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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倾卓紧贴着她应了。淡到几乎不可闻的莲香沁入她肺腑之中，隔着厚重繁复的长老服，她犹能到眼前人的身子很凉，像是才从冰内出关一样。

她甚至想立即将斯人捂暖。

“顺息果可以缓解换血后遗症。”游倾卓道，“再过十天，怀霜就能吃到它了……对了，顺息果的滋味，怀霜还喜吗？”

“自然喜。”褚怀霜点头，缓缓道，“肥汁水多，清香口，只是味道偏淡，可我就喜这样淡淡的甜味。”

“那好，等果子长成了，我摘来熬汤喂你喝，熬得香一些。”游倾卓抬起头看她，笑着说完，忽凑近她的衣领，嗅了嗅。

“怀霜最近是不是很少抹‘芙蕖油’了？”她喃喃，“衣服上的莲香淡了很多，不和怀霜挨得这样近，我都闻不到它。”褚怀霜记得她很喜芙蕖香，心念一转，将她松开，掌心抚着她的龙鳞绯衣下移，最终贴住她的手背，捉了她的手，慢慢举起。

“最近的确不怎么有空抹它了，倾卓若是想闻，不如……”她眸中含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再道，“不如待我沐浴完，为我抹上一些？”她到游倾卓的手一缩，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望了眼天，褚怀霜牵着她继续走路。

现下正是沐浴与放松的好时辰。再过一阵子，她还有事要与人商量，索就成这时候多陪陪小道侣。

身旁竹林渐远，二人很快到寝殿拿了睡袍，也取了芙蕖油。

游倾卓才在浴池里泡过，不过那池中富含水灵力，对修炼大有裨益，她又是喜水的妖族，索随着褚怀霜再入一次水。

褚怀霜放松身心，靠在石壁上看着小道侣收了龙鳞绯衣，瘦瘦小小的身体慢慢游到自己身边，为她洗散开在水中的发丝。

她一时兴起，将游倾卓捞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面朝自己。

“倾卓现在为何越来越胆小了？”瞧见近在咫尺的俏脸霎时变得粉红，褚怀霜悠悠问，“先前你才上山，便自愿要伺候我入浴，还给我搬了木桶到炼丹殿，又助我将衣服……”

“不是胆小。”游倾卓摇着头截住话，这次倒是没有偏开目光，双颊却更红了，“只是和怀霜太了，放不开而已。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怀霜竟是、竟是这么喜与我开玩笑的人。”

“你原以为我是怎样的？”褚怀霜饶有兴致地追问。

“说不太清，只是觉得很不一样，至少……和初见时天差地别。”游倾卓嘴上虽这样说，思绪却飘远了。

这一世，她似乎认识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褚怀霜。

现下她面对的褚怀霜，温柔又体贴，身上也无熏人酒气，只剩淡淡莲香，起先依她也纵容她，如今则会拿许多不知从哪本闲书里学的话逗她，甚至放下架子，抱出尾巴给她，将她一点点地驯乖，却又不是说什么都听、没有自己主见的乖。

如果没有家仇，没有“毓苓血”拥有者的宿命，她只想时时刻刻留在怀霜身边，享受怀霜给予的温暖。

她很喜现在这样的怀霜。

褚怀霜自然不知她心里在慨这些，见她迟迟不说，吐吐，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垂眸笑道:“那倾卓就当是第一次认得我，与我也不，如此，便能欣然和我嬉闹了罢？”她说着，往游倾卓的龙鳞绯衣上抚了抚。方才她的小道侣坐着不自在，便将绯衣幻化出了一部分，遮住几处。

这身衣服便是游倾卓的龙鳞所化，褚怀霜摩挲上去，只觉凉丝丝的，光滑且细腻，就像是在顺着鳞片捋一条龙。

“这怎么能！”约莫是与龙鳞绯衣有所应，游倾卓的声音又慌起来，而后却是严肃道，“我和怀霜已经这么了，好不容易才悉起来，怎好再将彼此视作陌生人！”得了她的话，褚怀霜面上笑容更盛。

她正是在等这番话。

“这样罢，既然我们已很悉了，你我都是妖族，又是道侣，依照妖族的习惯，我们合该互相给对方看自己的妖身。”说罢，褚怀霜看向游倾卓，想了想，补充道:“我指的是你我的全部真身，并非龙角、狼尾这样的一部分。”她先现了白狼真身，给小道侣做示范。如今她体内有“毓苓血”，已经可以随时收放妖身。

自记事起，褚怀霜便几乎没有现过完整的原身，此时到身上瞬间热乎起来，厚厚的狼沾了水，紧贴着皮，对她而言，是无比奇怪的觉。

抬起雪白的爪子看了看，从沾水的狼，到底下的垫，褚怀霜总觉得它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道侣突然变成了一人高的白狼，游倾卓呆了呆，下意识伸出手去环，想将脸埋入绒绒里，却被褚怀霜灵活地躲开，一双眸子含期待看向她，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

脸上就差写“轮到你了”。

虽然扑了个空，游倾卓并没有气馁。她深一口气，忽然潜入水中。

涟漪漾开，水面上冒了几个泡，不到几息的功夫，便探出一对褐龙角。

褚怀霜从容坐在池中，看着龙角向自己挪来，而后又觉一股凉意开始盘上自己的妖身，没过多久，她一抬狼爪，轻轻搭在了冒出来的硕大龙首上。

绯的龙眸与她对视，瞥了眼她的白爪子，将身体又紧了一些。

勒得褚怀霜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