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王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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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人不甘地回嘴:“如果不是你之前忽略了自己的女儿，下人能逮到机会作吗？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也该负一半的责任。”

“你…”欧名哲忍不住气结，她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呀？

乔依人回头看着哭得凄惨的小女娃，突然想起自己儿时的事。在她很小时，她的娘亲就病殁了，幸好她还有个姊姊，是姊姊将她带在身边，姊代母职地拉拔她长大，姊姊出嫁时，她甚至像个孩子般大哭好久，她可以体会欧秀芙不想和娘分开的受。

因为这些年来，与欧秀芙最亲的就是温娘了，或许在欧秀芙心里，娘更像她真正的娘亲，比任何人都还重要，所以虽然温娘的确有错，但也不能就此抹杀掉她这五年对欧秀芙的照顾。

乔依人思考了一会儿，对欧秀芙漾起和蔼的笑意，试着与她谈条件。

“秀芙，你如果想让温娘留在你身边，就听我好好说话。”欧秀芙掉着眼泪，困惑地瞧着她。

“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把温娘赶走的打算，就算你跟我好，我也不会赶走娘，反而会多一个我来疼你。”乔依人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想把我当娘亲也不要紧，那就先把我当姊姊吧，只要你愿意好好与我相处，我就帮你向爹求情，让娘继续留下来。”她似乎找到可以与欧秀芙相处的方式了，她可以学姊姊一样，用姊姊带妹妹的方式与欧秀芙拉近距离，不必勉强自己拿出继母的威仪，因为她也本不懂怎么当继母，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小妹妹吧。

欧秀芙的泪水渐渐停止，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乔依人的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乔依人开心地转头，向欧名哲恳求。

“王爷，温娘这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恕她这一次吧，我相信她以后不会再犯了。”欧秀芙也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瞧着欧名哲，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欧名哲的眉心始终紧蹙，但转念一想，如果他能趁这个机会顺势卖面子给乔依人，或许能对她们的相处有所帮助，而欧秀芙也就不会继续排斥乔依人了。

“好吧，这一次就饶过温娘，但要是之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本王绝不宽贷。”欧名哲继续摆着不悦的神，像是很勉强才答应，给足了乔依人面子。

温娘终于大松一口气，动地道谢:“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多谢爹！”欧秀芙也重展笑颜，彻底安心下来了。

乔依人跟着开心笑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赶紧开口:“王爷，我还有一事请求，可以吗？”

“你还有什么事？”欧名哲纳闷地瞧着她。

“王爷要是没有太多时间陪秀芙玩耍，至少一道用膳吧，可以在用膳时乘机问问她今学了什么，或有什么好玩的事，这不是很好吗？”她进到耀王府的这些子，常常都是众人各自用膳，非常冷清寂寞，不像从前在家时，姊姊总会拉着因公忙碌的爹与她们一同用膳，顺道说说那一发生了哪些开心与不开心的事，这才像一家人，不是吗？

而且她觉得欧秀芙是想亲近爹的，只是不敢，趁着欧名哲已经“从良”的机会，或许他会愿意改变。

欧名哲微愣，没想到她还会替他们父女俩设想，看来她并不是只会胡闹而已，对王府还是很有心的，真的想努力当个好主母。

虽然他不懂怎么和孩子相处，但或许从一起用膳开始，慢慢消除彼此的隔阂，会是个好方式，所以他没有考虑太久便点头答应。

“好吧，就依你的建议。”

