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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挟持破绽，抵住对方的咽喉。

现大祭司塔希尔和前大祭司尼迪的真实关系，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恶劣。

数年过去，其实尼迪的前任大祭司的身份，早已经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步入老年的第二先知如今风得意，除祭司的身份外，还得法老垂青，兼任了维希尔一职。

对尼迪来说，行至这一步，已是他此生能攀上的最顶峰。除与神明相比的法老以外，再无人的权势地位能高过他。

他应该足了，也应该放松了。

法庭上的判决在维希尔忙碌的事务中，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不是时间间隔如此之短，又牵动了“神谕”，尼迪的反应并不会这么快，记忆也不会这般清晰。

听闻变故之初，尼迪着实到了震惊。

除惊骇外，心间竟还极为少见地一丝不祥的预。

他没想到塔希尔会手进来，毕竟神庙与朝堂各行其是，只有极少会重合的部分。

第二先知在掌握更大权利的同时越加老去，而明明地位更高却坚持用敬称蔑视他的大祭司却还年轻。

尼迪对塔希尔向来不喜，只不过那少年的子古怪，让他决定暂时与其井水不犯河水，现下已然很长一段时间未曾面对面。

结果没想到，今就在这里对上了。

“只为私情便影响神谕判决的结果，即使是塔希尔大人您，也不占道理啊。”面若刀削的枯瘦老者唯有眼神不显苍老，眼中迸放出的力似是自带重量，得人难以反驳。

“尼迪大人又误会了。”兜帽落下后便再未带起，金发少年的身形在寒风的刮带中仍不会动摇。

少年的面上是老者看惯了的，且印象深刻的冷漠。

可不知为何，他每说一个字，那个字音都像是重重砸在了老者的口，又如尖刺，破开外界虚伪且坚固的屏障，直直刺破心脏。

“我不为任何人而来，只是谨遵诸神的旨意。我绝不敢妄言玛阿特女神的判决存在错误，因为错误本不在此处。”——尼迪忽然想到，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再让他说下去。

可以说他大惊小怪，甚至也可以说他白白多活了这么多年，占据高位的时间也全然费。

但在某一刻，曾以为不会有任何隙的老者的心，却是冷不防巨震。

在他沉权势的美好，对昔的信仰趋于忽视的这段时间，曾经弱小沉默的大祭司，竟一下子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少年的面容姣好，在很小的时候便能看出后会有何等惊人的美貌，长到最是合适的年龄，自然炫目得更不加掩饰。

可容貌只是表象。

仿佛只是一瞬，尼迪不久前对这个少年大祭司的所有评价和定位，全都在于此坍塌崩裂。

聪明却自负的老者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相信，格本应定死的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居然在短时间内，发生近乎天翻地覆般的转变。

他从金发少年的眼中还是看不到野心，但看到了远比此前任何时刻都要明显的“目的”。

“我来证明你的错误，尼迪大人。”塔希尔突兀出声。

“——”尼迪上升的呼顿时卡在了喉咙口，发出了极为抑难听的气声。……——不可能。

——那时候，从这个少年眼中确定到的“与他人无关的冷漠”，绝不可能有假。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维希尔，老者顺利地收敛住转瞬的失态。

但他仍在质疑，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究竟是什么理由，出现了什么契机。

才会让一个从骨子里冷漠高傲，不会被任何人所影响，更不会主动改变身处现状的少年，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

这是在“宣战”。

没有实权却有盛名的大祭司，向另一层面占据高位、看似不可动摇的维希尔，发出了强硬到避无可避的挑衅。

就因为两个和奴隶差不多的平民的生死？

就因为这点小事？

尼迪有理由到愤怒，更有理由觉得不可理喻！

必须狠狠地教训这个狂妄的年轻人……必须让他知道，名为潜规则的界限涉及到了太多的人，不止是最显眼的维希尔。

它是不被允许如此草率、莽撞、随意地去打破的，谁都无法允许。

“原来如此，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尼迪道。

“如果我犯下了罪行，下一场审判大可由您主持，在玛阿特女神的注视下进行对我罪恶的审理。但是，早已落定的判决，从未有过推翻再行的先例。”

“这是对神明的亵渎，触怒了女神，失控的罪罚就会降临到所有人的头顶，无人有这个权利。”他不着痕迹地混了主次，将重点引到了强调神谕判决的不可置疑上。

神的罪罚犹如一块谁都不敢承受的巨石，放在任何信仰坚定的人面前，都是挡在脚前不可逾越的阻拦。

塔希尔就在受这条戒律之人当中，甚至，他是其中受限制最大的那一个。

可少年认真地听完了这段话，表情仍旧未起半点涟漪。

“所以，我想使用不会触怒神明的方式。”

“尼迪。”他突然叫出维希尔的真名，没有带上后面的尊称。

“既然我们就在玛阿特女神的注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