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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是否定的。

以前不知道天高地厚，桀骜不驯地表示过看上谁就要到手，事到临头才明白那完全是站着说话不疼。

人妖殊途。

哪怕他愿意承受以后失去对方的痛苦和无边的孤寂，他也不能迈出那一步。

因为他和普通的妖不一样，他是妖王。

而妖王没有假期，是注定要回妖界的。

门一关三十载，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能有几个三十年？

如果郁承是个孤儿，他自然会想方设法把人回妖界，但郁承偏偏不是，他不能自私地把人拐走，让郁承见不到亲人的最后一面，何况依这小崽子的格，八成也不会跟着他走。

他们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把人追到手，吃干抹净随手一扔回妖界，这也太蛋了。龙煜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干不出这种事。

所以既然无法许一个长久，那就不要轻易开始。

龙煜越想越多，着自己心硬，这时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声撕裂宁静，闹铃响了。

郁承用的是妖王的身体，听见铃声，顿时睁眼，对上了自己的脸。

郁承:“……”龙煜:“……”二人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对视一眼，郁承道:“叔，你没睡？”龙煜道:“嗯，在想事。”郁承道:“想什么？”龙煜道:“没什么，睡吧。”郁承被闹铃清醒了，凑近一点:“说说，我或许能帮你想想。”龙煜暗道你能帮我想什么，你还能把自己给我不成？

他翻身躺好，拒绝:“睡你的觉。”郁承戳了一下，见他不搭理，问道:“那闹铃还定吗？”龙煜道:“不定了。”郁承便听话地关上，仔细思索这一天的事，找不出龙煜反常的点。

但先前龙煜力大的时候也没到失眠的地步啊，他好奇极了，再次凑近:“叔。”龙煜道:“嗯？”郁承道:“我睡不着。”龙煜冷酷无情:“数羊。”郁承“哦”了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龙煜忍到第五十只，问道:“你就不能默数？”郁承道:“默数没觉。”龙煜道:“那你能不能别忽高忽低的？”郁承道:“这样显得抑扬顿挫。”龙煜心想你这是要造反，伸手打开头灯:“说，想干什么？”郁承打量他的神，发现是不，但没有特别不，估摸应该能问问，提议道:“咱们要不要喝杯酒？”龙煜盯着他看几眼，同意了。

两个人便到了院外的茶室。

夜风轻拂，夏虫声声，院内树枝摇曳，一抬头就是璀璨的星河。郁承惬意地眯着眼，放松地靠着沙发，慨道:“你们这里真好。”龙煜没接话，打开酒倒了两杯。

郁承拿起一杯和他碰了碰，仰头喝干，呼出一口气:“。”龙煜道:“开心了？”郁承笑道:“开心，主要是叔对我太好，我。”龙煜心想你个，懒得和他计较，拿起面前的酒也干了。

郁承主动倒酒:“聊聊人生呗？”龙煜道:“行，聊你的，你将来想做什么？”郁承的嘴贴着杯子:“唔……我哥是自己创的业，没去家里的公司，所以我爸一直想让我过去帮忙，我没什么太喜的事，大概率会继承家业吧。”龙煜把新倒的酒也喝了:“看来下次开门，我就得喊你郁总了？”郁承笑道:“万一我把公司搞倒闭了呢？”龙煜大发慈悲:“那你到时候喊声叔，我接济你。”郁承笑出声，伸手:“拉钩。”龙煜道:“多大了还玩这个。”话虽如此，他还是伸手和他拉了拉，然后两个人又各自喝了一杯。

郁承暗观察，犹豫几秒还是说了实话:“叔，我酒量不好，度数越高越受不了。”但他良心发现晚了，龙煜已经晕了。

他们拿的是妖界的酒，度数高，二人连喝三杯，郁承的身体便受不了了。

龙煜想过这小崽子可能想灌醉自己，便决定先喝三杯逗逗他，后面再慢慢和他耗。

这败家子吃喝玩乐样样通，他下意识觉得他酒量不错，谁知郁少爷偶像包袱重，不想当酒鬼，向来点到即止，没锻炼过酒量。

三杯酒下肚，立刻一齐造反。

龙煜后悔地扶着额，暗道这小兔崽子真的欠揍，平时玩得那么开，竟是个三杯倒。

他站起身:“我睡了。”郁承急忙扶着他:“你怎么样？”龙煜道:“……还行。”郁承看着他摇晃的身体，觉得这个“还行”很没说服力。

他把人扶上，喊了两声，见龙煜不怎么搭理他，问道:“叔，要喝点醒酒茶吗？”龙煜闭着眼静默一会儿，低声道:“不喝。”郁承一看这模样就是要睡过去，也不知这是他醉酒的风格，还是这具身体的风格，试探道:“叔，你今天烦什么事？”龙煜这次静默的时间更长，就在郁少爷遗憾地想他可能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极轻的几个字:“……人妖殊途。”郁承顿时愣住。

堂堂妖王睡不着，想的竟是人妖殊途？

可从他以前劝宋叶磊的话就能看出他早已见惯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