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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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你们，因为徐同学在学校的优异成绩，可以被推荐到其他大城市的高中去升学，而其中h市的一间高中接受了我们的推荐。」李主任一边翻开文件，一边抬了抬自己标志的框眼镜说着。

「是哪间学校?」爸爸问道。

「是国立雅致高中。」对，还是许先生想的周道，百花王的名字如果说出来难免会吓着父母。

「由于是国立学校，所以学费是全免的，学校也会提供住宿，而至于生活费方面，大城市工作机会多，徐同学一点时间打打零工应该不成问题。」李主任用某种你知道的眼神看着我，看来我和她是全场唯二知道真相的人。

李主任大概知道我父母不太识字，所以只是很简略的点了一下地图说明学校在h市的位置，我在地图上却看见h市不过的一处地方有个很大的百花王学园的建筑群。然后她又递出了几张照片，简略说了一下雅致高中的情况，父母也颇为意。

「晓梦你觉得怎么样?」我爸突然问我。我的心一直飞到地图上那个百花王学园上，对于一场演戏的雅致高中的说明完全没有听入耳中。李主任看着我的表情大概是我的父母基本已经同意了，我只等我回答到底愿不愿意去干这档事。

我还能说甚么呢?如果我是反对的话昨天就已经把姓许的赶走了，如果我是反对的话昨天就直接不用叫父母来听这段说话，如果我是反对的话今天见到陈全的时候就不会突然的没有了觉……….为了钱，为了更好的生活，我到底都做了甚么。

「我当然是同意啦!不然昨天晚上怎么会叫你们过来呢?」我笑着说，眼泪却又在眼眶里打转。

「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准备甚么吗?」爸爸问道。

「嗯，那边的学校是打算请你们过去参观一下校舍。加上毕竟是要一起生活的学生，所以老师们也会对徐同学做最后一个面试。如果面试成功的话，你们就要开始暂别了。如果面试失败的话，至少你们可以和徐同学一起回家。」李主任说着。

「但是h市很远呀!」老爸却突然说出一句。

「嗯，坐火车的话大概要三天。」李主任说。

「你别想着不去，你难道想女儿就这样一个人去吗?」妈妈说。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今个学期完结之后我会跟那边学商量甚么时候过去，当然会安排得越早越好。毕竟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开学前总有些准备要做。」李主任说。

「那么家长可以回去啰，徐同学要开始上课了。」李主任搭着我的肩送走了父母。

「看来你掩饰得好的嘛。」李主任说。「他们好像甚么都没有怀疑过。」

「我的确是去升高中，没有说谎，没有甚么好掩饰的。」我说。

「你就继续这样对自己说吧，不过你今次确实是赚到了。」我总觉得李主任的语气有点异样。

「你也是……百花王学园的女学生?」我问道。

「不然谁还会接这种勾当。我收了钱，想干甚么都可以。大城市的人城府深，所以最后我还是回来了农村。想做老师也行，甚么都不做也可以。我看你还是去几年玩玩，然后就回来吧，城市不适合我们，而且这里还有在等你的人。」李主任说，听起来有点慨。

「在那边…到底要做甚么?」我完全不能想像我自己学校的老师也曾经是百花王学园的女学生。也许是年华老去?也许是在农村所以不施脂粉?在那副框眼镜和高髻的发型之下完全看不出一丝曾经风尘的味道。大家都只知道她本来也出身在这个村子，后来到外面去读完大学，又回来教书，甚至还很正常的找了个有田地的农民丈夫，闲时照顾一下儿子，想不到她也有这种过去。

如果我在数年后再回来的话，等我的人还会在吗?我是不是也可以过回这种富裕但又普通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因为主要看的是男人们想对你做甚么，而不是你要做些甚么。唉….我也是很久以前的毕业生了，怎么知道现在的男生在想甚么呢?」李主任说。

「我要借用一下电话。」我从怀里拿出许先生的名片，李主任会意之后带我到学校的公共电话去。农村基础建设差，基本上只有公共设施像是学校和医院才会有电话。

对于我的答应，许先生听起来好像有成竹的样子。只是简单的把前往参观的期和安排给李主任，让我听她的吩咐就可以了。李主任则告诉我学校的暑假一开始就会马上安排我们到h市去，然后整个暑假就让我用来做「入学准备」。

我回去跟父母大概说了一下在暑假开始时就会离开的事，很快就由大嘴巴的爸爸口中传到了陈全的耳中。距离暑暑假已经没有几天了，有一陈全在放学的时候说要我跟他上山，他有话要跟我说。

我就知道他会在我们的暑假开始之前跟我说些甚么，只是我不知道我应该跟他道别?还是要他继续等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未来几年会发生甚么事，无论他这次找我是要说些甚么，我都不好回答。

「我知道你很快就要到h市去读高中了。」陈全说。这里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比较高的小山，可以看见整条村的所有田地，景其实很美。不过唯一的山当然也就是唯一的墓葬的地方，所以上山的人很少。

「对不起，我应该亲自跟你说。」我说。

「谁说又有甚么所谓呢。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陈全说。如果我的人生不是有这个机会，大概今年他就会向我们家提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