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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暂时不会找到这里的，你大可慢慢养伤，再让你手下来接你回去。”江河的记忆慢慢回笼。

自己仿佛有一段路，是半昏中被拖着往前跑的。

那种双脚在地上拖行的觉过于强烈，以致于两条腿到现在还是酸麻不已，好像……还摔了一回？

为了印证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他掀开被子，往上起管。

果不其然，膝盖上贴了纱布，还能瞧见边缘出来的红肿。

江河抬头看凌枢。

后者哎呀一声:“你膝盖怎么还伤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江河:“那些人呢？”凌枢:“跟丢了。”江河:“不可能，他们是追踪高手，我又受了伤，单凭你一个——”就算四个杀手里有一个被他放倒，还有三个，单凭凌枢一个人，几乎不可能逃离。

凌枢:“你昏之后，我没有带你翻墙，而是往屋子里跑，从正门走出去之后，正好有三条岔道，我做了点手脚，让他们以为我们从其中一条岔道离开，就三人分作三路追踪，但实际上，当时我们就藏在屋子里。等他们走远，我才带着你离开。”江河不置可否，也不知是相信了他的话，还是为凌枢的聪明机智而震撼。

凌枢懒得管他在想什么。

“就在你手术期间，我吃了两个苹果，一个夹馍，一碗豆浆，合计一五分钱，看在咱们生死与共的份上，零头我给你抹了，还有，刚才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命丧街头，你昏之后，身上钱不够，我还给你垫了手续费，逃命之恩加上活命之恩，嗯？”江河沉默片刻:“等我伤好了，就去取钱，亲自送到府上。”凌枢假假地拱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看，咱们也算生死之了，我问你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总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江河没说话，凌枢也不介意，继续问下去。

“何幼安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江河:“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认识她。”凌枢起身坐到边，语重心长:“老江啊，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我为了这个答案，辛辛苦苦带着你逃亡，差点两尸两命，你却还这样不快，既然没关系，你为什么又会偷偷摸摸跟陈文栋在百乐门的台上私会？”江河:“我没找他，是他来找我的。”凌枢:“他找你做什么？”江河:“买命。”凌枢:“谁的？”刚问出这句话，他就觉得不太妥当，立刻改口。

“稍等。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接受了何幼安的委托，帮她找出接连向她发出死亡威胁的幕后凶手。如果你的答案与此事无关，就无须回答我。”江河:“有关。”凌枢微愣，还未来得及深思，就看见江河苍白的角勾起一丝笑，眼睛里竟似带上幸灾乐祸的恶意。

“他想买你的命。”凌枢在调查何幼安背后的连环死亡威胁，查到了陈文栋身上。

而陈文栋也想要凌枢的命。

真巧。

“我跟他素不相识，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凌枢道。

江河:“我拿钱做事，从来不问原因，他买，付了钱，我愿意，就接。”凌枢指指自己:“老江，你看看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天底下也难找出几个，堪称人间极品，死了就没了。再说了，我今天才刚刚救了你一命，你不会如此恩将仇报吗？”江河:“我可以先给你一大笔钱，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再杀你，不就恩怨两清了。”凌枢:“见鬼的恩怨两清！你的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那你先把钱给我，我现在就逃命去，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咱们后会无期，就此别过！”江河已经太久没试过单纯只是想笑的觉。

但他刚刚从喉咙里发出动静，就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立时脸转沉。

凌枢以为他不肯，叹道:“算了算，我自认倒霉，本来想问你要几大黄鱼的，现在看来，你肯把手术费和吃饭钱还我，就差不多了，算我吃亏点，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全部算十块银洋，我知道你上衣口袋有钱，之前逃命时，我品行高洁，没动一分一毫，现在你既然醒了，我当着你的面拿钱，就不算偷了啊！”说罢他还真起身，伸手去掏江河挂在衣架上的大衣。

江河:“我没答应。”

“嗯？”凌枢在大衣兜里摸索，头也没抬。

江河:“我没接下他的买卖。”凌枢立马把手缩回来，回到边坐下，笑逐颜开，嘘寒问暖。

“你怎么不早说，伤口还疼不疼？我让医生进来再给你来几针止疼的？”江河:……

凌枢:“他给你的钱少了？”江河答非所问:“何幼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戏来了。

凌枢把他被子掖好，又用热水瓶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生病了要多喝滚水，你继续说。”江河:……

他一条胳膊受了伤，一条胳膊在打吊针，哪里还有第三只手拿杯子？

但凌枢显然没有喂他喝的意思，顺手又从旁边拿起一颗苹果。

咔嚓，一大口。

江河:“何幼安曾经找过我，让我杀两个人。”凌枢悚然:“她？找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