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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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凌棠远就霸道的埋怨:“你昨晚让我一夜没睡好。”
“嗯?”我还没完全醒来,他说的话听个稀里糊涂,明明是他一夜抱着我不肯松开,导致我翻身都成问题,身体现在还酸疼万分,偏偏他要说是我让他一夜没睡好,真是恶人先告状。
我无奈的勉强睁开眼:“我也没睡好,我找谁去?”
“谁让你不好好休息的!”听见我不舒服,他立即不悦的责备。
这个男人,永远不要指望他会我温柔安,昨晚偶尔体现的温柔只能当成回忆片段来品味,决不能以为从此以后云淡风轻平安幸福。这不,刚刚美滋滋的心又被他来个头一。
算了,我不和他计较。
我呻,翻个身抱怨:“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很难受。”凌棠远哼了一声:“你现在脾气大了,谁的话都不听了,有人撑果然不同。”说归说,他还是帮把被子掖好,而后在我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
脸颊的厉害,我很想笑。因为这个吻,与他争辩的早晨突然变得愉快起来。窗外光明媚,厚厚的窗帘拦不住绚烂的光线,我觉得我的心开始软了,他对我越好,我越容易动。
他蹑手蹑脚的下,很快洗漱完毕离开卧室,我一个人蜷缩在上他留下的气息,心情惬意。
在一起的觉真好,我的脸蹭在他的枕头上含了笑。
糊糊差点睡着的时候手机响,拿过来看看号码居然是孟屿暮。昨天回凌翱并没有直接与他通话,司机汇报以后我就没再打给他,大清早接到他的电话,我有些愧疚,想来他必定是担心了一晚上,我赶紧接起:“喂,我是…”我还是不适应那个新名字,想想又说:“我是宁墨墨。”
“你回凌翱了?”孟屿暮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倒是没有不悦。
我的愧疚又加深了些:“是,本来昨天应该给你打电话的,后来忘记了。我过两天就回去,请放心。”孟屿暮叹口气:“不用了,我现在就在凌翱,你醒了就让司机送你过来,今天上午有董事会,我们要开始了。”开始了…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开始了是什么,但我能察觉到这一定和我进入凌翱继承遗产有关。没想到这天来的那么快,快到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准备。我抑制不住心中复杂滋味,迟疑的回答:“好。不过我要不要告诉棠远?”孟屿暮半晌没说话,话筒里一直静静的,我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看来还是我太幼稚,孟屿暮和凌棠远的利益之争究竟牵扯多少,我本无法了解,更可笑的是,在计划行动之前,他的亲妹妹居然还妄想与对手通风报信。
“随便你,听从你自己的心意吧!”他说完,立即挂断电话。我想他一定是有些绝望了,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会是我拖他后腿。
我有些紧张,从上爬起来不知所措,推开房间门就听见凌棠远车子发动的声音,如果现在不追上去,就没有机会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凌棠远说的话“要不我们签一个协议吧,如果最后我们得到我们应该得的。你嫁给我。”原本准备追他的脚步慢慢停下来。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那些话终究还是在我心中埋下了刺,使得我不想去提醒他。孟屿暮这次是为我争取利益,而凌棠远却是为他自己争取,我们俩注定是利益上的对手。不管是谁,我选错了,就会一败涂地,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我必须冷静。
默默的回到房间,整理好衣服坐在边,把手机握在手心,拇指来回了几次才下决心拨通孟屿暮的电话:“我没和棠远说,一会儿我会去凌翱。
“孟屿暮大概没想到我会同意,电话那头又停了几秒钟。这几秒钟是我平生最漫长的时刻,比在晔晔手术室外等消息还加难熬。
“嗯,好。外面冷,多穿点。另外,换件黑的衣服。”他最后叮嘱。
我听从他的建议,从凌棠远的衣柜里找到过去给我添置的那些衣服,挑件最宽松的套在身上,又把头发挽了起来。我想,孟屿暮是想让大家看见我憔悴的样子,索便不再化妆,罩上外衣下楼,跟司机去了凌翱。
凌翱中心的大堂里还是忙忙碌碌的景象,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
我刻意将外套下放在臂弯,穿着一身黑衣低头往里走。总台小姐眼尖,立即走上来:“凌小姐,请您先等一下,我给孟总打个电话。”我耐心的靠在总台旁伫立,来来回回的人都会格外留意我,他们的目光有些恭敬,有些探究。
从最开始的不自然,我渐渐接受这样的窥视,更会以略有些哀伤的表情扯动一丝微笑回过去。不知道他们中间的谁会是我的敌人,至少我要刻意做到不再树立更多的敌意。
孟屿暮很快就出现在大堂,他打量我的打扮并没表示赞同,反而是挽住我的胳膊说:“早说过你,一定要多穿,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说不出话,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怎样说话,他带我进电梯,电梯门刚刚关上,他就立刻用最快的语速说:“今天所有的董事都在,我们的目标是先拿回你应得的。只要你被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被承认。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多了。”我立即紧张起来,他握握握的手:“别紧张,你只需要适度表现悲伤就行了。”我点头,电梯门开,他径直把我带入会议室。
随着他的脚步,我的心突然提起,脚步有些虚软。
会议室早已经坐了人,我们出现在门口时,所有的视线都扫过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瞩目,每个人的眼神都别有深意,像把刀在随意剜去我身上遮蔽的皮。我尴尬的绕过主席位,面就看见凌棠远诧异的目光。
他目光死死看着我被孟屿暮拉住的手腕,旋即他像明白了什么,冷笑的扭过了头。
我的心被他的冷笑狠狠的刺痛,想来他此刻也一定不好受,所以才会扭头掩饰失态,我很想对他说,其实不是那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