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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云涌 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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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北方向矗立了一座雄关—潼关,因为潼关地处黄河渡口,扼长安至洛驿道的要冲,是来往三秦之关键,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

由于是东进长安的关防要隘,兵力部署颇多,远远望去,潼关上竟是黑云城,旌旗飘飘,在光地照来,更显碛寒光生铁衣。

「李副统领,前方有一批车辆,几十护卫,大举」凉「旗,为首地身着蟒袍的青年,正向我关而来。」城楼上,一斥候向李哈报告。

「那定是凉国使团了,你去再探,我立刻将此事告诉张统领。」李哈身披甲胄,铁剑执地道。

然后下了关,向着营帐奔去。

潼关大帐外,有一行伍在沙场上训练,张亨身着一身重甲,正值壮年,孔武有力,正来回巡视着,看着在沙场练的士兵们,触颇深。

张亨想着十三年前自已还是一个看门士卒,眼看此生无望,但就像人生易尽朝曦,世事无常坏陂复,抓住也许此生只有一次的机遇,被人引荐到了羽林军中,久而久之,竟做到了潼关总统领。

张亨望着雄关屹立,不慨叹,山河万里,能尽到些绵薄之力,就算的上人生之幸,哪怕一朝马革裹尸,也能散发熠熠光辉,后人犹记。

李哈下了关,在帐外看到了张亨,急忙跑来,气吁吁地到:「老亨,凉国使团就要抵达潼关了,人数不少,领头确是凉国逍遥王慕容悫,我等如何应对。」张亨听后,脸肃然,「既是凉国贵客来临,定要以礼相待,你去吩咐各部加强戒备,各司其职。我召集众军官前去关门外接待。」说完就去帐内准备了。

李哈这边刚要离去,就听到了,「对了,李副统领,军营肃穆之地,莫说些玩笑之语,要叫我统领,下次若再犯,军法处置!」李哈听后一脸鄙夷。

一众人马已然浩浩来到了潼关外,风声凛冽,尘土飞扬,打在脸上咯咯生疼,望着雄伟高关,不觉自叹淼小。

只见车队为首的青年男子一身华贵莽服,一眼看去便觉英姿飒,他脚跨骏马,生的一副丹凤眼,卧蚕眉,眼中锐利黑眸,似有不怒而威的气势,身体拔结实,棱角分明。

单手握着缰绳,年纪轻轻,手上竟积累一层厚厚的茧,此时正仰视着雄关。

「王爷,前面便是通往长安的隘口,名为潼关,过了潼关,便离长安不远了。」男子身后的另一个飒英姿的俊朗男子拿着地图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看这昌国的关隘地势险峻,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守城士卒士气磅礴,拔如松,着实不输我大凉男儿。秦中花鸟已应阑,外风沙犹自寒呐。」男子一个月来路途劳碌,看到如此景象,不想起了曾经与凉国战士们的军旅生活,着才怀念地慨道。

「王爷,你实在高看了他们,这昌国建国区区三十载,国内尚有需亟待解决的事务。大凉骑兵铁纪严明,选拔苛刻,令行止,其兵士又怎么配与我大凉铁骑相提并论呢?」另一男子觉得不以为然。

「求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忘了二十年前我大凉怎样颓然无功而返的,被父皇视为国家之,一生污点。不要傲睨自若,如果是在战场上小看敌军就是致命的打击。」男子朝着古求英教导着。

古求英傲气尚在,一脸倔强,心道:「当年若不是陛下退兵,结局尤未可知呢!」古求英又看看了王爷,心里想到那个曾经志高气傲的慕容悫哪去了?哪个曾一腔热血平定高丽之的逍遥王哪去了?古求英不懂,也没有去问,只是回道:「王爷教训的是,是求英狭隘了。」慕容悫默默看着他倔强不屈的模样,沉默不语,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关门大开,慕容看着一众军官徒步而来,急忙下马,前去相

「逍遥王尊驾鄙关,有失远,我是潼关总统领张亨,带着众将士凉国使者们远道而来。」张亨连忙抱拳行礼,同行军官也纷纷作了揖。

「张统领见外了,两国友好往来已多年,今悫受了父皇旨意,特地前往长安进行两国,经过贵关,无不被这气势磅礴的雄关所震撼,无不被着恪尽职守的将士们所叹,统领治军有方,悫学习了。」慕容悫立刻大气回道,接着指了指身旁,「这是古求英,此次与我一同入京,和后方众集贤书院的学子前去进行文艺武道。」说完古求英就和众将士打了招呼,站立一旁不言。

