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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到的信息，暴怒与疼惜使他心如刀割。这几夜来，k夜夜在寝中扭成一个巨大的蛇团，为人的遭遇放声痛哭，嘶嘶悲鸣，k下了剧毒的腐蚀泪水，生生烧融了一张榻。

可k需忍耐，k不能索将袖手旁观的民们全宰了，宰那么几个顶坏的坏种也就罢了（喔，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酒鬼，王国全境的毒蛇都在寻觅他），大规模的杀戮可能触发神降。身为另一维度的高级生物，圣灵不能如本维度的原生魔神西迪一般随心所地涉足此地，圣灵需要以子民们恐惧、死亡或祈祷的能量造“门”，而西迪不打算让k过来……k可不想再被圣灵砍一刀，两个拥有自主意识的k相互争夺小彩蛇，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西迪松开了尾巴尖儿。

为接即将来临的转化，约瑟佩――是的，这是小彩蛇的人类名字，k得习惯这么叫k――k的小约瑟佩得多摄取优质的类。

按教义，约瑟佩绝不应该碰鱼之外的类……西迪蹙眉，这些教条使k犯恶心，圣灵夺走了k的另一半，并唆使k的另一半崇信圣灵。

这是何等的羞辱……

“嘶嘶――”吃吧，吃吧……西迪用尾巴尖儿将另一盘盛珍馐美味的食物悄悄推向约瑟佩。……一顿盛宴过后，约瑟佩的无垢白袍一片狼藉，血汁横溢。

犹如屠夫。

他破戒了，他被暴食之罪玷污了，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吃胖了一点，这使他变得更好看了，以前那种削瘦多少有些病态，现在他的肩胛骨不再那么突兀地支出来，身体在肥大的白袍笼罩下也不那么打晃了。

他打了些水，清理面部、双手，以确保没沾上面包屑或菜汤，随即依约来到劳伦佐的私人小圣堂。……劳伦佐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在圣坛前布置了一些东西，念珠、草药、经文……

约瑟佩乖顺地跪坐在k面前，脸红润健康，神态虔诚。

显然，他已做好了接受“治疗”的准备。

劳伦佐神态庄严肃穆地诵念经文，随即从圣壶中斟出一杯清水。

“喝下这杯由我赐福过的圣水，我的孩子。”劳伦佐的嗓音略微嘶哑，“我相信它会治疗你的残疾。”约瑟佩接过圣水，他不假思索，仰头灌下一大口。

而他险些当场呕出来……

这杯圣水的味道竟极其、极其难以形容……

它的气息腥甜如血，质地浓稠，糊在嗓子眼，像一大块半化的果冻。

“我往里洒了一小撮圣盐。”劳伦佐面无表情地说。

“抱、抱歉，我以为只是清水……”约瑟佩强忍呕吐，对劳伦佐的虔诚与信赖使他勉力将这血味道的圣水咽下。他面颊憋得通红，眼尾泪珠闪烁，睫一下就打了。

劳伦佐翘了翘角:“你喝得太快了，慢一点，给我一点时间……”

“是……圣父。”约瑟佩乖乖地低下脑袋，小口啜饮起来。

果然，或许是适应了的缘故，那股怪味儿渐渐地没了。

这确实只是一杯加了圣盐的水。

第37章蛇嗣（八）(无定血。...)杯中物至胃袋。

沉甸甸，暖烘烘。

这杯洒了圣盐的清水如烈酒般直冲颅顶，约瑟佩面颊酡红，得笔直的身板软泥般缓慢委顿，像是醉了。

蕴藏有幻术、谵妄之魔力的蛇魔细胞涌入约瑟佩体内，混其意识与官――蛇魔细胞带来的副作用。约瑟佩视野中的事物形状畸变，块和渐深，线条重影，烛火拖曳出悠长光轨，大理石砖上的浅褐花纹如牛中的可可粉般旋转扭曲……

圣堂壁绘中，诸圣徒清癯肃穆的面容渐染妖异，他们那裹得连只蚂蚁都爬不进去的无垢教袍溶解化散，肢体如树木气般浮凸、纠成一团无定之血，许多惨白、光的手臂与赤足如芽般从那血团块中挤出……

亵渎！

这可怖的、亵渎圣徒的幻觉……

然而，约瑟佩的愤慨稍纵即逝，他的神识浑浑噩噩，万千思绪奔飞掠，难以捕捉。

恍惚间，约瑟佩觉得他咽下的圣盐水犹如亿万只微渺活物，oo@@地钻挖着食管与胃壁，企图寻觅出路。

那不痛，只是令人觉得炙热，那些烫乎乎的水经四肢百骸，竟使约瑟佩在细微灼痛中察觉到一丝惬意……

这是圣者赐福之水，蕴含神术之力，可治愈残疾――这个天真的念头在约瑟佩脑内反复滚过，于是他主动放松肌与神经，让“圣水”让他的血管中畅行无阻。

“回到你的房间，盖严被子，好好睡一觉……”劳伦佐腔调沉缓，透着一股催眠的意味。

他扶起瘫软在圣龛前的约瑟佩，一手扣住约瑟佩单薄的肩，一手勾住膝盖弯，将约瑟佩打横抱起，语调顶温柔，好像他在说什么情话似的:“这些天你会出现一些不太舒服的‘症状’，高热、幻觉、疼痛，这是治疗所必须承受的，你需要充足的睡眠、食物与圣水以便承受它们，记住，承受，而不是抗拒……”朦胧间，约瑟佩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圣者臂弯中，惶恐与僭越如钢针般狠戳神经，几乎将他从重度谵妄中惊醒，可劳伦佐的语气那般轻柔温软，那袭圣者白袍散发出的檀木香又如此令人心安。

走动间，挂在劳伦佐颈项处的白蔷薇念珠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