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情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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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皇帝死后,传位于刚九岁的皇太子——英宗——朱祁镇。朱祁镇即位后改年号为“正统”当时王振当权,英宗一味追求玩乐,不问国事,王振也就乘机将朝迁大权抓在手中,作威作福。朝廷中人无人敢得罪他,吏政也更加腐败。污吏丛生,贪官得势。
北国的冬天来得要比南方冷的多。西北风吹在人脸上就像刀子刮一样。连地皮都被吹成灰白了。那棵光秃秃的树稍上也不知道挂历着个什么东西,向旗子一样风飘。
大街上十分清静,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很快就躲进屋里头去了。出门事的人也是裹的严实实的,生怕半点风钻进衣服里头去。吭着热气,一会儿就跑的不看不见人影了。
整座京城一下子好像成了座空城。官司府衙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达官显贵们聚在一起,生着碳火,看着大戏,喝酒填词,好不愉悦。与外面的冰风冻土相比,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上之分。让人看来好似回致电了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
这位英宗皇帝好你也不是太太英明。他在们一十三年间,朝政是益腐败,北方边患也越来越严重起来了。
似乎历朝历代的边患都是来自北边。秦汉时期的匈奴;随唐时期的突厥;宋朝时的契丹、女真、蒙古;无一不来自北边。而蒙古被太祖赶出华夏大地之后也就支离破碎了。现在不知怎么地双从蒙古的草原来出来个瓦剌人来了。虽然不似女真、蒙古那样地朝廷南迁、覆国,也是经常侵挠边关,使得百姓离失所。
冬天田地里也没什么可做的,都有冻的硬邦邦的,什么也做不了。呆在屋子里也是闷得慌,于是形形的人便都聚在了一起谈天说地,热闹一番,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一起很热闹。
西街边上的一家茶馆就很红火,寻常百姓家都没生火炉,所以来这儿的人就很多了,一来可以取取暖,二来也可以听人说说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这茶馆的老板是个六十上下的人,干瘪的脸上着夸张的笑容。倒是也不显的做作。人家都有叫他吴老汉。
吴老汉坐在柜上盯着炉子里的火,就好像眼睛一离开火就会灭了一样。这时门帘被人掀了起来,走进一个膀大的汉子来。大声向吴老汉说道:“老吴,来一壶茶,暖暖身子。这鬼天气鬼都给冻死了。这不我刚从那边过来时,又见冻死了一个叫化子。”吴老汉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我说,李田,你还欠着我八文钱呢,这账还没还你就双要喝茶了。暖身子,嘿嘿,要暖身子去你老婆怀里暖去。”话虽是样说,还是拿了一壶茶递了过去。
李田道:“我也想啊,可我老婆说大白天的不让,等晚上再说。”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吴老汉笑道:“我说你爹给你取外名儿叫'李田',就是让你好好耕田,你到好,一天到晚就是喝洒。”李田服气地说道:“我家隔壁还叫王二牛呢,我也没见他有两面头牛。”吴老汉不愿与胡纠,也就没理会他,继续守着那炉火,听别人聊天。李田提着茶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杯工、茶。说道:“这朝廷腐败,叫化子可也跟着多起来了,这不第天都有有叫花子被冻死,真是可怜啊”说着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
