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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休哭无泪。
他五年前因为思绪繁杂,无法下定决心,就与许秋说先回了上灵。痛定思痛,五年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来的时机却不巧。
看来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直到出茶馆时,乐休还有些怅然若失。其实想一想,将自己的事情寄托于他人身上,未免过于窝囊……
这样神游时,他忽然被人叫住:“乐休。”乐休身体下意识地一震,转过身去,在人中看见了一抹淡的身影。
那面容已经长开,变得有些陌生。但眼中的揶揄笑意未曾改变。
乐休吐出一口气,仿佛要连着魂儿一起吐出去:“……易秋。”与此同时,赤微城城主府内。
南归鹤面上笑意恰到好处,有条不紊地招待着祝家来人。
南四坐在他身边,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水,借以掩藏自己的颤抖的双手。
他是不是地瞟一眼南归鹤,又假装无意地瞥向祝家人。
上次他冒犯的那个大舅子,一直一脸不地盯着他。南四刚把眼神瞟过去,就与人对上了眼,一时间尴尬无两。
他赶紧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无地自容。
这座的,要么是上灵的骄子,要么是他赤微城的英,甚至还有他叔父南归鹤。南四这种生纨绔的,在这里只到迫。
唯一一个修为与他相当的,还是他的未婚。现在祝姑娘也时不时看他一眼,神难言。
他这边的异常过于明显,正与祝家长辈高谈阔论的南归鹤也不由微微蹙眉。
场面一时有些冷淡。
这时,却有个少年口进来:“听说南城主有个外甥?”声音清亮,言语中带着天然的笑意。南四向来男女不忌,听见这声音,不由得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少年也回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
啪嗒。
南四手中的茶盅无意识滑落,脸上的血被瞬间空。
这一瞬间,他仿佛在阎罗手里走了一圈。回到人间时还惊魂未定。
那张脸,在他的噩梦里出现过千万次。
南四蹦起来,颤抖地指着少年:“你——你——”少年不见惊慌,只是笑意淡了些,面上出几分疑惑:“在下上灵宗归寰真人座下弟子易风辰,不知南四少爷有何见教?”第30章身边那种打了个照面就差点被人杀死的恐惧,时至今还是南四少爷的噩梦。
被易风辰这样一问,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不顾场合就想往外面冲。
南归鹤低咳一声:“看来你们倒是投缘。四儿,有什么过会再谈,先坐下。”被迫和易风辰投缘的南四:“多谢叔父好意,侄儿心领了。”见南四骑虎难下,易风辰面上表情恢复如初,语带笑意:“我与四少爷有些旧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瞒南城主,我此番觍颜与祝兄一同来访,其实是慕秋公子之名而来。传闻赤微城有一秋公子,为城主亲戚,天资卓绝,仅五年就已临近凝脉。还听闻他为人神秘却风趣,小子想与他结一番……不知秋公子为何不在此地?”
“秋公子”名一出,南四打了个寒战。可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那个天天不脸、无亲无故的小子产生下意识的抗拒。
他记得五年前秋公子刚来赤微城时,曾与那人有几面之缘,只是具体情况如何,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有些奇怪,但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他可是连自己上过多少小倌都数不清,大概是那个总遮着脸的小子过于沉闷,才让他一点兴趣也没。
南四拂去心中不解,易风辰却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眼神深了深。
南四以为祝家这次来是为了退亲,连南归鹤都不疑有他。此时虽与祝家相谈甚,却在等着对方亮明目的。
祝姑娘多次以目示意兄长,她兄长却屡屡皱眉,连带着祝家的长辈也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易风辰见怪不怪,只当他们不存在,旁敲侧击着关于秋公子的信息。
几人就这么尴尬地聊了一个时辰,南归鹤坐得住,祝家那长辈却没脸再聊下去,于是自请告退,也没提自家带来的那么多礼物是做什么用途。
南归鹤按兵不动,安排他们住下。
煎熬的时光过去,南四勉强直杆站起,走了几步,却若有所,望向祝家人的方向。
他看见那位千娇百宠的祝姑娘,对着他撅起嘴,神情一派娇嗔。
南四还在愣怔,那姑娘却已经不耐,甩开兄长阻拦的手臂,直奔南四而来:“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室内一派寂静。
清幽的茶馆单间内,许秋施下一个隔音符,眉目含笑道:“你说祝家这次是来提亲的?南四和那祝家姑娘可没怎么见过。”乐休道:“落花有意水无情罢了,他无意,祝姑娘却惦念着他曾经的救命之恩。”
“什么救命之恩?”许秋觉得有些荒谬。南四那样无能的,究竟要用多大的运气才能救下祝姑娘一次?
乐休摇摇头,苦笑:“我只是区区一介外门弟子,探听不到这些。”
“不谈他们,说说你想做什么。”许秋扯开话题,明示他,“五年了。”
“对……五年了。”乐休微微闭眼,喃喃道,“其实……要让南四出丑很容易。我报复过他很多次,他甚至没发现是谁在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