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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应战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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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每呼唤一个名字,卓木强觉就要安心一些,直到叫出了所有的名字,总算松了口气,翻身上船,发现船里也有积水,大声道:“上来,都上来,把水排出去。张立,你把灯亮…”很快,张立摸索着让一盏尾灯亮了起来,船内的积水很快被排空,附在身体上的寒意似乎也被驱逐,只是所有人都在息,这次,连两位法师看起来也有些狼狈。

三位在冬眠的人,张健的高热不退,他们已经束手无策了,王佑的身体似乎还没有出现异常。但海啸般的汐大袭来之后,孟浩然有了状况,唐说,很可能是在海入了水。

漉漉的头发扎成一捆,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所有的人都望向卓木强,卓木强道:“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是啊!目前他们在这地下海,本没有退路,与外界完全隔绝,要不冲过去,一直向海的深处走,要不就只能等死了。

吕竞男道:“不!要考虑,人手要重新分配,消耗品要计划使用,还有,谁比较有经验?有没有谁驾帆船出过海,或是有类似经历的?”一时静默,他们虽然做过各种特训,但是驾船出海、冲一类,却是从未训练过。谁能想到,在西藏的地底七千米深处,竟然会有一片海?漂与出海也是完全的不同,几米、十几米高的头,在飘里算是顶级难度,但在海里再普通不过。而且漂完全是顺而下,面对大海时,却要着一个又一个巨爬升、翻越。漂中适用的技艺,在海面前完全无用武之力。

半晌,肖恩才慢慢举手道:“我…我坐过轮船,算不算?”吕竞男道:“是环海邮轮吗?”肖恩道:“嗯…不过,好像都是风平静的样子。”这时,唐道:“我…我出过海。”2“什么?”见船上的人都不相信地看过来,唐脸都红了,急道:“我以前和哥哥驾船出过海的,就是普通的小渔船,是真的。”她盯着卓木强重复“是真的。”卓木强握住她的手点头,赵祥和张立、岳在一旁左右打量,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曾经出过海。

吕竞男转问道:“赵祥,你呢?”赵祥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岳替他道:“他呀!就是能在河里游两下,海,只在电视上看过。”吕竞男道:“那好,两位亲自体验过海的,有什么建议?”大家又细细地探讨了部分出海细节,没想到唐真的颇有见解,说起了海上风、涌、近岸的区别,扬帆和风向的关系,以及一些驾船的技巧。唐说哥哥还告诉过她一些观天象听海的技巧,但在这里用不上。

听者都静默着,是啊!这里不是普通的海,这是地下海。迄今为止,他们恐怕是第一批遭遇地下海的现代人。该是怎样的一片海啊!除了黑暗,一无所有,温度低得几乎可以让水结冰,岳戏称他们是航行在永远处于极夜的北冰洋。更糟糕的是,山腹的特殊岩层强磁场,或者是别的什么自然现象,总之所有电子仪器几乎都失灵,连最基本的辨认方向都不可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着风,向着海打来的方向,穿过去…

虽然汐形成的水墙一时不会再碰到,但要穿越那些十来米高的小头,对这条船也是极其艰难的。在海下端,蛇形船就像车轴打滑的老爷车爬坡,好不容易到尖,海已经将船向后推了好几十米,冰凉的海水跟着头浇到船内,淋了所有人一身。才向前划出几十米,第二个头紧接着又到。

说:“海上的是风吹起来的,有大风才有大,而在这地下海上,本身的风是极小的…”严勇道:“那我们在里听到的鬼哭狼嚎是什么?”岳道:“在中听到的风声,是涌水挤产生的空气动,不是地下海产生的。”张立道:“那呢?不是说有风才有吗?”岳道:“我说了,是汐力!汐力形成的。”张立道:“可是,我们呼的空气呢?如果没有风,怎么能自如呼?”卓木强道:“听说。”唐道:“没错,汐力引发的搅动了空气,使之通,但空气一定有来源,就来自海的另一边,所以,有路可以出去。风吹来的空气的地方,一定和外界相联系,这是判断前进方向的唯一办法。”张立嘟囔道:“可是,现在本就是退多进少。”

“巴桑!你把灯往回照一下,看看我们离开岩壁远了没有?”卓木强大叫道。

“没多远,我还能看到!大约前进了五百米。”巴桑大声回答着。

“怎么还没走多远啊?”张立道。

“小头一个接一个地把船往回推,看起来划了很久,可是前进的距离并不多。”岳道。

卓木强道:“努力划吧!多少离越来越远了。”张立道:“强巴少爷,你错了,应该说,我们离香巴拉越来越近了。”话才说完,又是一个高高卷起的海,淋得他们一头一脸。

又划了一会儿,卓木强又问道:“巴桑!还能看到岩壁吗?”巴桑回答道:“能,大约还是五百米!”严勇忍不住骂道:“妈的!什么眼力啊?”巴桑回骂道:“你他妈的自己看啊!”胡杨队长喝止道:“严勇!”卓木强也喝道:“巴桑!”严勇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原地踏步吗?还是在和这些波比谁劲大?”唐忙道:“其实,也就是前面这一段路难点,因为目前处于喇叭口的中心位置,波到这里自然会变得比较大。只要冲过这一段,就会小许多。地下海海面本身没有什么风,能够离开喇叭口,就不会再有什么大。”说着,又一个

卓木强双手擎着桨,盯着一无所有的黑暗,一桨一桨地往后打水。这样的绝境,真的还有出去的希望吗?