另一个人听他这样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冻死的,说不定是饿死的呢!”李田道:“二量,你就喜跟我抬杠是不是?我是看他们衣服单薄,所以才说报导们是冻死的。你说他们是饿死的,你看见他们肚子里头没饭了?”二旦笑道:“那李大叔怎么不给他们几件衣服穿呢!”李田道:“我都快冻死了,给他们?我可没观音娘娘那么好的心肠。”说着向右面靠墙的一个老汉道:“孔秀才,那名诗怎么说来着?什么猪门酒各是臭的,路上都是死人的骨头什么的。”那孔秀才是个教书先生,平里无事就喜来这儿坐坐,听李田瞎说诗词,皱着头说道:“什么猪骨头。是'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写的诗。”李田拍了下桌子道:“对,是这样的,这文绉绉的我也记不住。呵呵…”孔秀才没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好诗啊,'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眼下不正是这样么!”另一人听他这样说,也道:“可不是,那大太监王振来是蔚县的一个氓。读过几本书,参加了几次考,也没考上,就在县里当个个教书先生。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本来是要被充军的,正好那时里招太监,他就自愿进做了太监。进去之后,里的太监大多都是家里穷,没办法才来的,所以也都不识字。只有他读过几年书,大家便都叫、他王先生。”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道:“还得先生呢!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孔秀才道:“这位小兄,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先生是老师的意思。”李要田道:“孔先生,你干什么帮那坏官说话。难道你老也想进。”他故意把“先生”二字说的很重。意思王振是先生,你也是先生。看来你和他是同样的人了。众人听他这样说都是哈哈大笑。
孔秀才本来是想卖一下学问,不想却被人抓住了话柄。咳嗽了一声,道:“老夫是孔孟门生,圣人门下,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不贤之人相比。”一个年轻人道:“原来孔先生也是孔孟门下,却不知是那王振的师兄还是什么?”停了一下又道:“但不知先生是哪位圣人门下,小可不才,也是圣人门下的。”孔秀才听他说的不伦不类,显是有讥讽之意,随口说道:“自然是孔孟门下了,通信班道这世上还有其也圣人不成?”那年轻少年摇头道:“孔孟怎么能算得上是圣人,不行,不行,差太远了。”李田见孔秀才脸有怒意。心想:“女人吵架是见得多了,可这秀才吵架倒还真没见过,须得让他们吵起来才是热闹。”说道:“是啊,我只听说过观音娘娘是神人。可从没听过什么孔门、孔窗的神人。”又问那年轻人道:“公子是外地人吧。”孔秀才见李田辱及圣人,心下甚怒,但也知道李田是个人,也不去计较。向那年轻人说道:“无知小辈,竟敢侮辱圣人。”那年轻少年见他动怒,心想“这老头儿为个死了几千年的人生这么大的气,我逗逗他。”说道:“小可叫作杨影枫,是老子门下,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太上老君。”李田大声道:“太上老君我听说过。那的确是神人,可不知他叫'老子'。不进他就叫'爷爷'也是叫得,不你什么孔门孔窗的,听着就别扭。”孔秀才见杨影枫不理自己反而去和他田瞎胡说。冷冷地道:“我当是什么圣人呢。原来是旁门左道之士。李耳怎么能和孔圣人、孟圣人相比。”李田道:“孔秀才,人家说太老君,你说什么李耳李嘴的干什么?”杨影枫道:“太上老群名字就叫李耳,也叫李聘。别人叫他老子是因人他在他娘肚子里怀了七十多年才生下来的。一生下来就有七十多岁,别人看他太老了,所以才叫他老子的。”李田听杨影枫说完,喃喃道:“太上老君,你莫要怪我胡说八道理,我不知道你叫李耳…”杨影枫见他求神拜佛的,心下觉得有趣。回过头来对孔秀才说道:“老先生怎么说我老师是旁门左道呢!孟子胡说八道理自是不能称为圣人了。你刚才说只有孔孟才是圣人,那我问你三皇五帝是不是圣人?”孔秀才心想:“这小子也真是难,一时大意竟让他给寻到了语病。要说是我刚才明明说也孔孟之外无圣人。可要说不是,又有辱圣人。”当下也不与杨影枫正面回答。说道:“孟圣人什么时个胡说八道了?”杨影枫心想:“我问你三皇五帝,你却跟我说孟子。也罢,不和你计较了,给你留个面了。”嘻嘻笑道:“'乞丐何曾有二?邻家焉有许多?当时尚未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孔秀才听他前两句之时本想说“这本是孟圣人打个比方而已,怎能当真!”可双听到后两名时,心下也不难解。就算是孟子在地下有知恐怕也是难以辩解了。
