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漫卷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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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应该先说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吧?不然我报警了!”张倩板下脸来威胁说,这个奇怪的青年和那道家里人都不知道的暗门,一切都透着诡异。
“我在打扫、整理啊,你看不出来吗?”青年小心地掸着书架上的灰尘说。
张倩这才注意到:这座楼中竟然是如此整洁干净。书架上、橱子上,窗台上一尘不染,所有的书本整整齐齐,地上的方砖连连隙里都看不到灰尘,楼梯扶手更是擦的光可鉴人。自从曾祖父去世这座楼一直牢牢锁着已经半个月了,按道理来说即使不堆积尘土也不至于这么干净,难道都是这个人打扫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打扫?”
“张老头死了,这里也没人管了,我不打扫怎么办?”青年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以前一个星期来一次就行,可是现在一会有人来找书,一会有人来估价,还一来就是一大帮,得七八糟的,也不想想打扫的人多辛苦!害我天天得来,费我多少时间啊!时间这东西多宝贵啊,你们知道吗?每天打扫一个小时的话,十天就是十小时,二十天就是二十小时,三十天就是…我可以用这时间干多少别的事啊…”
“难道你是曾祖父的朋友?!”张倩不由喊出来。
青年耸耸肩,不置可否,练地把几本被人出来随手一放的书回原来的架子上。只见他只看一眼书名,不假思索就找到它应该分在哪里,显然对这里的一书一架不是一般地悉。
“你真的每天都来啊?”张倩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每天来。”他撇撇嘴“你以为我乐意来啊,还不是因为答应了他。”张倩看看这么大的一座楼,数万册书他一个人整理,不心生佩服,称赞说:“那真太难为你了。”
“那当然,也就是我啊,换了别人啊…”他自得地说“对了,我叫刘地,你呢?张家的每一个子孙我都知道,说名字出来我就知道你是谁信不信?”
“真的假的?”张倩不信“我叫张倩。”
“张国的女儿,张桐的孙女是不是?”刘地马上背出了她的家谱。
“你真知道!”张倩张大了嘴“看来你一定是我曾祖父很悉的人,他一定对你说了很多我家的事。”
“还有呢,”刘地向她勾勾手指头“来。”他直接走上二楼,纵身一跳,从一柱子的雕花沿上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大红木橱子。橱子里全是用匣子盛着,用红绫子包裹着的线装书,其中甚至有些是手写本,即使对古书收藏没有研究的人也可以看出它们的价值。刘地把这些书一匣匣出来,最后拿出了一个匣子递给张倩说:“打开。”张倩不解地打开匣子,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两本她再悉不过的封面“这是…”
“那个老家伙听说你当了作家,兴奋地睡不着,亲自跑出去买了这两本书回来,放在这个专放珍本书的橱子里,还絮叨着什么‘张氏四代藏书,今天终于也有了张氏子孙自己写的书了’,就差老泪纵横了,你可是他的骄傲。”张倩深了口气,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在她的记忆中曾祖父就是个“老人”一个苍老、迟缓、严肃,终一言不发,一旦别人靠近他的书就挥杖打人的老人,她一共也没有跟他说过几次话,甚至以为这么多子孙中他本不见得认得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张倩手捧着那匣子,一时百集。
“小倩…小倩…你在哪里?”张倩一下子抬起头来:是张阅仲在找她。万一被这个家伙知道了刘地和暗门的事,保证不出十分钟就“地球人都知道了”她不愿意给刘地增添这方面的麻烦——虽然他来历不明地出现在这里,但是张倩不是直觉得觉得他可以信任。她向刘地小声说:“我堂哥来找我,我走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和暗门的事说出去的。”刘地表情古怪地问:“他在叫你?”
“对,他是我堂哥张阅仲——你也听过他吧?他是乒乓国手呢。”张倩对此很自豪。
“小倩!哈哈哈哈…”刘地本没听她下面的话,放肆地大笑起来“小倩,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叫!”他笑的声音那么大,张倩又怕人听见,又为自己的名字被这么叫而尴尬,拿起一本书向他嘴上捂去。
“小倩,咕咕咕…”刘地这样也坚持要笑,结果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张倩听见张阅仲的声音越来越近,只好把书放下,跑下楼去,临走前回头看,刘地弯着,扶着书橱,还是在笑。
“小倩,小倩!”
“干什么!”张倩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出来“说过一千次了,别那么叫我!”
“你果然在这里,”张阅仲跑过来说“我爸他们又找了一个古董商来看货,我怕你在这里转悠被他们看见了又挨数落,来告诉你一声。”
“又一个!”张倩叹口气,前前后后来了十几个了,到底要把书卖到什么价钱他们才意?这一来又要大翻特翻了,把里面得一团了吧,明天刘地又有得干了…糟了,刘地还在里面,被他们发现就糟了!张倩正想着怎么去通知刘地躲一躲,长辈们已经引领着两个商人走了过来,大家各自拿出钥匙,分别打开自己加的锁,一行人走进了楼里,张倩不由捂住了嘴,等着他们发出看见刘地的叫声。
一秒,十秒,一分钟,五分钟…那些人已经络绎上了楼,却什么也没发生。
“他什么时候走了?”张倩不由诧异。
“什么?”张阅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没有,”张倩连忙岔开话,苦笑说“我在想这些书又要倒霉了。”张阅仲拿了个球拍,非要在院子里的照壁墙上教张倩击球。张倩对运动却没有兴趣。只是坐在石凳上看他打。张阅仲在墙上自己击着球,优秀运动员的标准的动作看起来总有一种艺术,让人十分舒服。
“…二千九百九十七,二千九百九十八,二千九百九十九,三千!”张阅仲大喊一声“啪”的把球击出去,又接在手里,抹抹汗,把球在手里上下抛动着问:“酷吧?”张倩正要回答他,却看到那一行人走了出来,一边议论着什么“宋版的《梦溪笔谈》最少要…”
“初版的《呐喊》恐怕也…”
“手抄的《石头记》很罕见…”一边从他们兄妹身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