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和帮忙拍照的女生道别之后，周汝琴一边翻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边问荼白，“刚才在老师办公室也没急着拆开看看。”荼白回答:“我离开校园这么多年了，来智才也只是走个过场过渡一下，没有你们寒窗苦读为了一个目标努力拼搏的经历，所以也没有对于高考的执念。”所以，拿到这张录取通知书，荼白自然也没那么兴奋。

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他最终都一定会进艺术大学的。

“你怎么没有努力？”旁边的沈见夏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点无奈，语气却是戏谑的，“考试之前不是每天晚上都练得投入的吗？”荼白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你……看到了？”

“嗯。”沈见夏挑眉，应了一声，“无意中看到的。”并非故意，影片赏析室和表演生的练功房就在同一层，只是分别在走廊的两个尽头。尽头两侧各自有楼梯，平时他们也不会碰着面。

那回沈见夏在影片赏析室复习到将近十一点才回去，出来的时候几乎整栋综合楼都熄灯了，只有沈见夏这间和走廊尽头的另一间还亮着光。

沈见夏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的，可按下电灯开关后，神使鬼差地，他被驱使着朝着走廊的另一个尽头走去。

那间是表演生的练功房。

沈见夏在玻璃窗前停下脚步，从窗帘的隙中看到了荼白。

看到那个悉的身影，沈见夏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荼白怎么还没回去？

他本来想敲敲窗子，问荼白要不要一起回寝室，却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沈见夏收回手，决定先观察一下。

整个练功房只有荼白一个人。

荼白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将剧本卷成握在手中，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就这样笔直地站着，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

忽然，沈见夏发现，荼白笑了。

一开始只是微笑，然而那笑容逐渐变得诡异。

看到这样的荼白，沈见夏心里猛然一惊。

就在这时，荼白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

那声音是从喉咙里爆出来的，凄厉的笑声回在空旷的综合楼里，显得格外瘆人。

沈见夏被那笑声得起了一身皮疙瘩，再看着镜子里荼白愈发变态的表情，冷汗瞬间布后背。

听到这里，荼白忍不住了嘴角。

“我当时还以为你得了神分裂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等到你离开练功房，我才赶紧抄小路，赶在你之前先回到寝室。”沈见夏扶额，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等你回到寝室后，我躲在上，暗中观察了你很久。”荼白:“……”怪不得那段时间他总觉得沈见夏怪怪的，好像一直在偷看自己。

可当荼白回头跟他对视的时候，沈见夏马上又把视线转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那时沈见夏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粉丝身份，所以荼白并没有很在意，只把这种行为当作单纯的粉丝对于偶像的崇拜和好奇。

没想到……

我靠。

荼白自己也忍不住扶额。

“第二天晚上，我继续躲在窗子外面。”沈见夏接着说，“然后……”然后，那天晚上，有在教室学习到很晚的同学回寝室路过综合楼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凄厉的哭声。哭声哀怨凄惨，闻者伤心，见者泪。

第三天晚上，又有同学听到了从综合楼传来的尖锐的怒骂声。骂声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丝毫不输隔壁城逢巷的泼妇骂街。

第四天……

第五天……

那几天，智才中学的学生中传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