二旦听杨影枫文诌诌地诗,不懂什么意思。问道:“杨公子,你念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啊?”杨影枫解释道:“孟子说古代有一个乞丐,他有二个老婆,每天叫这两个老婆去要饭。这乞丐也真是有钱,能娶得起两面个老婆。又说一个人每天都会偷邻居的一只。呵呵,也不知道邻居家有多少呢,第天偷一只都偷不完。后两面句是说孟子那时候皇帝在。可他为什么不去辅佐皇帝而去向几个藩王求官做呢?”二旦点点点头道:“哦,看来孟子也真是胡说了。杨公子你这诗写得真好。”杨影枫道:“我哪会写诗啊,这诗是宋朝一位大侠写的。其实天下小人多了,又何止孟子一人,孔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孔秀才刚刚听他高谈阔论,虽然愤怒,可也无法反驳。这时听他说到孔子。便道:“小子无礼,孔圣人又胡何错?”杨影枫不去回答他的话,反而正斥道:“先生无礼,你怎么这样不敬长辈!”孔秀才听他自称长辈,心想他不知比自己人小了多岁,反而自称长辈。又一想,这小子古怪灵,须得防着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哪有不敬长辈?”杨影枫见他那副如履薄冰的样子,心中想笑。又觉笑出来不太妥当。道:“我是你师叔,你先说我是旁门左道,我见你是晚辈,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你又叫我小子,你这不是无礼却是什么?”孔秀才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以为你有什么诡计呢,原来是无中生有。”心中无忌,凛然道:“无知小辈,老夫做你爷爷都有可以了,你却说你是我长辈,真是荒唐之极。”杨影枫道:“你是孔丘门下,我是老子门下,孔丘又是老子门,我不是你师叔又是什么?”孔秀才道:“孔圣人怎么会是李耳门下,简直是胡说八道。”杨影枫道:“'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话不对么?”孔秀才道:“当然对了。”杨影枫道:“'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这不是说孔丘是我师兄了。”孔秀才听他这么说来,明知是中了他的圈套,却不能反驳,一时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杨影枫又道:“既然老子是孔子的老师,可孔子却从来不提起。他不是一直说要尊师重道么。”孔秀才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杨影枫道笑道:“我强词夺理?你到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孔用才虽觉得他说得不对,但也是无法辩驳。杨影枫见他不说话,又说道:“孔子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那么如果男盗女娼,他的子女岂不也要实行其旧业三年么?又说无友不如己者'不是告诉人不要不如自己的朋友?这不是教大家势利待人?”孔秀才听他说的条条是道,自己却搜肚刮肠也找不出反驳他的言词来。尴尬之情跃然脸上。李田见孔秀才呆在那里不说话,神情难看。心想:“这孔秀才为人也不坏,只是有点迂腐,卖点学问。”向杨影枫说道:“杨公子,咱们也别说什么孔子孟子了,我们这些人都有没读过几天书,听不懂那些。”又向先前说王振那人道:“这位兄弟,你刚才说那太监那么坏,怎么就没人管他?咱们皇上呢?”杨影枫原也不是真要为难孔秀才,只是见他迂腐,想逗逗他而已。见李田引开了话题也就不说话了。也秀才更是巴不得有个台阶下呢。