「逍遥王谬赞了,你和古将军年少英名远扬,凉国俊杰,前途无量,我等老之将至,怎敢谈得上你的学习呢?」张亨又作揖道,「你们舟车劳顿,我等就不耽误了,待士卒略微视察后你们就入关吧,争取早些到长安吧。」说完,一队士卒出城检查车队。

慕容悫看此,并无多说,而古求英脸有些不悦。

待士卒示意无碍后,张亨等人就连忙让开道路。

「前行。」慕容悫一声令到,车队有条不紊地过了潼关。

张亨等人登上了城楼,望着远去的慕容悫一行人,蜿蜒前行,彷佛如一条短小干练的毒蛇,狠狠的入了京畿腹地。

李哈见到张亨脸有些郁,问道:「怎么了,老……嗯,张统领,为何事发愁?」张亨目光仍望着远处,回道:「慕容悫和古求英两人竟然都来了。」

「怎么?我咋没看到不妥之处。」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慕容悫与古求英都是凉国英才,号称为大凉双璧,一人代表皇室,一人代表了军方,自此出使目的不简单啊!」

「什么,你说那古求英竟是那古贺翎之子,会宁古家的人,啧啧,那小子刚才一直摆着臭脸,除了长得帅点,我觉一无是处啊,竟然这么大来头。」

「你看人准过?古求英年纪还比慕容悫小,难道长安真的要山雨来吗?」

「你担心什么,在大昌的地盘,他们能掀起什么风。就算天破了一个大窟窿,也是当今皇上与国公他们顶着。」

「嗯,但愿无事吧。」凉国使团出了潼关数十里,眼看天将暗,慕容悫就让车队停下歇息,人员马匹补给下。

慕容悫轻轻地下了马,抚了抚马,这才让侍卫牵去喂料,大致扫了扫周围,小声喃了喃:「求英呢,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慕容悫找了找四周,在车队前面不远处看到了古求英坐在石岩上,一脸愤懑,忙着上去问道:「求英,何事让你一人在此受气啊?不妨和我说说。」

「王爷,在路经潼关时,那个张亨一个小小的统领,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就擅自检查我们车队,是不是觉得我凉国人好欺负,王爷你说咱们跑这么远为了什么?」古求英忍气声地道。

「求英,在别人昌国的土地上,即使心有不甘,也要忍着,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别的都可以不管。那张统领先礼后兵,不仅治军有道,而且行事雷厉风行,不过也没有为难我们,后若是在战场上相遇,怕是棘手的很呐。」

「那样还好,我就可以把他打得找不着北了。」慕容悫听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继而转头望去。

溪桥上,轻烟柳影中。

草飘,丝毫没有受到凛冬的摧残,郁郁葱葱,天边的游鸟也飞向了归巢,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彷佛对忙碌一天的告别,风温柔拂面,躲进了庄稼里,吹入了田舍的屋檐下,邀回了云里。

慕容悫受到无边,溢人间,生命的欣欣向荣,但他并没有丝毫愉悦,眼里尽是惆怅。

古求英在旁边似有些不明所以,轻声疑问,「王爷,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她,却又不得不见的无奈啊?」

「求英,我所想并不在此,见到她只是任务所需,你勿多想。」古求英听完蹙了蹙眉,没有多言。

「求英啊,你说凉昌两国就这样维持现状不好吗?和平发展,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不好吗。」慕容悫突然来了一句。

古求英大吃一惊,急道,「王爷怎说如此浑话,我大凉祖训是力图南下,实现一统,他昌国张家凭什么就可占据着沃野千里,地大物博的土地,而我大凉为何要偏居一隅,苦苦居于寒冷荒芜之所?凭什么!」古求英的呐喊彷佛将慕容悫最后的踌躇了下去,喃道,「是啊,凭什么呢?」慕容悫身望去,眼光飘淼之处,好像看到了长安城中载歌载舞,君臣相庆。

慕容悫不由地拳头僵硬,眼神坚毅了下来,甩袖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