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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谕。她可以下冯静苏，但是她不能不理皇帝的口谕。公然抗旨的事她不能做也不敢做，否则就是程家的又一条罪状。

“好，德妃，你多年不出门，没想到已经狂悖至此。本不处置你，可是妃勾结外臣是多大的罪过你心里清楚，到时候别说你，就是齐将军也会被法办！”皇后放下狠话，让人将德妃看好，她转身离开了。

安莲看到皇后离开，赶紧派人送来茶水点心。冯静苏担心有问题，两人都没有吃喝。

“霜娘，您没事吧？”没有了外人在场，冯静苏赶紧查看德妃的情况。

“本能有什么事？”德妃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云逸，你别担心本。这一场戏本早就想唱了。”德妃拉着冯静苏的手，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霜娘，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德妃低下头，目光看着窗子透进来的光线。人在后里待久了，心也会渐渐变得暗起来。

皇帝正赶来正局，半路上遇到怒气冲冲的皇后，夫见面，都有些时移事易的觉。

你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陌生了？没有夫间见面的高兴和安心，有的只是算计，只是利益，只是心机。

“皇后，为何将德妃送去正局？”

“陛下，德妃勾结外臣陷害忠良，臣妾已经将人押在正局，可她依旧狂悖，还口口声声说臣妾无权处置她。”皇后一脸委屈。

皇帝皱眉，“怎么就勾结外臣了？勾结了谁？又陷害了谁？”

“德妃勾结其弟齐元海，陷害程家。”这个罪名必须要做实的，否则程家很难罪。

听到这里皇帝都不想说话了，“皇后，你是不是急于为程家罪，所以将德妃捉出来顶罪的？”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难道臣妾在您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会这么说她。

皇帝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原本皇帝对于皇后是绝对信任的，可是经历过太子一事，陪葬一事，皇帝才发现皇后藏了太多私心。

他可以体谅皇后的心情，甚至愿意为皇后的所作所为善后，但是他对于皇后的信任已经在一点一点消弭了。现在朝臣里那么多请求立嫡子为太子的奏章里，他都在怀疑这是皇后指使的。

程家倒台，其实也是皇帝愿意看到的结果。若论狂悖，里最狂悖的就是皇后了。

皇后以为她了解皇帝，可以着皇帝的底线做事，却没有想过，这样会让皇帝忌惮，一个敢于抗旨的皇后，那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夫间的信任，早就已经然无存，如今剩下的，只是公事公办的冰冷。

两人到了正局，皇帝看到久不见面的德妃。德妃这些年深居简出，不理后琐事，一直保养得很好。此时年纪虽大，却风姿绰约，倒是比那些新进的年轻妃嫔更有魅力。

众人见礼，皇帝问:“德妃，皇后说你勾结齐元海，陷害程家，可有此事？”德妃摇头，“臣妾没有。”皇帝转头看皇后，“她说没有。”皇后都要吐血了，陛下您还能问得更不走心一点吗？

“陛下，兹事体大，德妃必然不会承认。事分两端，陛下可以将德妃给臣妾审问，外也要着人审问齐元海。”皇帝眯着眼睛看着皇后，半晌才道:“皇后也知道兹事体大？德妃和齐元海是亲姐弟，就算他们有所往来难道不正常吗？你现在不是也在为了程家想办法？再说齐元海所报之事都已经查实，并无虚报陷害之处，你到底要审出什么来？”一旁的冯静苏道:“皇后娘娘必是要齐将军说出是自己陷害程大人，兵部的后勤物资发放及时，都是齐将军自己贪墨了才是。”皇后怒道:“云逸，你一个公主也敢妄论朝政？”冯静苏被说了也不生气，如今她已经看出来，德妃要怒皇后，她就在旁边帮帮忙。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云逸唐突了。”皇后不理冯静苏没有半点诚意的话，转头看着皇帝，“陛下，您看云逸，先是称奉您的口谕保护德妃，臣妾本无法审问，这会儿又来曲解臣妾的意思，实在无法无天。”皇帝点头，转头对冯静苏道:“不许不敬皇后。”

“是。”冯静苏乖巧点头。

一家人正在掰扯这件事，突然外面有人来报，陈充仪悬梁自尽了。

“又自尽？”冯静苏口而出。

皇帝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赶紧去了幽霞。

幽霞里，陈充仪瘦得相，再加上上吊而死，死相必然不好看，皇帝也没有进到寝殿，只是在院子里问女太监们到底怎么回事。

女太监们战战兢兢，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今天皇后将德妃带走后，陈充仪大笑了几声之后就没声音了。起初大家都没在意，等女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人已经吊在一带上没气了。

“陛下，陈充仪大概是因为卧病太久没了指望，这才有了轻生的念头，看在她为了您诞下一双儿女，请陛下免了她自戕的罪过。”皇后抹着眼泪，一脸哀戚道。

皇帝叹了口气，“她要是念在自己还有一双儿女，就不该自戕。”冯静苏也叹道:“可怜陈充仪病得如此厉害，还要去房梁上系带，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才成功的。”此话一出，皇帝皇后都望向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