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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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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箱子胡踹拢到一处,洗了个手,飞快朝着斜对门跑。

还没进门就看到宣芳玲端着一堆稻壳出来,周讲于连声喊:“姨姨姨,玲姨!我回来啦!谢呈呢?”

“哎小于回来啦?”宣芳玲笑,“他在酒厂里帮忙晾高粱。”周讲于“嗷呜”一声:“我身上没有油气!”朝着酒厂跑了过去。

这几天宣禾带着宣麦上了山,去谢呈外婆家。读大学一走就是小半年,一是怕外公外婆想他,二也是跟他们分享一下孙儿的喜悦。

时间撞上酿新酒,还好书摊上的阿姨已经回来了,谢呈跟她涉干净了摊子上的书跟账,这两天都在酒厂里忙。

洛花河边小学里的钟刚响过两下,谢呈正端着一个簸箕在酒厂里穿梭。

簸箕里盛滚烫的高粱,他走到铺了冷糠的摊席边,用巧劲儿抖动双臂,高粱就一层一层均匀地撒下去。

热气随之弥漫。

摊晾这活儿需要大力气,酒厂里温度又高,他赤/着上身,少年初初长成,身体瘦而不柴,动作的时候肩颈线条都绷紧了。

浑身带着难言的天然朝气,但很沉静。

抖完一簸箕高粱,谢呈转身要去盛新的,旁边的老谢突然说:“哟,这是谁家大少爷回来了?”谢呈一愣,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转了头,看到周讲于站在门口的台阶下面。

周讲于不知道在旁边待了多久,这会儿被发现,他才笑眯眯地打招呼:“谢叔。”谢呈还没回过神来,宣芳玲进来了。

周讲于让到边上,她走过来接谢呈手里的簸箕:“出去歇歇。”谢呈应了一声,看周讲于还站在门口不动弹,顿了两秒,他朝他走过去。

宣芳玲在后面叮嘱:“别光着膀子,等下着凉。”

“这么热,凉不了。”谢呈说,“马上穿。”周讲于冲他一飞眉,先上了台阶。

谢呈跟在后面,突然有点不自在。

出了酒厂,谢呈准备去旁边的椅子上拿自己的t恤,手刚伸过去,衣服被一把揪走了。

周讲于提着衣服:“叫声大爷就还给你。”谢呈一把扯住衣角:“乖孙子把衣服还给爷爷。”两个人拉锯片刻,谁也不让谁,而后周讲于突然放了手。

谢呈一个不妨,劲儿没来得及松掉,手臂猛地往后一送,扯得酸疼一下子跳出来。

这两天端高粱端多了。

他微微皱了眉,手臂,正要骂人,周讲于突然往前一步,抬手朝他额头上一抹,又去摸他后颈子,“啧”道:“瞅瞅你这汗。”谢呈一怔,一把甩开他手,瞪了他一眼。

“嘁!谁稀得摸你似的。”周讲于抱起手臂,看他穿衣服,“两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嘛。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爷不跟你计较。”谢呈皮笑不笑地冲他呲呲牙。

这表情好像惹到了周讲于,他抬手就去捏谢呈下巴。

“你有病周讲于!”谢呈衣服都还没拉好,立刻去挡他手臂。

两个人闹了一阵儿,周讲于突然笑了。

看着他眼睛弯的弧度,谢呈白眼一翻,放弃了挣扎,自顾自拉好衣服下摆。

周讲于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头上胡一通,足地叹气:“嘿呀两个月了,终于摸到活的了。”

“当我是你家狗呐?”谢呈不客气地问。

周讲于理所当然地答:“不是吗?”谢呈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半晌,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周讲于一把揽了谢呈脖子,朝着面前的空气,跟开场白似的,大拇指一伸,指指自己:“洛花镇镇主!”又指指谢呈:“我兄弟!”谢呈:“滚!上高中了还是个神经病!幼稚!”两个人闹着到了堂屋里,谢呈去拿水杯,周讲于跟着上前两步,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埋头在他后脑勺上蹭了蹭脸。

谢呈一惊,踩他一脚:“干什么?!”周讲于吃痛,“嘶”了一声:“我靠你再使劲儿我他妈就截肢了!”

“截去吧!现在就去!”谢呈吼。

周讲于摸摸鼻尖:“你怎么怪兮兮的?”谢呈心里一个灵,面上不动声,突然想起以前好像也是这样打闹的。

是自己太了。

“累,没看到刚才干活儿呢?”他说,“不帮我捏肩捶腿就算了,还老想挂我身上,我是树枝吗老挂我身上?”周讲于大笑:“橙子树。”谢呈喝完了水,紧接着两个人都冲着椅子瘫下去,面对面地用表情

周讲于看他半天,说:“暑假还剩最后三天,怎么玩儿?”

“抖高粱米玩儿。”谢呈应。

周讲于:“……你自己玩儿。”这天周讲于一直在谢呈家待到天黑。

晚上兰姨来找,走的时候宣芳玲笑:“哥儿俩小时候老打架,谁知道现在情这么好呢?”兰姨也笑:“可不是。”周讲于冲谢呈比了个八,手一扬,回头跟着兰姨走了。

谢呈在背后嘟囔一句:“谁跟他情好?”宣芳玲笑着摇摇头。

过了两天,宣禾跟宣麦回来了。

本来家里出了个大学生,按照洛花镇的习惯是要摆席的,但是宣芳玲说起来的时候直接被宣禾拒绝了。

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宣芳玲不好怎么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