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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那么一个傻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执拗又笨拙地将他所有的都给了他。

斐垣想逃，但却无法逃开。

喜的，他喜季淙茗，他季淙茗。

斐垣不断地对自己说——那是假的，不要被骗了。别傻，别看，别理会。

但真的就是真的，就像假的成不了真一样，真的也只能是真的。

斐垣的人生曾经被虚假包围，无法逃离，所以他将一切——是真或是假的一切，全部认定为假！

因为是假的，所以可以不用理会，也不需要去忍耐。

这样，受伤的几率就会变小。

但其实——真的和假的，斐垣都知道，只是不去承认罢了。

“林语，你去死吧。”第一次说出口时，斐垣很茫然。

第二次重复是，斐垣很痛快。

第三次，斐垣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斐垣从来就不是一个心宽广宽宏大量的人，他很小心眼，很记仇，很无理取闹，很疯狂，别人对他一分不好，他要回报十分。

林语、斐程峰、斐睿安，还有常月笙，这四个人，他从不希望他们死。

不是，只是舍不得。

我的人生被他们毁了，只是死亡，太过便宜了。

要折磨他们，折磨二十八年、一百二十八年、二百八十年……要长长久久地折磨下去才好！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悔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亡太过便宜他们了。死了，就什么也觉不到了。

哪怕是现在，斐垣也不曾改变要看着他们痛苦疯狂的想法，只是——他们痛苦就好了，为什么我非要参与不可呢？

对啊，为什么我要陪着他们一起呢？

斐垣醒了，清醒地认识到，原谅他不自由一条道路可以选择。

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选择。

“你先去死吧。然后我会让你最心的斐睿安来找你，接着是斐程峰和常月笙。”斐垣在她惊惧的眼神中慢慢地说，“祝你们四人，可以永生永世地相互折磨，然后在受痛苦中扭曲。”

“你……”林语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但身体却越变越透明。

斐垣愣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涌了出来，斐垣想到了自己无法联系上的季淙茗。

那一刻，意识海中所有的力量猛地涌现了出来，死死地裹住了林语。

林语呆呆地看着斐垣，斐垣死死地将她裹进了三军团里，但没有用。

林语的身体在变得透明，斐垣关于她的、关于斐程峰的、关于常月笙的……还有对季淙茗的记忆，在变得模糊。

“季！淙！茗！”斐垣磨牙，“你完蛋了！等我抓到你——”斐垣看着空的走廊，为自己傻站在这里的行为疑惑了一秒，然后关上门，转身进屋。

*斐程峰很需要钱。没有人不会不需要钱的！

等他有了钱，他一切都能成为被人追捧吹嘘且崇拜的资本。

斐程峰很不开心，他几乎每天都在不开心，或者说，就没有过开心的时候。他有时候会问自己——有钱，就会让他变得快乐起来吗？

答案是肯定的，有钱，一定会让他快乐起来的。

所以，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他也必须要变得有钱起来。再大的困难，他都会去克服。

他要坚持到底，不管遇见怎么样的挫折都要去忍耐。

他还没有钱，那并只是因为他还没忍耐到极限。

常月笙侮辱他的时候，摧残他的自尊的时候，斐程峰总是会问自己——常月笙为什么这么侮辱我？因为恨我吗？

恨我出.轨？恨我不她？不，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仅仅只是因为我渺小了！

因为我可以被她随意欺辱而不能反抗，所以她越发地折磨我！

只要我有钱了！只要我再有钱一点！有钱到整个世界都要围着我转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

斐程峰和常月笙发生了一场烈的争吵。

无数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的胆子越发地涨大。他敢和常月笙呛声了！

斐程峰凶狠地看着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能做到现在的位子，公司能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是因为我！是因为我！”

“常月笙，你扪心自问！你除了用施舍的态度给了我一点钱！你还做了什么？！你之所以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折磨我！侮辱我！踩踏我的自尊！那也全是因为我！完全是因为有我替你打拼！这是我赐予你的恩典！不是别人！就是我！是我——”第104章斐程峰目眦裂，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也不想顾忌了，他就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年的委屈，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发出来:“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常月笙！你以为你现在这么有钱靠得是谁？！！是谁？！！他.妈的是我！是我！！！！”常月笙因为斐程峰变肥的胆子愣了一下，但听完这些话后，常年居于上位的习惯，让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冷笑道:“合着我还该谢你了是不是？斐程峰，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恩赐？你当年要是没攀上我，现在还在为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房贷车贷愁掉头发吧？！”

“你看看你自己，有今天这个成就，是谁给的？是我。你的创业第一桶金是谁给的？是我。当初是谁扒着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