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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机还有意识，见到她靠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郑董，求求您给我个痛快。”郑承凤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郑董，小黎死了，我知道您会照顾好他的家人，郑董，您给我个痛快，我不怨您，只求您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老黄，我自身难保了。”郑承凤低头看着他，表情异常平静“现在我照顾不了任何人。”雍清凡小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去算过命，算命的先生是个瞎子，见不到雍清凡的脸，手却在雍清凡的脸上摸个不停，听完雍清凡的八字后，他叹了口气，说雍清凡一生贵不可言，上辈子是观音身边的一瓣莲花叶，雍清凡从小就讨厌这种江湖术士，她没有把话听完，跟着雍清霞跑到庙外面的池塘边上玩耍，把雍妈妈一个人留在了庙里面。

后面的事情，她是从雍妈妈的口中得知的，她在庙里面醒来，换了一件男人的衣衫，雍妈妈跪在观音面前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求观音保佑自己的一对女儿平平安安。

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慎滑入了池塘，被外面守门的男人救了起来，算命的先生还坐在外面晒太，雍妈妈抱着雍清凡出去，按着雍清凡的脑袋跪了下去“给你师父磕头。”三个响头磕下去，算命先生拿着雍清凡的八字沉默了很久，命是好命，但也薄，他断言雍清凡活不过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前锦衣华服，却也灾难不断。

改命，借命，续命，过去了三十几年，雍妈妈的话仍旧浮现在雍清凡的耳边。

“我张江红在此向佛祖许诺，我愿用我家人每人十年寿命，换我小女儿雍清凡一生平平安安。”有多久没有梦见这个故事了？雍清凡头大汗的在上坐起，她那时候还小，记忆难免会有偏差，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骨悚然，她父亲的车祸，她母亲的痴呆，还有她姐姐的癌症。

雍清霞也还没睡，赵佳飞倒是睡的很，雍清霞莫名其妙被人叫到北京，又莫名其妙地差点被人绑架，她的心绪不宁，等到雍清凡来敲门，她的情绪才安稳了一些。

“我上次去看妈妈了。”没有旁人在场，姐妹俩面对面地坐着，雍清霞脸悲伤地说道“她过的很好，只是不记得我了，小凡，她是我的母亲，可她不记得我了，我每天都会想她，每天都想。”

“她很你。”雍清凡的沉默引起了雍清霞回忆的慨“你小时候总妒忌我，觉得妈妈我，心里只有我，可你都不知道，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妈妈哭的有多伤心，小凡，妈妈最的人是你，她用尽她的一切去你。”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她带我们去过一个庙里吗？”雍清凡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有点模糊的印象，只记得那位先生说，我三十九岁的时候会有场大劫，活不到四十岁，我今年刚好三十九。”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雍清霞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往事浮现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那位先生啊，帮你改了命。”

“然后呢？”

“妈妈许诺会还他一命，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认为是自己的命，后来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疯了，她总以为是她的诺言害死了爸爸。”

“我不信这些。”雍清凡说“你信吗？”雍清霞轻笑“信不信也不能改变事情的发生，其实你记错了，算命先生说的不是你活不过四十岁，他说的是，只要你渡过了三十九岁生，四十岁之后，你的劫数就全部渡完了。”

“只是巧合而已。”雍清凡想到了她专程跑过来给自己过三十九的生，不的皱眉道“看样子你是信了。”雍清霞也不解释“他说他会帮你找一个比你命更好的贵人，把你的八字和她的连在一起，可以的住你四十岁之后的厄运，要是没找到，你三十九岁之前的劫，就会要了你的命，现在来看，应该是找到了。”

“我还是不信。”雍清凡坚持她自己的原则“你说的这些都是没有依据的信仰。”雍清霞摇摇头“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人生本来就是不断的轮回，你能好好活着，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那就够了。”门外有人敲门，这么晚了，谁会来？雍清霞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雍清凡看了她一眼，安抚道“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危险。”来敲门的人是小柯，他俯在雍清凡的耳边说了几句，雍清凡脸大变，回头看着雍清霞“姐，我要出去一趟。”

“老板，现在这么晚了，您还是留下吧，我已经派人去找卫小姐了，那底下乌漆墨黑，下午还下雪了，路又滑，实在是不安全。”见到雍清凡穿上衣服要走，小柯赶紧劝道“而且我在那里碰到了几伙人，叶家的，还有韦家的。”

“韦家？”雍清凡停下脚步，别有意味地念了一遍“韦白述？”

“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其中一个男人当年跟我一个排，还是副排长，后来听说他跟着韦家了。”

“把电话给我。”小柯掏出电话递给了雍清凡，雍清凡思索了一会，不太确定地在手机里输进了一个号码，然后打了出去。

她没有记错，接电话的人确实是韦白述，大概是这么晚接到电话，韦白述的心情很糟糕，气势汹汹地骂了一句“有病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