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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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博克高大拔的俊美身影在长廊一个左转后，赫然出现在唯芙眼前。

她抬眼望了隔壁大楼的顶楼一眼，看见一道亮眼闪光快速掠过，忍不住深几口气，稳定烦紧张的心神。

在罗博克稳健的步伐经过她身边时，她了有生以来最足的一口大气，按照凌普臣的指示，先用眼神钉住他，在距离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您好。”她先打招呼。

罗博克慢下步伐，冷漠地点头示意。

“上次很抱歉，因为在想事情，所以不小心撞到您，谢谢您及时拉了我一把，否则我肯定会出大糗。”她微笑，用凌普臣认可的那种笑容。

“小事。”他冷眼半敛，认出眼前女人就是上次跌进他怀里的职员，顺带想起凌普臣那个旁人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现在看来，也许他在那一瞬间脑中闪过的念头并非多疑。

“谢谢，再见。”唯芙一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几分钟后，她气吁吁地推开顶楼大门，同时看见凌普臣正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对她，赞许地扯笑了笑。

“怎样？”她走近他身边，仰起跑得脸嫣红的颊，略微焦急地问。

“大成功。”他斯文笑着，笑意却没有延伸到眼里，“你走开后，他望着你消失的方向。”

“然后？”她不明所以地问。

“猎物上钩了。”他笑容逐渐敛起。

“就这样？”她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我怎么一点真实都没有？”

“恋的觉本来就很虚无。”唯芙眉头皱得更深，不懂他说出这句话时，为什么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质？

“不是这样的吧…”她困惑的眼神瞄向他冰封般的黑瞳，不受他此刻寒气人的气息影响，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恋的觉应该一点也不虚无才对，有人为它笑，有人为它哭，还有人因为它而放弃一切。像是什么温莎公爵之类的，还有罗密欧与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她一一举证。

“那都是假的。”他又笑了，仍然不以为然。

她不服气地冷哼。

“不江山只美人的温莎公爵不是假的。”凌普臣耸耸肩，“天知道内情是什么？”唯芙咬着下，发觉自己越跟他相处，就越看不透他。

他在公司是出了名的随和与受，但那其实只适用于他允许的某个范围之内，一旦越界，就会发现他本比任何人都严守心防。

他面对众人时的亲和魅力，与她私底下和他相处的真正觉一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你真的很奇怪，明明女朋友一卡车，却对情丢出这种评价？”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教训我？”他一脸冰霜地眯起眼眸。

“我怎么敢‘教训’老师？你别扣我帽子，我一向最懂得尊师重道好不好？连在走廊上遇到老师，我也会鞠躬加问好。”换句话说，她在所有老师面前都是乖得不得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不高兴地绷起俊颜，语气充嘲讽，“纯粹闲聊？”

“我只是跟你分享一下而已，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讨论一下也不行喔？我以前也常找老师讨论课本内容啊。”她觉得自己被骂得莫名其妙，马上也跟着不起来。

“我不需要跟你讨论这个。”他脸一变，突然转身走向楼梯口。

唯芙一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倏地在顶楼狂风中扬声大吼，“你这个人真的很…很…”她“很”了半天，就是“很”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普臣懒洋洋地回过头，负手而立，睥睨地盯着她瞧，十分了解她已经怒火冲天却因词拙而苦于无法畅快痛骂出来的窘迫。

唯芙被他一双锐眸看得心底直发，视线左右移动了几秒钟后，再偷偷瞄向他，结果竟发现他依然气定神闲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