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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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怎么又没吃东西？这样子不行喔！”林语萱面对玛莉的关心，只能以歉疚的笑容回应。

一个月前，完成妹妹的丧礼后，在父亲的要求下到了美国。

换了个陌生的环境，让她从失去妹妹的悲恸中慢慢走了出来。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还是很低落，不知是否受心情的影响，她的胃口极差。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一向吃得少。”她很喜这位管家。

五十多岁的玛莉是个墨西哥人，由于她的丈夫是个华裔，所以说得一口利的中文。

“你真的没事吗？”玛莉打量她过度苍白的脸。

“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告诉老爷让他带你去医院给医生看？”

“不不不，您千万别让爸爸知道，我没生病，或许水上不服吧。”

“你是不是还在想念你死去的妹妹？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活得更好，因为老爷他只有你了。”

“我知道。”她承认玛莉说得对，但她羞愧得无法向玛莉说明，她这么沮丧、这么不快乐，不只是因为水土不服，也不只是因为妹妹的去世，而是因为──傅文康！

她怎能告诉玛莉她和他共度的那个夜晚，她的行为和她所做的事？

甚至到现在一想起来，就足以让她的脸开始发红、身体颤抖。

而更糟的是，虽然觉得羞愧，很有罪恶，但每当夜晚来临，她竟然无法克制住自己渴望他的觉；即使是睡着了，她仍不时梦见他，不合逻辑地渴望着他俩之间本不存在的情关系。

“把牛喝掉。”玛莉督促道。

“即使不吃东西，喝点牛也可以让自己多点元气。”林语萱顺从地端起杯子，但是那浓浓的否味一进入地鼻子，立即令她恶心得不得不把杯子放下。

她站起，手捂住嘴，快步冲到浴室去。

但干呕了好几次，只吐出一点酸水。

当她走出来时，玛莉以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她。

“你一喝牛就想吐，这症状跟我以前怀孕时很像，当时我只要闻到牛味──”她的话在看到林语萱越发苍白的脸时中断，惊呼道:“你还想吐吗？”林语萱摇摇头，恶心已经消失。

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地头昏眼花，彷佛像要飘浮起来，整个身子虚弱得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不，不是因为想要吐才令她脸那么苍白，而是玛莉提到了怀孕。

“大小姐，你还好吗？”

“我…”怀孕？她不可能怀孕了，可能吗？就那么一个晚上，不…

“你等一下，我去去马上就来。”玛莉匆匆离开。

林语萱闭上眼睛，心思陷入惶恐、混的漩涡中。

怀孕…她怎能怀孕？她还没结婚，没跟任何人有婚姻承诺的关系。

生出一个小孩到这世上来，负责他的幸福和教养…天哪！这样的念头从末在她心中出现过，也不该是在她人生的规划中。

但是一个小孩…傅文康的小孩…

暖暖、虚浮的觉传遍她的全身，令她泪眼盈眶，既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