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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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睡意袭来,几乎已是无意识哼应。
她有个小病,一不留神很容易碎碎念。
他也没料想到,自已有一天,会和她在上搂抱依偎,听她碎念一些婚姻里的琐事,当作助眠……这种觉,还不坏。离职以后,她赋闲在家,许多原本是家事管家在打理的事情,都接手过来自己做了。
她清楚杨叔赵饮食上的喜好与忌,这当然是由她来,她预计先由一些温补的食材上着手,把他养得康康健健,是身为子最大的骄傲。
她很注重隐私,卧室是夫的私密空问,她不有外人走动,所以里头全是她自己动手整理。她醋劲很大,老公最贴身的衣物,只有她能收拾、碰触,连单、被套也亲自更换。
还有杨叔赵的工作室,里头有极完善的录音设备,还有一架钢琴、吉他。虽然他没有止她进入过,不过他待在里头工作时,她不会去打扰,也知道他很珍惜这里头的一切,她便也就接手过来,自己打理比较安心,外人不懂这对他的意义,万一轻率碰坏了什么,叔赵会舍不得。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那是已逝的公公送给他的十八岁成年大礼一一这间房子,还有不吝砸下百万为儿子准备好的录音室。用行动证明,会全力支持他的音乐路到底。
“你妈要是再威胁要把你逐出家门,你就窝到这里来,有了自己的小窝,不必担心要睡公园,但是老爸万一也被赶出来,你千万要收留我。”为了这件事,他母亲还真的气了父亲一阵子,怪他都把儿子宠坏了。
谁知,没多久高中毕业,他却自己默默填了商业学系,除了偶尔窝进这间录音室里弹琴白娱,再没说过一句要做音乐人的话…每年寒暑假也自动到公司报到实习,一点一滴从基层学起,学得比谁都认真。
这些,是有一回与他堂妹闲聊时,杨幼秦告诉她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是会跟人谈心的那种个,以前三叔还在时,多少还能跟他聊两句。你一定没看过有人父子情可以好成这样,叔赵哥非常敬重我三叔,我几乎没有看过他对三叔说过什么忤逆话,就算是突然耍叛逆的青少年时期都没有。三叔走了以后,他变得更安静、更不说话,也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了。那场车祸,对他打击最大的,其实是再也没有人半夜拎一手啤酒来跟他聊心事,他失去了他的大树。”她发现,杨叔赵是很闷的那种个,愈是在乎的,愈会往心里藏,不轻易示人,除了最初在医院刚认识那时,因为还没那么而稍微心安即多说了两句,后来了,就几乎没再听他主动谈过父亲,说那些的掏心话一一很别扭的一个男人。
有一回整理他的工作室,不经意在底下的屉发现一只密封玻璃罐,里头装着半的甜嘴小物。
初时,她没多想,只觉奇怪,他明明不特别吃甜食,以前在医院会特意拿给他,只是想闹闹他而已…
思绪一顿,想起什么,又拿起玻璃罐细瞧。
这,是不是她当年,顺手给他的那些小零嘴?
打开细瞧,有颗瑞士糖上头还画了小太笑脸,那是她的手笔。
原来他都留下来了,还保存到现在,藏在这个他很宝贝的工作室里…
发现了他这个小秘密,她一整天心情超好,杨叔赵数度狐疑地审视她,她也没明说,只是回他甜甜的笑。
又过了几天,他要进工作室前,她突然了什么进他掌心,没头没尾丢来一句:“那些过期了。”他摊开掌心,看见一颗牛糖。
先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掌心…突然明白了什么,火速移动轮椅进工作室,打开下层屉…
原本装了半的那只玻璃罐内,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折了两折的小纸。糖果过期了,但我们的缘分没有。
所以,她替他扔弃那些过了期的回忆,重新开启、堆栈他们新的回忆与缘分是这样吗?
他将第一颗牛糖放入,轻轻盖回密封盖,扣紧,再放回原处。
这一次,能填它吧?
谭嘉珉后来发现,他这回吃掉了原本不吃的小零食,只将包装纸拭净放入依这种存放法,可以存很久、很久、很久…
而且,不怕过期。
一午后,谭嘉珉在客厅写家计簿,记录这个礼拜的家庭收支。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直以来只能靠自己,已经养成谨慎运用每一分金钱的习惯。
记录完发票的部分,接着要算信用卡的签单金额时,一只不明物体隔空抛来,轻落在收支簿上。
是存折。
她抬头,奇怪地瞥向前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