此时,德仁老爷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科技,使文明进步,让人类强大,但是,人们内心深处的本质并没有改变,飞向太空的人和一万年前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人并没有不同,一样要思索,一样要怀疑,自己作为什么而来临于这个世间?这一生又该做些什么?当远古的人第一次不需要为了食物而亡命奔波时,这个问题就产生了,并将随着历史的进程不断持续。”

“你不需要去寻找终极的答案,只需要记住一点——你所做的,正是你想做的,这样,你就会竭尽所能去做好它。如果做的时候是快乐的,做完以后是足的,就证明没有错。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坚持,你最大的缺点,也是坚持,我的孩子,记住。忽于其中,生无限勇,其心猛利,志齐诸佛。谓三僧祗,一念能越。”一个又一个的头,从黑暗中涌来,又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下一丁点痕迹,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只有穿行在头的峰谷之间,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险。蛇形小船就在无数的滔天大中随波逐,顷刻被没,下一刻又艰难地从穿出,好比挣扎着从岩里生出的幼苗。着一个个头撞击,一次次穿出穿入,哪管风大狂,哪管浑身是伤。被一个头打翻,它会艰难地翻过身来,调整方向,对正方向后继续向前。

以它的速度,在这片未知的海里,几乎是在爬行,但它不会停歇,坚定地向前爬行,只因船桨握在一群不服输的人手里,船舵更被不畏惧死亡的人所掌握。前面的风再大,也挡不住前进的决心。没有失败,只有毁灭。

每隔一段时间,卓木强就要向后大声询问,究竟是否已经离开了岩壁?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黑暗中没有时间,巴桑的回答总是不让人意“没有前进,强巴少爷。”

“五百米…”

“距离岩壁大约五百米…”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个大面前,严勇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吼道:“来吧!来吧!我不怕你们!”胡杨队长制止道:“严勇,安静,安静下来,你的力气应该用在划船上!”严勇依旧吼道:“划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我们面对的是海!这艘小船,怎么可能冲过去?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划了多久了?一天?两天?我受不了啦!我真的受不了啦!”卓木强安道:“不要灰心,其实可能只划了几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都不到。”岳补充道:“而且,我相信,船一直都在前进,只是身后的岩壁太大了,就好像走在大山脚下,所以觉不出来。你瞧,只要冲出这喇叭口,就可以乘风破了,只要冲过去!我们可以坚持到那个时候的,不是吗?”头打过来,严勇气,一股坐回船内,到无比疲惫,又冰又凉的水冻得他浑身发抖。

不知又过了多久,卓木强询问巴桑的次数少了,因为那实在是一个费力气的活儿。

他身上的力量全都消耗在了挥桨上。他看着身边的人,张立和岳同他一样,只木讷、呆滞、机械地挥动桨臂,争取在下一个涌过来之前多前进几米。在这样的大海面前,卓木强才忧虑地到,人太少了,船太小了。一千年前,古人浩浩的船队在这地下海扬帆而动,会是怎样一副波澜壮阔的场面啊!

终于,当卓木强再次询问巴桑时,得到了令人惊喜的回答:“看不大了了!我看不到岩石了!”严勇欣喜若狂,道:“冲出来了!终于冲出来了!”岳也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没说错吧!到底还是出来了。”张立也跟着乐呵呵地笑。

但卓木强脸上毫无颜,如今灯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他们只是远离了石岸,但这茫茫大海,哪里才是尽头?胡杨队长也无不担忧道:“我们只是看不到岩壁,但究竟已经走了多远?谁都不知道!如果还没出喇叭口,十二个小时一到,汐力形成的大能一下子就把我们打回去。”卓木强此时才有些体会到阿爸所说的“这个世界原本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人们习惯看腕表和天气来判断时间,但在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机械钟表的情况下,时间会被淡化为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和思维一样象,成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究竟,时间是指的什么?每个人,每天都在使用并计算着时间,可是,似乎很少有人去注意它究竟代表着什么,这个概念就和呼的空气一样,每天都在使用,可谁也没在意。花心思去研究的,都是那些博士和专家们,一般人只有当生命临近终点,才开始去计算时间。

但是,不管如何,时间不因你奢侈地挥霍而减少得更快,也不因你于计较而走得慢些,它只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又或许该说,它仅是人类运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来的一种表达方式。时间,本身并不存在。

“谁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了?我们又不知道时间。”严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