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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再劈了自己。

他气得头昏脑涨，官却愈发灵起来，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作痛，口中鲜血直呕，筋脉疼痛裂，有一股杀伐之气顺着下身连接处侵入体内，搅得人痛不生，几自裁。

这是聂怀桑当时的受。聂明玦又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刚刚还爆裂的心火瞬间被冰川覆盖。怀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苦楚，多扎会儿马步、腿脚肌酸痛都能哀声叫唤半天，这种非人的痛，他要如何受得住？

聂明玦被这痛觉得头脑清楚了些，思维一转，便开始疑惑聂怀桑筋脉的不妥来。他细细一瞧，竟看到一缕缕黑气在“自己”体内聚集，又顺着他的动作，从两人相连的地方进入了聂怀桑的体内，放肆地到处窜。聂怀桑的手臂早已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偶尔漏出几声呜咽和痛哼，显然疼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聂明玦眼前一黑，豁然明白了自己体内莫名消失不见的戾气去了何处。他少年之时父亲意外去世，独自一人撑起聂家、养大当时尚且年幼的弟弟，心志不可谓不坚韧，如今却被这个事实劈得头脑一片空白，愤怒到极点又心痛到极点。

这傻小子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当容器，走了他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杀戮之气！还是通过这种方式……简直是不要命了！谁准他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的？！他自己修炼而生的戾气，他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哪里需要自己的弟弟自我牺牲来相助？！又是谁给这死小子的天大的胆子，让他算计自己的哥哥，把自己的亲生哥哥拐上？！

聂明玦只觉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险些驾鹤归去。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思保聂怀桑平安，叫他长成这副闲散无忧的模样，怕他担忧，连刀灵的事情都瞒的死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怀桑这番作为，显然是早已知晓了聂家刀灵的真相，是谁告诉他的？又是谁教给他这套诡异的转移戾气的方法？！

聂明玦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神志跟着这段记忆中的聂怀桑滚下、打开门、放人进来清理痕迹、一身伤地溜去云深不知处。待看到离开云深不知处之前蓝曦臣与聂怀桑的那段谈话，看着蓝曦臣眼中的震惊，听到聂怀桑动地说着他不能失去大哥，聂明玦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巨石，让他几乎呼不畅。

发觉自己已有走火入魔的先兆时，他都没有这般心如麻。

他竟从不知他在怀桑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也不知怀桑如此轻自我，竟能毫不犹豫地废了自己的金丹来救他，还觉得自己做得半分没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聂明玦痛苦地闭上眼睛，思绪纷。

他不想去回想聂怀桑被“聂明玦”在身下时心中异样的足，也不想知道聂怀桑在云深不知处见到他时被他一眼看得腿软情动。即便他现在处在聂怀桑的视角，看不到聂怀桑本人的神情，可聂怀桑心里清楚的心动、深沉的恋，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孤注一掷的绝望，都如同藤蔓般爬上他的心头，紧紧住，勒得他心脏生疼。知道得越多，他越无法面对这个自己向来疼有加的弟弟。

因聂怀桑这事做的心急，其实并没有怎么心策划，轻轻松松就被蓝曦臣发现了端倪，此时的聂明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早已不是那个怯懦无能的无害公子，而是变成了一个能为了替他报仇将一盘棋局铺了十几年，将仙门百家统统玩于股掌之间却还能伪装成“一问三不知”的心机之辈。

记忆到他俩一同被了一脸妖雾便戛然而止。聂怀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聂明玦也醒了来，看向他的目光别样的复杂。

聂怀桑心一沉，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怕是发生了。

tbc第十一章聂明玦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眼前悉又陌生的脸孔。那张脸白白净净，五官明明与他有几分相似，却不知为何就是看起来比他致许多。两缕碎发从额前落下，平添了几分书生气。那双灵动的眸子被他盯得不安，眼神飘忽地低下了头，纤长的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影，将对面之人的神掩在暗之中。

聂明玦动了动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他吗？教育他吗？事情都已经道这个地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聂怀桑原以为自己免不了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谁想聂明玦只是一脸青筋爆绽、气疯了一般看着他，却久久没有动作，也不开口说话，实在被这诡异的沉默憋得难受，忍不住抬头偷偷地去瞄，忽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聂明玦身后惊叫:“大哥！！”那小花妖还是头一次碰见从对方的记忆中出来之后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发呆的两个傻子，看看聂明玦又看看聂怀桑，觉得他俩可能都神游天外了，便暴起跳到半空，伸出花蕊朝聂明玦的后脑勺袭去。

聂怀桑这一抬头，正好看到那朵诡异的花的花蕊前端变尖，直直地冲着聂明玦刺去。然而他话音未落，眼前黑光一闪，聂明玦头都没回，霸下横空一刀，就将那小花妖劈成了两半。

聂怀桑看得两眼发直，目崇拜，觉得自家大哥当真是这世上最可靠的男人，要不是现在氛围不对，简直想啪啪鼓掌叫好捧场。他的目光落在聂明玦手上。半截花妖掉下来的时候从聂明玦手上划过，吧唧掉在地上，却在聂明玦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点可疑的猩红黏。聂怀桑出于关心，本能地凑近了看，刚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