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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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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之子江瑜主持局面,彻查尸体,以推断凶手的武功来路。

傍晚,江瑜特地造访任剑南的客房,与他私下谈了许久。

“除了那两名守门的弟子是自相争斗而死,余下三名亡故的前辈皆是被人从正面一剑穿喉,丝毫没有抵抗——若不是凶嫌的武功高出他们太多,便是……识之人,在毫无防备时下的手。故而小弟以为,抑或是魔教教主对万俟兄早有怀疑,派了本事极大的亲信潜伏在这岛上;抑或就是,这水阁中的某人,罔顾武林同道之情,起了旁心。”任剑南面沉重,叹息以对。

“小弟知道,任大哥是信得过的人。只盼大哥处处谨慎,不可轻信他人。”任剑南动道:“多谢江贤弟信任。只是眼下我等俱困顿于此,又对外面消息毫无头绪,岂非坐以待毙?或许我还是应该早些答应万俟兄,将风姑娘送去总坛……也好及早离岛。”

“不可。倘若当真应了小弟的第二种猜测,那么万俟兄的计策中便存着一个极大的隐患;不将这叛徒揪出来,不但行刺不成,只怕任大哥和那位风姑娘也会枉送命,连带着铸剑山庄上下——”任剑南身子一僵。

“贤弟的意思是?”江瑜低下头,正要说些什么,屋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窗声。任剑南开门一看,原来是冒着酒气的傅剑寒。

“任兄,整窝在屋里闷死啦——不如我们去岛上四处逛逛?”任剑南正要推辞,江瑜却站了起来,道:“不错。这岛上林木甚多,或许有不少可以藏身之处。任兄,不如我等兵分三路,将这座岛上的地形摸一摸?”傅剑寒大喜道:“正该如此。那我就去南面的那片荷塘,还有西边的那块林子——”屋内两人还不及答话,他便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江瑜奇道:“这位傅兄还真是急子。对了,任大哥不妨去岛的北面散散心,小弟便留在此地,探探这水阁之内的深浅。”任剑南点头道:“如此甚好。”江瑜目送着他提剑出门的背影,边忽然挑起一抹浅笑。

却说傅剑寒一路狂奔到三前登岛的地方,在岸边东张西望。载他过来那只小舟仍陷在淤泥里,被的荷叶遮盖了大半,从稍远处几乎难以察觉;可惜撑船之人已多不知去向。他只得转身走向西面,口中念叨着无趣无趣;没一会儿功夫便入了林子。此地地势渐高,生着许多高大的乔木。傅剑寒灵机一动,心道倘若爬到树顶,不就能够俯瞰整座孤岛的地形样貌了?

他一向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于是一口气喝干了葫芦里的残酒,挑了一株最壮的老槐,手脚并用地攀了上去。结果方从树冠探出头来,便瞧见一丈开外的另一棵树梢上立着一人——可不就是三天前载自己上岛的船夫!此人换了一身靛蓝锦袍,外披月白大氅,乌发高束,双目轻阖,仿佛在调息养神。傅剑寒这才觉得三前他撑船的时候虽也不太上心,到底还算装了个样子;换了装扮后便丝毫不再掩饰,一身的贵气、霸气、冷厉倨傲之气,怎么看都是个惯于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人物。

自己爬上树的时候他一定早就发现了,却装模作样地不睁眼;傅剑寒心里头这么想,面上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船家,傅某找得你好苦。”那人总算抬起眼帘,明明一副惫懒样子,却因夕晚照,映得双颊红润,眸光潋滟,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怜意。

“大侠是急着来还债?不是已经连船都送了你,还有何可惦记的?”

“傅某见船家这样阔绰,想再讨点彩头——不过得先问过兄台姓甚名谁?傅某总不好一直船家船家地唤你。”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叫一声爷爷就可以了。”傅剑寒放声大笑。

“小兄弟,你可真不害臊。就你这模样,做傅某的弟弟还嫌年轻——”话未落音,那人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出手,几枚枯叶如飞刀一般破风而来,片片瞄着傅剑寒的要害。傅剑寒脚下一个趔趄,这便跌下了树顶;但他在下坠的同时拔剑飞快一削,竟将十尺之外蓝衣人所立的树干一举劈断。

蓝衣人也从树顶上落了下来,面上隐约含笑。傅剑寒心知中计,回剑挡在前;蓝衣人从指尖弹出的真气如有实质,击在剑身上竟发出敲钟击磬般的铮铮脆响。傅剑寒被得急了,在落地之前对准那人连出七八剑,每一剑都是无迹可寻的快招,认也奇准,招招点向膻中、鸢尾等死。那人将十指收回,在身前轻拢快捻,单凭掌上的气劲便将傅剑寒的剑气化解。这二人在落地之前便手了好些回合,若是旁人见了如此凶险的过招,定会为这是一对生死仇人在以命搏命。

但这两人察觉棋逢对手,渐渐却有了些乐在其中的意思,出手也愈发不藏招。傅剑寒见那蓝衣人始终赤手对敌,手上却是拳、掌、指、爪换了又换,不知生出多少变化,其中随行恣意的姿态,又与自创的“东鳞西爪剑”暗合。他越战越喜,不顾天渐暗,忽然大喝一声:“且住!”蓝衣人没料到他说战就战,说停就停,一时间右手已经扣到了他的喉管上。他见傅剑寒双手下垂,剑尖垂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大奇:“怎么?”傅剑寒眼都是不加矫饰的兴奋:“这位兄弟必定是剑术的高手。没瞧过阁下用剑,傅某死也不甘。”

“……”蓝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