那人干笑了两声道:“这些就不是我们这些小百姓知道的了。只知道那王振在皇上面前很得宠,别人谁也不敢惹他。”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以前还有人能管得了他,可现在…没有了。”二旦口问道:“皇上也管不了他?”那中年男子道:“皇上就是王振从小带着玩大的,对他敬佩着呢!以前张老太后在世是,经常派人去内阁查问政事,发现王振竟敢假。张老太后大之下亲自主持内阁会议,要杀王振。但一批被子他收买的乡大臣却一起替他求情,这才幸免。后来老太后死了,就再没人管得住他了,他也就当了太上皇了。”一人道:“那朝中大臣就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他?”中年汉子叹道:“就算有人反对又能怎么样!有一个叫刘球的大官,就曾上奏皇上,劝皇上亲政,可后来地被王振给抓子起了,刀砍死了,扔到了荒郊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有一个大臣,他就因为没有对王振拍马,就被说成偷窃朝廷林林,把他在国子监门口示众三天。数千个太学生哭号奔走,都不能解救,最后还是辗转求到当今太后那儿,这才了事。”李田道:“这人这么进一步,怪不得把京城闹得乌烟瘴气呢。”杨影枫道:“王振是可恶,可皇帝若不宠信他,他敢这样为非做歹么?”那中年男子道:“公子说的对,可咱们皇上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宠他。”另一人道:“皇上宠他,他得了权,下面的人更是对他视若神明。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了。奉承的话更是堪入耳。有一次,王振见工部待朗王佑没胡子,便问道:'王大人,你怎么没胡子呢?'你猜王佑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那中年人道:“他竟然说:'老爷没胡子,儿子辈怎敢有胡子呢!”一直在柜台坐着的吴老汉这时也不看炉里的火了。叹道:“当年宋朝有个秦桧为恶朝廷。现在又出个王振为害大明。宁朝时,中原被金人蹂躏,可那时还有个岳飞。可如今,我大明却没有个岳飞一样的将领来对付瓦剌鞑子。到是有不少秦桧之类的害群之马。”那中年男子道:“想以前太祖皇帝横扫蒙古鞑子,永乐爷亲征本雅失里。一直打到了他老祖宗成吉思汗的老窝。那时我大明是何等威风。可叹如今,英宗——狗。”说着上心头,竟骂了出来。
吴老汉道:“永乐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说建文皇上就的他害死的。那可是他亲侄儿啊!”李田道:“管他杀侄儿还是杀侄女呢。咱们老百姓管不了那许多事,只要对咱们好,谁当了皇帝都有一样。就是你吴老汉当了皇帝我也高兴。”吴老汉哈哈笑道:“我要是当了皇上,那我就每天让你喝上杏花村的汾酒。”李田笑道:“那敢情好,呵呵。”杨影枫笑道:“想喝酒哪用等吴老汉当了皇帝,现在就可以。”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金子,给了吴老汉道:“这钱拿去买点酒,今天我请大家了,记住要最好的。”吴老汉从他手中接过钱来,却不去买。杨影枫见他不走,笑道:“怎么了?钱不够?”吴老汉忙道:“不是,不是。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旱灾这么多钱呢,一下见了竟呆住了。那要买多少呢?”杨影枫随口答道:“买他百十来坛回来!”吴老汉惊道:“百十来坛?我们我么些人也喝不了那么多啊!”杨影枫道:“喝不了就大家分了。”吴老汉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你看是不是再买点别的什么东西?”杨影枫听他这么罗嗦,不耐烦地说道:“你看着买吧。剩下的钱就给大家分了吧。”吴老汉一听,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得了,飞也似的就跪了出去,众人见杨影枫出手阔气五十两的金锭子,随手就给人了,无不惊异。