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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可乘之机。上一次他能成功逃走，是因为谢临聿无缘无故，刻意放他走。

他并非看出那一点，只是试探。但试探成功，他就越发印证心头某个猜测——谢临聿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不管是放长线钓大鱼也好、一时兴致也好，他就是踩在这位暴君一念之差的一条细细钢索之上，摇摇晃晃艰难行进。

还好，那鸢尾花徽章是送出去了。

想起与联邦那边的易，肖以蓦暂且安心。

谢临聿还在向前走。

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与时间，此时应该是进入了王的最深处。这座王背靠大山、传承千年，经过历代皇帝的扩张与改造，如今规模不亚于一座城中之城，在王深处，曾有许多机密，至今不被披。

肖以蓦听说过一些传闻，说王深处，曾经有一座秘密研究所，是王室独家赞助，属于绝密中的绝密。……所以谢临聿不杀他，是让他当小白鼠、做实验？不，这个想法很荒谬，像肖以月半夜不睡觉自己吓自己想出来的。

周围的景，确实越来越荒凉，肖以蓦神紧绷，情不自胡思想。忽然前面谢临聿止住脚步，他猛地刹车，堪堪在撞上那拔脊背前站稳。

谢临聿再度负手，他微微扬起下巴，平淡提示:“到了。”顺着他目光所向，肖以蓦跟着看过去，一瞬间瞪大眼睛、收缩瞳孔——这里，竟然是谢临聿的寝。

历代皇帝继位后，可以选择任意殿做寝，并非固定一处。而谢临聿的寝，就选择花园里一处小型殿。

对外，皇帝并未解释。一些传闻说，皇帝幼年时就住在这里，所以对此处有很深情。

但是这座殿，其实一开始并不是专门住皇子的寝。

肖以蓦不是帝国人，对这些内情一无所知。他只觉得这殿不大，虽说也传承皇室一贯的古朴肃穆风格，却不像寝，更像其它专门场所。

月光暗淡，门打开，里面没有侍从，想来是皇帝提前吩咐过。肖以蓦跟随银发，一前一后踩上冰凉木质地板。

毕竟是皇帝居所，谢临聿并非奢侈之辈，但作为帝国最尊贵的陛下，无需多言，便有顶级豪奢自动奉上，价值不菲的种种装饰、摆设，将殿装饰得富丽堂皇，室内温暖舒适，些许熏香无形，淌过每寸角落。

肖以蓦忽然有不好的预。

月黑风高、孤a寡o，好、好像哪里不太对。

下一秒，谢临聿果真让他的猜测变成了现实——只见皇帝不知按下哪里开关，不远处侧门悄然开启，热气蒸腾，润水汽扑面而来，肖以蓦定睛一看，顿时心里怒骂——狗、狗皇帝！

这是个温泉！温泉！温泉！！！

带一个单身omega来温泉！

天昭昭！天昭昭！

哦不，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总、总之，没安好心！肖以蓦瞬间面红耳赤，缩起脑袋向后退，结结巴巴道:“不、不行！”虽然他不是真的omega，可这是个abo世界啊！男女别不是问题，alpha才是问题！

谢临聿转身，金眸似锁定猎物，看向他，同时眉心微微隆起峰峦。

片刻，他略略挑眉，饶有兴致开口:“你不喜温泉？”

…

…不、不是喜不喜温泉的事好吗？

肖以蓦耳都红透了，抬头飞快看他一眼，支支吾吾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不太好吧……”侧门恰在此时再次打开，克里曼总管手上端着托盘，恭谨行礼:“陛下。”肖以蓦:……嗯？

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谢临聿边一抹笑意，语字清晰道:“让费娜娜过来。”克里曼放下托盘，躬身退出，从头到尾，好似没见到房间里的肖以蓦。房间重新变成二人间，肖以蓦尴尬摸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

只是，正当他期期艾艾，要找个话题来缓解气氛，谢临聿忽然下外袍，出里面单衣。

他穿得是略显宽松的常服饰，银发垂瀑，此时竟有一丝柔和之意。肖以蓦眼睁睁看他解开上衣、下长……

肖以蓦慌忙转身，背对着他。

冷白肤缓缓没入水中，愈发冲淡凌厉气势。银发在水面飘，谢临聿双臂舒展，靠在池边，似乎闭目养神，随意说道:“这是金降水。”

…

…金降水？

肖以蓦微微怔住，注意到水中淡淡清香，空白大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他想的那个金降水？

星际间有一种极为珍惜的鸟类，叫碧羽。

之所以突然提到碧羽，是因为这种鸟类不但极度濒危，还有一种少为人知的特——虽然是鸟，但胆小如鼠，且对气味非常。

像是神话中圣洁的凤凰，非梧桐树不住，非水不饮。碧羽针对的就是各种气味。只要有一点杂气息，它们就会神紧张、持续几天紧张不安。

而所有气息中，它们最喜最放松的，就是这种有淡淡清香的金降水，也以此为饮水。据说水中含有一种特殊物质，可以促进它们的生长发育。

碧羽曾经所在的星球，已经化为茫茫宇宙中的尘埃，现存下来的，是人类紧急抢救出的幸存者。要等整个种群恢复，还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所以迄今为止，大众都只能在资料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