“多谢王爷！”乔依人脸上的笑意更是灿烂，现在的他果然讲理太多了，和之前那一个“渣王爷”真是天差地远。

没想到她那愤怒的一推，竟能演变为这样的发展，这或许是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

欧秀芙不敢置信地瞧着乔依人以及欧名哲，觉得自己现在似乎还在作梦，不只不必担心娘被赶走，以后还能和爹一道用膳、跟爹亲近？

她对乔依人的心防正快速瓦解中，不再觉得乔依人的存在是一种威胁，反倒开始期待起多出一个“姊姊”的子…

果然一切正如欧名哲所料，因为温娘的事情，欧秀芙从讨厌乔依人，变成很快就对她产生好，终于能接受她的存在。

而乔依人也把欧秀芙当小妹妹哄，以前姊姊怎么哄她，她就依样画葫芦地哄欧秀芙，两人的关系也迅速改善中。

而温娘在受了教训后，再也不敢和欧秀芙说什么话了。

此外，府内其他下人看到伍总管对乔依人异常尊敬，并且听闻欧名哲同意让她管理帐册后，也都颇“识相”地赶紧改变态度，不敢再小看这个新王妃的存在。

在熬过一开始的混后，乔依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子也不再过得苦闷，虽然有些忙碌，但忙得还有成就就是。

而欧名哲即便不改成“宅”在工房内敲敲打打的习惯，不过倒是信守承诺，会在用膳时出来与乔依人她们一起吃顿饭。

此时小偏厅内，一家人正在用膳，数名仆人候在一旁，而乔依人则亲自照料着欧秀芙的吃食。

“秀芙，你想吃什么？”乔依人嗓音微提，半带娃娃音地与孩子说话。

“秀芙想吃腿。”欧秀芙声音娇地回答。

“好，腿…”欧名哲坐在她们俩对面，看着乔依人亲自帮欧秀芙挟腿，两人有说有笑，情好得很，不明白内情的人，肯定会认为她们是一对好姊妹。

在他看来，乔依人带着欧秀芙，真的与姊姊带妹妹没什么两样，两人同样孩子气，只是一个是大孩子、另一个是小孩子。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娶了一个新子，而是多了一个妹妹，这个妹妹虽然曾经让他头疼过，但事过境迁，他反倒觉得她的活泼带给王府不太一样的新气象，并不尽然是坏事。

乔依人挟完腿后，换欧秀芙挟起最靠近她的深绿菜肴，放到乔依人的碗里。

“小娘，吃菜菜。”欧秀芙对要唤乔依人娘这件事，还是有些无所适从，但称呼又不可废，于是乔依人干脆提议她叫“小娘”与真正的娘区隔开，没想到这样一改，小女娃倒是很轻易就接受了。

乔依人与欧秀芙相视一笑，紧接着，乔依人发现欧名哲一直瞧着她们俩，眉心微蹙，不知是不懂这种互相挟菜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其实他有些吃味，没想到她们俩的情能变得这么好，甚至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乔依人水灵的眼睛一转，一时兴起，又挟了一块，起身放到欧名哲的碗里，好“安抚”他。

“王爷，你也来一块，别吃秀芙的醋。”

“呃？”欧名哲错愕地一愣，觉得莫名其妙，他哪里在吃醋了？他只是觉得她们俩吃饭不吃饭，互相挟来挟去的很幼稚好吗？

欧秀芙见乔依人这么做，也有样学样地挟起菜，来到欧名哲身旁，将菜放到他的碗内。

“爹，吃菜菜，别吃小娘的醋。”

“…”他真的没在吃醋好吗！

放完菜后，欧秀芙快速溜回乔依人身边坐好，与乔依人一同笑着，好似这是什么很有趣的游戏，玩得可开心了。

欧名哲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与菜，再瞧向对面淘气的一大一小，终于忍不住失笑地摇摇头，真拿她们无可奈何。

他上一辈子孤家寡人，只知道与工作为伍，对建立家庭也没半点兴趣，结果这一辈子“醒来”后，身边就多了一个新子，还有一个已经五岁的女儿，全都是他上辈子最不会应付的东西，同样的，这一辈子也是。

难道老天爷是要他补修“家庭学分”所以才把这一大一小放到他面前，要他不能再逃避下去，也别想再独善其身？

无论是不是，他都明白，自己接下来大概摆不了这两个丫头了，人生会变得如何，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有些期待，甚至决定顺其自然，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宁愿独来独往，也不想招惹丁点儿麻烦上身，费自己的时间。

他再度瞧向乔依人，眸光也跟着柔和几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有这一连串的改变，而她接下来又会带给他或王府什么样的变化？

他不知道，就继续静观其变吧，应该会越来越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