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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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天幕仍勾着一弯未沉的新月，天边漫氲着蓝烟霭，海面波平如镜，晕蒙的光圈着海边一块巨岩，幽幽地绽亮。

空气清透微凉，吐息之间，能隐隐嗅到花香草香，以及海的咸味。

汪语臻裹着白睡袍，悄悄推开落地窗，来到户外木造的台，倚在围栏边，凝望前方在黎明烟霭下安静沉睡的大海。

海睡着，房内的男人也睡着。

可她清醒着，一夜辗转于不安的梦境，总是无法安详地睡，只好起身披衣。

也许她该离开了…

趁着他还未醒，趁着昨夜狂的余韵仍未完全消褪，潇洒地离去，就当这一夜只是一场梦，醒了，便该了无痕迹。

走吧！

下定决心后，她静静地回到屋内，眸光眷恋地连在上男人孩子气的睡颜，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拾起飘落在地的礼服，以及斜躺在脚的高跟鞋。

而那张戴了一夜的白假面，卡在之间，羽缀饰早在情的中柔弱地凋零。

这张面具，已毁。

不能戴了…

她怔怔地望着，喉间波动着一股酸楚，片刻，她甩甩头，用手指拎着高跟鞋，着白玉般的纤足，毅然穿过落地窗，步下台阶梯，走在沁凉的石板道。

她漫然出神地走着，来到沙滩，听海涛唱着悠扬的歌声，看花来回旋舞。

天蒙蒙亮，新月在晨曦中优雅地隐退。

出的时刻到了吗？

她扬起脸，在朵朵云间寻觅轮的踪迹，忽地，一双男人的臂膀从身后环抱住她。

“你想逃？”男人轻声问，悉的气息在她耳畔动。

她的心也动。

她强迫自己身子不动，送出冷淡的回应。

“舞会结束了。”现在的她，卸下了面具，无法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

“可我还想跟你跳舞。”方亲匿地碾磨她耳壳。

“不可以。”她躲开那人的，不由自主地轻颤。

“你忘了吗？我们是‘陌生人’，萍水相逢，现在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他沉默数秒。

“那么，我们还会‘再见’吗？”就算再见面又如何？她怅然叹息。

“到那时候，我们都不会是昨晚的那个人了。”他和她，都必须回复原先的身分，回到原本对立的关系。

“所以就这样吗？”他沙哑的嗓音似乎抑着什么。

“你打算就这么…离开我？”

“…再见。”她无情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