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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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吃这种东西?”
“对呀。”杨叔赵伸手接过,打量了一下丑丑的垂耳狗。
不过就是甜甜的面糊以模具烤,随处可见,口味也平凡无奇,到底哪里好吃?
“小时候我爸常买给我吃,只要十块钱就可以让一个小孩子吃得很,还有买到童年的快乐与回忆,无价。”
“你爸很疼你,有父母疼的孩子,总是幸福的。”
“是啊,你也一样,之前遇到你弟,他说你父亲也很疼你,简直把你宠进骨子里了。”
“他是很疼我。高中时叛逆,家里希望我读商,为家族事业尽一分心力,但我跑去加入社团、玩音乐,我妈不想跟我说话,反而是我爸,偷偷跟我说:“不要理她,喜什么就去做,自己的兴趣最重要,老爸给你靠。
我妈气死了,觉得我不懂事,骂我骂到”
“只要是我想、我要的,他永远无条支持,爸…他不该太放任我一一妈妈怪他太宠我…所有的力他都替我一肩扛下来,他是真男人,我心中最有担当的男人表率。”
“嗯。很多事情,我们无法强求永恒,但回忆属于我们,那些美好是谁都夺不走的,死神也是。”杨叔赵似乎听出了什么,轻瞥她一眼,也没多言,只将蛋糕移近边,咬上一口,受她的童年与回忆。
从那天开始,他们变得很有话聊。
杨叔赵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多话的人,他不健谈,也不刻意找话题,但与她似乎就是什么都能说上两句,像是童年的蛋冰、木偶戏,还有那时才三块钱一包的科学面…
“三块?我那时明明就已经五块钱了!”土匪啊!
他冷凉地瞥她。
“你接下来是要讨论年代差异吗?”
“呃…”她干笑。
“你不是大叔啦,绝对不是。”
“我也没说我是。”有时她排早班,还会提早来,带着她做好的蔬菜蛋卷和鲜果汁来跟他一起吃早餐,叮咛他多吃蔬菜和新鲜水果,有益健康。
他曾经小小困惑过,他们现在…还算是医病必系吗?可是没有一个护士,会与她的病人分享早餐、利用下班时间陪他聊天解闷,算是朋友吧?
有一回她送药来,他顺口打趣她。
“今天没有彩虹糖?”
“没。赏你加倍佳一枝。”她由口袋中摸出糖来。
之后,她无时无刻都能摸出一些小小的甜嘴玩意儿,半玩笑式地送给他.
他想,至少,应该是吧。
他让阿魏给他带来一只玻璃密封罐,将那些甜嘴小物往里头摆放,就搁在最靠近病的那个屉里.
有一天,她来上班时,看起来不大对劲,嘴角的笑容撑得很无力。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又该怎么去问,若真问她一一为了什么事不开心?
她会说吗?他们,是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吗?
中午阿魏来时一一他不知怎的,便开口叫他去买蛋糕。
“蛋糕?用奇奇怪怪的造型模具烤出来、软软的、甜甜的、小孩子吃的那种?”杨叔魏一脸错愕。是他幻听、需要挂一下耳鼻喉科的诊号,还是老哥返老还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