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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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1944。5。6~6。4第十四章旧事重提西格尔酒吧内的壁画描绘了好莱坞早期的景象,十几年前,当电影还处于默片阶段时,那是查理·卓别林、玛丽·匹克福德与道格拉斯·菲尔班克斯的天下。装有空调的休息室温暖舒服,它宽敞空旷,里面有供乐队演奏的音乐台与舞池;灯光柔和幽暗,但这并不表示你看不到你想看的东西。超现代的材料,福米加,贴在酒吧的前面,深红的底纹,水平状的条纹。灯光从桃花心术做成的吧台后面照出来,一只只蓝皮面、铬合金骨架的高脚凳做成香槟酒杯的形状,我正坐在一只这样的酒杯上,喝着朗姆酒。
我来得有点早——会面时间定在四点半,我乘火车三点钟在北阿梅德的新联合车站下了车,坐出租车去了罗斯福旅馆,登记住宿,洗漱,然后换上了我的迈阿密白西装,打了一条黑白格子的领带,戴上一顶带黑缎子的草帽。我悠闲地走过以西班牙殖民风格装饰的漂亮走廊,用不引人注意的目光寻找着站在瓶装棕榈叶下、坐在长绒安乐椅与拥挤的沙发上的电影明星。我到好莱坞来过几次,我在伯尼玫瑰尾酒会与迪尔派克食店的朋友们一直希望我能把厌倦的目光投注在提城的娱乐活动上。笑料是那些小明星、表演会偶像与低薪代理商,他们聚在这里,那里,窃窃谈着——没有椅子可坐,没有人愿意看起来仿佛是在“等待”——偶尔用偷偷摸摸的眼光窥视我一眼,不知道我是何许人。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好莱坞的电影里,但绝大多数的旅行者对他那博盖式的小胡子、英俊的脸孔显然比对他的名字悉得多,他就是保罗·门兹——穿着暗绿单排扣运动式短外衣,打褶裥的背心,淡黄敞领衬衫,一条浅绿长——正悠悠然地走进西格尔酒吧。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向穿着黑制服的酒吧侍者点了一杯结霜马提尼,然后向我说声“嗨”除了头发又多了一些灰之外,门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黑的警觉的眼睛,悉的骄傲自大的表情,突出的下颏。
“婚姻生活怎么样?”我问。他站在我身边,没有坐在凳子上。
“第二次要好一点,”他说“你知道,我现在是父亲了。”
“不,我不知道,”我说,自从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我就在反思父亲这一角“祝贺你。”
“两个孩子是易的条件,”他说,从传者手中接过结着霜花的马提尼,坐在我身边的高脚凳上“泰瑞是雷·米诺的遗孀,你知道,就是那个赛机飞行员。他的孩子,很好的孩子,坦尼特与小雷,现在是我的孩子…但是泰瑞与我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小保罗,八月份他就两岁了。”
“希望你生意兴隆,这么多张嘴需要喂。”他的一侧颊边浮起一个酒窝“战争图片很抢手,这个国家也许不想卷入战争中,但人们希望在电影里看到它;路克荷德的试飞与航空摄影工作也不错;租赁生意很红火,包括旧金山的业务——在金门海峡博览会上安置了两架水陆飞机,载着成千上万个像你一样呆头呆脑的中西部乡巴佬飞过博览会上空。哦,对了,维哥坠毁了,一场地面事故,我得到了保险金。”
“不再有月快车了?”
“哦,当然有,但它现在是一架路克荷德·奥瑞恩。你一直很忙吧?”我耸耸肩“零售信用卡,调查离婚案,还不时接一些商业间谍案。”
“商业间谍?你去做,还是阻止别人去做?”我向他微微一笑“对我的顾客来说,我是牧师,保罗,别指望我会背叛神圣的信任。”
“除非有钱你才会说…别看起来一副受伤的表情。”
“这是演戏,”我说“当你在好莱坞的时候…对于这次小小的商业会谈,你能告诉我些什么?”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他们告诉了你什么?”
“什么也没有,玛戈·狄卡瑞打电话来,问我是否能到这儿来听一个商业提议,她提供火车票、两天的食宿费,外加一百五十美元作为我的补助与额外开销。”
“这就是她告诉你的一切?”
“她还说她代表艾米莉·埃尔哈特基金会,这是否意味着她为普多学院工作?”
“不,普多学院设立了艾米莉·埃尔哈特研究基金会,但那只有在艾米莉活着时才能启用。”
“你认为她死了,保罗?”他没有看我“也许。我想她可能坠落到海里了,努南错过了那座岛,她很疲倦,在海面很高的位置想要着陆,错误地判断了距离,落人了巨里,这里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要他俩的命。”我没有告诉他我所知道的情况,我已经与山姆大叔签定了决议,对此事应该守口如瓶。实际上,据我所签署的那份协议书的内容,一九三七年我本没有去过加利福尼亚。
“但‘也许’并不是‘绝对’,是不是,保罗?”他点了点头,凝视着手中的马提尼,似乎他想知道的答案就漂浮在酒杯里“她是一位杰出的女,”他说“承认现实很困难。”
“就这些?”
“我应该把赞美的话留给其他人,”他说“玛戈和他们很快就要来了。”
“这个,嗯,艾米莉·埃尔哈特基金会…同g·p有关吗?”
“当然没有!”门兹的笑容中有几分苦涩“同我也没关。”
“你们两个本不会成为亲密的朋友,还用我进一步证明一下你俩的这种友谊恶劣到何种程度吗?”他喝了一口马提尼“艾米莉与我合作了几项生意,包括我的租赁业务,但我们签署了一份协议,如果一方死了,全部生意将捐赠给活着的另一方。吉度作为艾米莉·埃尔哈特房地产公司的遗嘱执行人,起诉我想要回一半的权益。”我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出来一个房地产公司?不是得在当事人失踪七年之后才能在法律上宣布死亡吗?”门兹挑起一条眉“如果你嫁给吉皮·普图南就不是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与他的律师援引的是哪一条法律,但艾米莉在一九三八年底或一九三九年初,就在法律上死亡了。吉皮还一直欺辱艾米莉的妈妈与姐姐,让她们得不到一分钱。”
“他一直是个畜生。”
“他是个狂热的拜金主义者。那个房地产公司比你想象的要小,至少我是这样听人说的。他们在这次环球飞行中也投入了很多自己的钱,听说他不得不卖掉雷尔的房子。那本据说是由艾米莉‘写作’的书卖得不错,但还达不到热销。你知道他又结婚了,是不是?”
“不!”我的反应让门兹到惊讶,他耸耸肩,说:“这儿的报纸上有大量的报道。”
“但芝加哥没有。再婚…”门兹点点头“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娶了一位相貌好看的黑眼睛女人,她刚同镇上的一位成功的律师离了婚,整混在花园俱乐部的圈子里。我听说吉皮是在一次他的‘艾米莉’讲演中勾搭上她的…在那些子里,他赚了很多钱。”
“不久,他又回到发行业务中?”
“嗨,就在艾米莉失踪的几个月后,他开始了他的‘探险’旅行并带上了这位漂亮的女人作同伴…他们说他已与她同居了几个月,在他们从加拉帕戈斯群岛回来之后,她被他的威胁与坏脾气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