心里均想:“这人是什么人啊,看来是个富家公子。要是官府的人那可就不好了。他是把我们刚才说的话报了官,那可是要杀头啊。但他又请自己喝酒,看起来又不像官家子弟。再说了这种地主官家子弟又怎么会来呢!”突然,东北角上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道:“阁下是什么人,怎会随身带有这么多钱,莫不是偷来的或抢来的吧?”杨影枫见这人四十出头些,一身江湖打扮,桌边还放着一把长剑,看来是个武林中人。说道:“这位大侠,言重了,我是山西太原从氏,家里做点生意。这次来京城又刚做了笔大买卖。这点钱我还会放在眼里?”众人听他说自己人是个商人,本为还怕他与官府有关系,现在也就放下心来了。那个男子见他浑身的光宝气,十分讲究,就那一身褂子少说也得二三百两面金子,也就信了他的话。
过不一时,吴老汉就赶着马车回来了,将酒搬下来,堆了一地。李田一看洒就像失了魂一样。口水都出来了。杨影枫年起一坛酒来,拍了泥封,对吴老汉说道:“老汉,拿些晚来。”吴老汉拿了些晚过来,各人都倒上了酒。那个江湖侠士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大声道:“好酒,以前听人说山西人特抠,今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山西人都抠。像这们杨公子就豪。呵呵,说实话,要不是看杨公子你长的文质彬彬,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大盗杨影枫呢。”杨影枫心想:“那你以为我是哪个杨影枫。”笑了一声道:“听说他也是太原人,不过他没偷过我家的钱。”又想:“我自己当然不会偷我自己的钱了。”那侠士道:“他定是怕去了你家,你用金子砸死他。”说罢哈哈大笑。
杨影枫心想:“我自己怎么会砸自己呢,怕是你才会那样做吧。”四下里看了看周围众人。有的喝酒猜拳,有的事谈论国事。他对这些东西都不兴趣。向众人说道:“各位,我今天有事,先走了。改再来京城看大伙儿。”李田听他要走,问道:“杨公子,这么冷的天,你去哪里?不和大伙儿喝点了?”杨影枫道:“你们慢慢喝吧,别喝得回不了家就行。”杨影枫从茶馆出来天尚早,找了一家酒店,吃也饭,左右无事,就出来四处转转,走到一处府邸处停了下来。抬眼看去,见门前摆着两面座石狮,威风凛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门顶扁额上写着“于府”两面个大字,笔体刚劝,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两边挂着一对灯笼,黑漆大门紧紧地闭着,门上钉着一排排铁钉。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忽然“吱”地一声,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兵士来,见杨影枫站在对面。问道:“公子有事?”杨影枫见他从里面出来,又是个看兵士,知道这是官家府邸。说道:“没事。我只是看看。不知这是哪位大人府上。”那兵士道:“兵部侍郎于大人府上。没事就别在这儿晃游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杨影枫心想:“原来还是个大官呢,本来还想今晚去哪'借'点钱花呢。这下正好,就他这儿了。”天黑后,街上更没一个人影。人们早已经钻进自家的热坑头去了,有谁会大冷天的还出来看星星看月亮。于府门前的两个灯笼在风中一摇晃着,照得门口一片光亮。但也就这一片,这一片外还是黑乎乎的。杨影枫来到侧面的墙下,轻轻一跃,就跃过了墙头。
进了院中见四周无人。想必是都睡了,这帮狗官白天玩累了,晚上就睡觉,过得比我还好。这家院中连几个兵丁护院也没有,别的地方,就一个小小的县官也得养几十个护院才行,更不用说知府、巡府了。这里却是安安静静地,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杨影枫循着墙走到书房门口,里面没有人,灯却亮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去之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样值钱的东西。连几两碎银子都没找到。心中暗忖道:“怎么什么也没有?难道有什么机关暗道?”忽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赶紧上了屋顶横梁上躲了起来。脚步越来越近,进来一个人,看起来祥和,清清瘦瘦地,要在外面见了,肯定不会以为他是当官的。
