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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似有几分言又止,看了看瑾月,瑾月最是冰雪聪明,抬头笑道:「都是自家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呢?」富贵吐吐终究是叹了一声,还未说话已是哽咽道:「承蒙馆主厚恩,老奴便是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欧霓闻言幽幽一叹道:「你这却是又什么话呢?」富贵擦去泪水道:「老奴年岁大了,这次来,其实是来向馆主告别的,只盼馆主能赐与老奴乡下一块地,以养残年……」欧霓听了之后,沉思片刻,默默站起娇躯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乡下了呢?」富贵跟着站起来,摇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气氛僵持之中,她轻咬红道:「你既有此心,我也不便拦着你,我会让李穆安排的,你安心去吧……」富贵闻言,重重弯朝她背影行了一礼道:「老奴告退……」欧霓头也不回幽声道:「到了乡下固然是好,颐养天年时,也不必考虑太多,我若有空闲,经过城外时,会去看望你的,你没事也可以多回来看看。」窗外风声雨声加,她轻依朱窗,瞧着那背影苍老的富贵,手持灯笼一步一步渐行渐远,沉默之中,瑾月又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昨天冉儿又写了一封信,馆主看了吗?」欧霓听了一怔,转念想起冉儿心情方才好了许多,勉强笑道:「他每每三天两头往我这儿写信,总是在信里说,如何如何想念我,一不见,如隔三秋的话,我无奈之时,往往也是习惯了。」瑾月点头笑道:「冉儿这辈子,最依赖的人就是馆主您了,要他长时间不在馆主身边,也是难为他了。」她轻拿茶杯品了口茶道:「天天在美女身边撒娇,不是他该做的事,再苦,也是要吃的。」瑾月赞同道:「其实馆主考虑的是,正是长大的时光,您总是盼望他能聪明懂事,体会人间疾苦的,还好,他从不曾让您失望过,这便难能可贵了。」欧霓美丽笑道:「是是是,你也总是替他说话了,不过梦雪那边,却苦了她。」瑾月话题一转道:「安排去往后山的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欧霓又道:「去往后山的事也不急,我想去方姑娘那里看看,你便陪我一起去吧。」瑾月笑道:「这下冉儿还不开心坏了!」她美丽动人看着烛光道:「罢了罢了,不提冉儿了,今晚夜很深了,你今晚住我房间好了,咱们俩也聊聊天。」瑾月嗯了一声道:「那人家今晚就不回去了,正好陪馆主说说话。」熄灭蜡烛时,黄纱粉帐随风飘飘,窗外风雨声如诉如泣,听来大是唯美,瑾月轻声道:「妖族举旗以来,战场之上,屡次击败蛮荒四国,尤其以甲州战事最为烈,妖族魔都水师强势一出,雾江不敢触其锋芒,不过九重天的紫寒公主虽是年少女子,坐镇蛮荒四国以来,临危不,调兵遣将颇有厉害之处,便是妖神对此女也颇为忌惮,更何况九重天还有,宋捷,魏琅,秦川这些年少俊杰人在,实力仍然不可小觑。」欧霓轻道:「宋捷,魏琅这些人的确不凡,九重天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瑾月笑道:「不管妖界如何年少才俊,后继有人,人家看冉儿将来,定也是不凡的人,毕竟馆主苦心栽培,冉儿长久陪伴在您身边,总是聪明懂事的多,馆主对他的喜,旁人总还是一清二楚。」欧霓听了美丽笑道:「你要夸他聪明,的确聪明,懂事也的确是懂事,不过从小就在美女身边长大,小魔头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美女身边,这个确是不假。」瑾月掩嘴笑道:「人家倒觉得,冉儿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欧霓轻笑道:「罢了罢了,他从前小了还好,现在慢慢长大了,就越是不好管了,把他送去方姑娘那儿,也省的他我。」瑾月忽而道:「提起妖界之争,许亮那边正在准备尚好,台州亦是如此,张彪和宇文泰,这些年也不怎么闹腾了。」她似是困意来了,语气慵懒道:「边关的事,我一向不怎么关心,都是他们几个将军在忙,倒也听说过,人送外号北国新星的宇文泰,经常和张彪频繁来信骂来骂去,两个人这一骂,就是骂了整整十多年,也难为这俩活宝了,好在如今倒是不骂了。」瑾月美丽笑道:「一个是人送外号北国新星的宇文泰,一个是人送外号康国猛虎的张彪,两个人仇深怨大,两边来信骂来骂去,却也是不堪入耳了。」欧霓忽而道:「如今康国劲旅,也可以张彪所部为最了。」瑾月轻轻握住她玉手道:「十多年来,边事常年打仗,宇文泰动辄就要兴兵来犯,张彪所部,也是倍受器重,钱粮兵马大受恩宠,从最初三万兵马至六万,如今张彪一镇之军,便足有十二万兵马,皆是兵强马壮,唯他一人统领,馆主对此也是了然于,人家也只是叹,世事变迁……」欧霓嫣然一笑道:「事实如此,别人还总说,我偏袒朱霖,景胜呢。」瑾月道:「那诸镇之中,馆主又最喜那镇兵马呢?」欧霓美丽道:「若说最喜,还是最喜定州兵吧,毕竟咱们是靠定州起家的,朱霖所部在邺城养蓄锐多年,也是一支劲旅,而景胜呢,在雍州多年,为人用兵如神,年少之时便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