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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黄少天知道2号是宵夜选择最多的地方，白大褂有点显眼，黄少天下来搭在手腕上，喻文州说今晚本来要上两节，中间被校领导抓回去开会，也是刚身，下周可能要出差。

两个人在一家甜品店坐下，点完单，喻文州撑着脸看他，笑起来:“这点醋随便吃吃就行，怎么还真气上了。”

…

…这人不！黄少天把菜单拍在桌沿，低声音:“你看他球进了吗？一个都没投进就顾着看你了!”喻文州笑了:“你还数这个，说不定他本来也玩得不好。”黄少天哼了一声:“那把你往球场带是图气氛？他是不是要跟你倾诉烦恼？我跟你说，我也是在大学里泡过七年的人，那些学生的表情，我一眼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哪一套！”喻文州笑了笑没说话，默认的意思，说实话，这方面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既然是事实喻文州也不会一味辩解。然而黄少天气的并不是那个男生的行为，如果是别的学生，喻文州当老师这些年势必见得多了，可他长得符合喻文州审美，就觉被他钻了空子！

这问题算不清是谁的锅，算不清也不耽误生气，不过喻文州的读心术应该没有神奇到能绕过来猜到他纠结的是这个，他只是在红豆沙端上来之后用纸擦了擦勺子，递给黄少天，用安抚的语气说:“陈默是我转职前班里的学生，已经快半年没见面了，今天突然过来我也没想到，大概想试试我的意思，没挑明，以后应该不会联系，他也看见戒指了。”黄少天垂下眼睛扫了一眼他的手，说起这玩意，黄少天最近开始觉得有反面作用，以前喻文州在群众眼里大概是除了学术谁都不的高人，现在一看他戴这个，好像突然发现原来他也有七情六，俗世凡心，加上他那个解释！什么“已经领证了还没摆酒，工作关系可能要异地几年”，这么拒还的条件，想来段刺婚外恋，不找他找谁！

“过了半年还要来试一次才死心，”黄少天咬了两口红豆沙，忍不住啧啧，“肯定是你当初出马脚了，他知道自己是你喜的类型。”喻文州意外地看向他:“你说他像你？”

…

…我草，这句话接的，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黄少天简直要为他起立鼓掌，以后不吹他应该出麻话的书了，出了也没用，喻文州是天赋如此，别人看书都学不会。

黄少天又一句话就被哄好了，停顿两秒没说出话，觉自己不管说像还是不像都不对，喻文州笑了，心平气和地说:“我以前没觉得自己会喜什么特定的类型，最早给陈默他们班上课的时候都还不认识你，对他印象不错，现在想想，可能是有一点这个原因。”黄少天拿过纸巾抹抹嘴，突然说:“我上学的时候投球可比他准。”是是，喻文州笑眯眯地答应:“要是那会认识你，肯定也是被你得不行。”黄少天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跟我回医院吗？”喻文州有点意外，倒也没有问怎么了，只是看了眼时间，说:“先陪你过去吧。”前几天黄少天失过一次控，应该说到现在为止就那么一次，导火索依旧是病人，比较狗血的故事，胃癌患者，四十多岁女，很年轻，手术前一晚跟他们聊天，说自己以前的男朋友也是医生，后来突然被甩了，几年之后才知道他也是术中划破手。

这位女病人一直都对男友的职业有些意见，当时可能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了，男朋友就没告诉她，直接提了分手，也没有再联系。

“后来是通过他同事知道的，”病人说，“当时我正在怀孕，唉，差点掉……”不是不的问题，她说，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不甘心，永远卡在那里。

到底意难平嘛，最近网上很行这种情怀，黄少天在值班室睡觉的时候闭着眼睛想，越想越觉得恐惧，假如喻文州真的染了，然后几十年过去，在人生快结束的末端黄少天才突然得知真相，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但他无法控制喻文州，说起来只觉得难受又讽刺，喻文州明明真的他，而他却一点都不能左右喻文州的想法，天底下还有这样不公平的事吗？在轮休前一晚黄少天和张佳乐去喝酒，喝得不算多，却醉得很厉害，回家之后前面那一段在说什么有些忘了，总之在某个点他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扯着喻文州的衣襟凶狠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告诉我，别他妈来为我好那一套，你明不明白，不然我他妈的，一辈子都恨你……！

意识在那个时刻诡异的清醒而干燥，他吼完这句话，随即又想到他本威胁不了喻文州，喻文州连“恨一辈子”都能平平静静地扛过去，那种空的无能为力几乎要摧毁他。……我知道，喻文州一开始有点没跟上他的情绪，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纠结的源，搂住他轻声说:“以后不会了，一定告诉你。”黄少天剧烈地气，疲惫得无法去判断喻文州在说真话或者只是哄他，他眼睛里都是血丝，显得狼狈不堪，喻文州摸摸他的脸，叹了口气:“怎么气成这样。”黄少天用力闭了下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在一件无意义的事上钻牛角尖，还是在喻文州看来他只是借酒劲发脾气，说好已经翻篇了，可要是再来一次呢，喻文州依然会站在不可撼动的原则里，出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