那官进来后就坐在桌前写东西。杨影枫对这种事遇的多了。他必是在看他的小账本,哪个官员给他送了多少东西,送了些什么,哪个官员参了他一本,他给谁送了多少东西…都是些七八糟的东西。又过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就往下面看了看,刚才进来时没仔细看。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正好看看他的机关布在哪里。
书房里摆着些书架,上面放着点书和一些寻常瓷器、墨盒之类的东西。书桌摆在南面的窗台下,那官就在那里一会儿写东西,一会儿看书也不知道什么时才会走。屋子中间摆着一个碳盆,生着火。北面放着一具瑶琴要。杨影枫心想:“这种狗官就附庸风雅,摆几本书也就罢了,还放一具瑶琴。琴是君子之器,琴为心声,君子坦才能弹得出清悦的琴声来,你这般污吏也配弹琴。”东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外别无他物。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官还是不走。杨影枫爬在梁上却是受不了了。心中恨恨地道:“狗官,再不老子可要不客气了。等你走了老子非把你那黑账给你烧了。”正在杨影枫心中暗骂时,那官伸了伸手臂,站了起来。杨影枫心下大喜:“总算是要走了,再不走老子可就要硬闯了。”不料那官员起身却并不走,加了点碳盆中的碳。向屋顶说道理:“阁下深夜到访却不面,不各有何事,非得在梁上解决。”杨影枫心想:“原来这狗官早知道我来了,所以才故意不走。”跃下来道:“你这狗官开功不赖么,竟你给发现了。”那官听他叫自己狗官,心中十分不解,自为官以来还从没被人骂过狗官呢。说道:“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杨影枫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借银子花花?”那官道:“借钱应当去钱庄,来我这儿作什么?”杨影枫道:“钱庄银子太少。不像你们做官的,银子多的没处花,你要是不愿意借的话,那我也不强求。就此告辞了。”说话之间已到了门口。刚要开门,突然这觉得背后掌风袭来。侧身一闪,也还了一招,说道:“狗官武功不错么!不借就不借,干什么动手呢?”那官道:“近来京城官员多家被盗,想必这事你也知道吧。那就请留下来与本官说道说道吧。”又是一掌向杨影枫打去。杨影枫不愿与他纠,引得人来可就不太好办了,也挥出一掌,向那官左肩削去。那官见杨影枫不闪不避就轻易化解了他这一招,却并不恋战,知道只他想逃走,不想与自己动手。于是向外抢占了门口,先堵死他的出路再想法擒他。杨影枫心想:“你这狗官,我本是不愿与你纠,你道我是怕了你。想挡住我,不让我走。嘿嘿,只怕你还没那本事。”呼呼连攻三掌,那官见他掌势凌厉,不敢硬接,只是闪避。闪躲间向杨影枫间打了一拳,杨影枫将身一扭向左转了个身,一脚向那官口踢去。那官也不躲避。伸掌向杨影枫小腿劈来。杨影枫这一招是虚招,见对掌势攻来,收脚出左掌推向好坏官口空档,右手成的爪抓对方左臂。那官向后一退,紧接着又是一掌。杨影枫伸手一格,右腿横扫那官下盘。那官向上一跃。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七八十招,那官风杨影枫出招越来越快,一掌接着一掌。心想:“这少年武功高强,不像是一般盗匪。如此久斗下去我是必输无疑。”杨影枫心中却是在想:“没想到到朝廷中还有如此武功之人,不简单啊。”这时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少女,见二人打斗,叫道:“爹,他是什么,你们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那官正在紧迫时候,顾不得答她。