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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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当你是女儿，才要瞒着你，让你去‮试考‬。以前都是我不好，次次都绊住了你。”吴慧美轻抚着女儿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道。

“臭妈妈，你在这种时候演这出，是要我怎样啦！”辛晓白从齿里迸出话来，拼命地忍着泪不哭。

哭了，她就看不清楚妈妈的脸了。

“我这辈子没替你做过什么事，除了这次之外，就没什么机会了…”吴慧美哽咽地说道。

“不要擅自替我作决定，我要陪在你身边，而不是去考那个什么见鬼的评茗师。”辛晓白打断了她的话，动地说道。

“可你是想考的，不是吗？”吴慧美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情绪也动了起来。

“是妈对不起你…”

“我只想你好好陪在我身边。”

“生死有命，我这次至少要让你做对的事，不能再连累你了。”吴慧美说着说着便开始了起来。

辛晓白抚着她的口，努力控制着情绪说道:“我高兴让你连累。”

“我已经签了不急救同意书了，你不准救我。我怕痛，管急救会痛，要死不死的更痛。”吴慧美红着眼眶说道。

辛晓白看着妈妈前所未见的坚定脸庞，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手紧抓着边的拦杆支持着自己。

她好想有人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妈妈会好起来的。辛晓白的脑中一阵昏眩，身子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雷天宇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

“医生呢？我想知道我妈的情况。”辛晓白仰头看着他。

“晚一点，我带你去找他。”雷天宇拿出手帕，抹去她小脸上的泪痕。

“医生治不好我的病的…”吴慧美说着说着，突然动地握着女儿的手说道:“我闻到沉香的味道了，你们闻到没有？是不是菩萨来接我了？”辛晓白连忙取下手腕上那串雷老夫人给的手珠，挂到妈妈手上。

“沉香味是从手珠传来的，这是他的要我给你的。所以，你好好地待在这里治病，菩萨会保佑你平安的。”辛晓白说。

“好香。他给了你这个东西，应该是不会为难你了。”吴慧美把佛珠举到鼻尖，闻着那沉浓的香气，心意足地笑了。

辛晓白看妈妈笑得那么开心，突然间好想哭，因为她甚至想不起来上次看到妈妈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还有，雷天宇和她是不会修成正果的，但她现在如何能泼妈妈冷水呢？

雷天宇觉到她身子的颤抖，更加不舍地拥了她。

“如果出得了这个加护病房，我还要跟天宇见个面。”吴慧美说道。

“我会安排。”雷天宇说。

辛晓白低着头泪，什么也没说。

“有你在，我其实是真的没什么好担心了。你要好好照顾晓白，她从小到大跟在我后头收拾烂摊子，没过过一天好子。有时候说话是比较气人一点，可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吴慧美说着说着，自己便又哭了起来。

“臭妈，你说这些做什么啦！”辛晓白一边拿面纸擦妈妈的眼泪，自己的眼泪却啪地滴在妈妈的脸庞上。

“你愈擦愈糟糕！”吴慧美又笑又哭地说道。

“还不是你害我哭的！”辛晓白又笑又哭地回嘴，母女两个就这样哭成一团。

雷天宇拧着眉看着她们母女俩相拥而泣的样子，削痩脸庞此时尽是惆然及不舍。如果可能，他愿意将自己的寿命换给她们母女，好让她们能再多相处一些时间。

“好了，该让她休息了。三个小时后还有会客时间，你们可以那时候再过来。”护士走过来，对雷天宇说道。吴慧美拉着女儿的手，显然不想放开。

辛晓白也不想放，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太多下。

“阿姨，你睡一点，待会儿才有力气跟晓白说话。”雷天宇沉稳地说道，安抚地了下吴慧美的肩膀。

吴慧美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快点睡觉休息，我等下再来跟你说我‮试考‬的过程，今天有一个千金小姐气到差点扑”三来咬我咧。”辛晓白倾身替妈妈擦去泪水，笑着说道。

吴慧美闻言双眼一亮、一脸期待八卦的表情，看得辛晓白也开心了起来。

这才是她悉的妈妈啊！

而且，医学上不是有很多奇迹吗？也许她妈妈一开心，什么抵抗力的也都好了起来，这也很难说啊。

辛晓白想到动处，不自觉地握紧了雷天宇的手。雷天宇低头凝视着她，很庆幸自己能在此时陪在她的身边。否则，光是想到她要孤伶伶地面对这一切，他的心便痛到像被人挖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