双掌齐出,杨影枫也伸出双掌相抗。砰地一声,那官连退四步才稳住身子。杨影枫却连晃都没晃。那官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可如此内力,我实在是远远不及啊。”叹了口气,说道:“少侠不但武功高强,内力也着实深厚,于于某甘败下风。”那少女见杨影枫一掌将父亲震地连退四步,只道他刺客。从间一个小口袋里出一条九节鞭来,向杨影枫攻了过去,鞭头直指杨影枫面门。杨影枫伸手抓去,那少女鞭又转向杨影枫手腕。杨影枫道:“恒山派的武功。”看了那少女一眼,见她皮肤微微发黑,眼睛也是又黑又亮,长得甚是漂亮。年纪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那少女听他一眼便看出自己的武功出门路中,自己人却看不出对方的招式出自哪门,心中有些惭愧,又一想,恒山武功天下闻名,他能看得出来有什么奇怪。说道:“知道是恒山派的武功就小心点了。”手中却并不放松,杨影枫只是闪避,格打并不还招。于大人见女儿不问青红就上前与人相斗,而对方又是来历不明的武林高手。起初还有些担心,现在见杨影枫只守不攻,知他不伤害女儿,心里放心不少。
那少女见杨影枫只守不攻,以为他不屑与自己动手。心中有气,出招更加凌厉。九节鞭是软件兵器中极难练的一种武功,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中间又是一节一节,方向也不易掌握,但也正因为此,九节鞭也就显得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揣摸。
但此时这条九节鞭在那妇少手中却是变得活灵活现,随心所,就如同养蛇人玩蛇一样。杨影子看得心花怒放,不喜道:“姑娘,你这套功夫耍的真漂亮。你是兹因师太的北子吧?”那少女奇道:“你怎知道的。”心想:“他识得恒山武功并不奇怪,可他竟能看出我师父是谁,这就有此奇了。”杨影枫道:“江湖上使九节鞭的人不多,要认出你是谁的弟子也不难。”那少女道:“废话少说,你还招吧,你要是再不还手可别怪事我不客气了。”杨影枫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我又不认得你,你问我名字干什么?尽说此无聊的话。”也就不回答他的问话。杨影枫见她不说话,手中的九节鞭攻势也越来越猛。往间一摸,噌地一声出一把软剑。唰地刺出一剑正指向那少女喉咙于大人见杨影枫忽然拔剑。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他只一招就将女儿制住了。忙说道:“少侠剑下留情。”那少女本来也不至于一招就败了下来,只是没想到杨影枫身上带着剑,更没想到他会忽然出剑。以至一时大意思才被刺了个措手不及。
杨影枫本来也就不是要伤那少女,只是想要她不能还手而已。说道理:“你放心吧,我不会伤你的宝贝女儿的。”向那少女笑了一下就冼剑尖移开了。那少女本就不服气杨影枫出其不意出招将自己击败,此时见他向自发笑,还道是在笑自己武功太差。甩开鞭又要向杨影枫攻打去。于大人上前一把将她拉住,道:“冰冰,刚才人家已经饶你一次了,不要再闹了。”冰冰道:“那是他使诈。”杨影枫笑道:“原来你叫冰冰,我叫杨影枫。呵呵,你好冰冰。”冰冰先是吃了一惊险,又淡淡地说道:“冰冰也是你叫的么!你不在山西呆着,跑京城干什么来了?”于大人心想:“他二人又不认识,冰冰怎知他是山西来的?”向杨影枫说道:“老夫于谦,不知少侠…”刚叫了个少侠就被冰冰抢断道:“爹,他哪是什么少侠。他就一大盗。我听师父说,他师父是一个杀手,一生作恶多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于谦正道:“冰冰,不要胡说”对杨影枫道:“杨少侠,勿见怪,小女平时便是一天舞刀杆,没个姑娘样子,说话也口无遮拦。”杨影枫笑了笑,道:“冰冰说的对,我本来就是个盗贼。你也不要叫我杨少侠了,听着难受,你就叫我杨影枫就得了。”冰冰见他又笑,嗔道:“你笑什么?”杨影枫本来就是笑,现在问他为什么笑,他还说不出来。但见冰冰脸有怒,只道她是怪自己叫她的小名。赔笑道:“回于小姐,我是在傻笑。”冰冰明知他是瞎说,但也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看你也就是傻笑呢。我又姓于,你怎么叫我于小姐。”杨影枫心想:“你不是叫于大人爹么,怎么不姓于?”于谦本来是一本正经的神,听杨影枫说他是在傻笑,也不由的笑了一声。知道他心中奇怪。说道:“冰冰原本是个孤儿,虽然叫我爹,但我却只能算是他义父。冰冰是她的小名,她本名叫楚蝶冰。”杨影枫豁然说道:“原来是这样。”于谦道:“杨公子,你年纪轻轻,又一身好开功,可为何却甘心为盗呢。大好男儿,能为国效力岂不更好?”杨影枫苦笑道:“于大人,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是个大清官,今一见,果然如此。我找了半天连半两银子都没找到。嘿嘿,你说我不做贼谁给我钱花呢?”于谦道:“杨公子,你身怀绝技去哪还能没一碗饭吃呢。你不是愿意,就留在我这里,有什么事呢,你就帮帮我,要没什么事你就陪冰冰玩耍。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人,但也不至与让你吃不穿不暖。听我一句,别做什么大盗了。”杨影枫从小到大就与无情在一起,每不是练剑就是弹琴。从没有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玩伴。又见楚蝶冰长得漂亮,就有了一种亲近之意。于是装作面有难地样子,说道:“我到是想帮于大人做点事,可我看冰冰姑娘好你有些不太喜我。”于谦笑道:“那就好,你也别管她。她是见你武功比她好,心里不高兴,哪有不喜经?”杨影枫笑道:“冰冰姑娘你喜我留下来么?”楚蝶冰冷冷地说道:“你留便留,与我有什么关系?”于谦道:不早了,都二更天了,冰冰你也回去睡觉吧。影枫,你今晚就睡我屋里吧。我还有事没办完呢。”杨影枫道:“我不瞌睡,于大人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民,忙什么呢?”于谦吧道:“瓦剌人屡次侵我边境,得百姓离失所,朝又被人所把持。这不是,前天瓦剌人又到我边边境抢东西了。”杨影枫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知道瓦剌人经常侵扰边境。于谦见楚蝶冰还没走,说道:“冰冰你怎么还不回去,快回去睡觉吧。”楚蝶冰看了杨影枫一眼,发现杨影枫机也正看着自己,脸一红,就不再去看他。道:“他不走,我怎么能走呢,万一他要是贼难改又起了贼心,偷了东西怎么办?我得看着他。”杨影枫笑道:“冰冰姑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什得我偷呢?”说着人士以那的椅子上,指了一下椅子,道:“你是这把椅子值钱呢,还是这桌子值钱呢。还是那碳盆值钱。我可不要那东西,还没偷出,铁手就被烫烂了。”楚蝶冰听他油腔滑调地瞎说,心想:“他倒也有趣。”杨影枫又道:“我屋子里也只有那具瑶琴还能卖个几两银子。”又走到那具瑶琴旁边,说道:“'七弦琴上五音寒,此世知音自古难'。当年钟子期俞伯牙以琴为拆,结为生死之。俞伯牙死后,钟子期吧世上再无知音,从此便不再弹琴。此情令人叹啊。”又对于谦说道:“于大人会弹琴么?”于谦道:“只能说是略通一二吧。”楚蝶冰撇了撇嘴道:“附庸风雅,以为自己几个小故事就了不起了。”杨影枫笑道:“看来冰冰姑娘定是此中高后了,来给我亮一手,让我知道一下什么叫天籁之音。”楚蝶冰从小到大就不读书,到于琴棋书画更是一不通,但又不愿说不会,怕杨影枫又笑他。便说道:“我才不稀罕弹这鬼东西呢!你会你弹一曲给我听听。”心想:“爹说这瑶琴是上古乐器,琴是闲雅之事。可要学琴可不那么容易。我看你也只是会说不会弹。”杨影枫道:“你想听啊,好我给你一曲。向楚蝶冰看去,见她还是一不相信自己会弹琴的模样。杨影机坐在琴前,静了静心。琴音先是不疾不缓,却隐含着悲沆高昂之气,'涓涓细,远渐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于谦知道他弹的这曲子叫《水》。越听越是兴奋,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琴艺。灯光暗下,静静地听他娓娓弹来,水之清冷,水之柔各,小之浩大,水之坚韧尽在其中。楚蝶冰虽不懂音律也被琴声所染,不心驰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