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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转头去看。

少年的脸没有平时的红润，经过一个晚上的高烧，脸蛋好像消瘦了，可能是错觉吧。

些许苍白的嘴微张，能看到两颗贝齿，有轻微的呼进出，气撒在庄余的颈脖处，进心尖。

庄余从这个近距离看到少年浓密而长的睫上沾了点白的东西，他抬手慢慢靠近睫尖，生怕力量重了把人吵醒，可是偏偏这时候公车剧烈摇晃了一下，指尖不小心碰到那层薄薄的眼皮，赫连卿稍微醒了一下问:“到了吗？”庄余立刻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没到，再睡会儿。”少年再次闭上眼睛。

再看睫处，已经没有了白的东西。

庄余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吴丰说的一句话——你还喜他。

喜，喜赫连卿吗？究竟是一种保护，还是喜，会不会是单纯的觉得新鲜而已呢？

庄余自问却不知，现实生活使他一直没有能力也分不出力去触碰情这一高尚的情，他不能，原本也不想懂，但是——现在突然想了。

·准备到下车的站点，庄余没有叫醒赫连卿，而是轻轻地把人背起来，一路走回去。

贫民区回归平静，路上碰不到一个行人，要不是楼房前还有警戒线没有被扒拉下来，彷佛昨晚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庄余昨晚从案发现场辗转到医院，天亮时又去了一趟警局录口供，一晚上没有休息过，现在大脑一片混沌，了外套钻进已经被赫连卿暖好的被窝里，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庄余醒来的时候赫连卿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睡着。

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喝了一碗白粥以外，两人没有其他食物下肚，庄余起身出门去买吃的，去路口的餐馆打包了两一菜，特意多买了一人份的饭量，回去的路上接到赫连卿打来的电话。

“庄兄，你在哪儿？”

“出来买吃的，已经买好了，在回去的路上。”庄余说完，就听到话筒对面传来一声呼气，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松一口气。

赫连卿的胃口很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不过他心情还是郁郁寡，抬头看着窗户外的天空，说道:“庄兄，我想去看看二胖的，可以吗？”

“这事得征求二胖，我帮你问吧。”庄余把桌面的空饭盒收拾起来:“我出门扔垃圾，你去洗个澡吧，身上一股臭汗味。”话音刚落就开门出去了，赫连卿木纳地坐在上，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果然——真臭。

·年初六，医院的住院部还是多人的，庄余带赫连卿到了一个病房前，里面其中一个病旁坐着二胖，他旁边还有两位中年妇女。

二胖看上去消瘦了许多，眼睛浮肿，他看到来人，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赫连卿从小到大没安过别人，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安的话，看着上着许多管子的老人家，问道:“她怎么样了？”二胖:“脑死亡，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低微。”

“意思是……”赫连卿看向庄余:“跟庄兄的姐姐一样吗？”庄余点了点头。

赫连卿:“所以……以后一直躺着了吗？”二胖摇摇头:“不了，我跟姑姑们商量了，稍后就叫医生过来拔管，用仪器吊着那口气，太折磨人了，无论是病人还是活得好好的人，都太折磨了，所以……”二胖说完嘲讽地笑了笑:“赫连卿，你帮我家还了一笔债务，我很你，更是，等我赚到钱了一定还你，谢谢你过来看她，她一定很高兴。”赫连卿:“钱就不用了。”二胖:“要的——”这时，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走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医生宣布开始拔管，庄余把赫连卿带走，两人离开病房走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在整层楼里回。

庄余捏了捏赫连卿的后颈:“走吧。”作者有话要说:吴丰推了推墨镜:“我突然好帅，今天必须两米八。”***作者得停不下来了，下章继续……***☆、第26章这个节过得尤其沉重，赫连卿用了好几天才从悲伤里走出来，从一个小啰嗦变得沉默寡言，让庄余不适应的。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庄余出门买了一包元宵打算明天煮好了带去医院，回到家里却见不到赫连卿，便连忙出去找人，期间拨了通电话却没人接，直到在贫民区路口看到少年缩成一团坐在马路牙子上。

周遭行人稀疏，傍晚的天空沉，更显得他的背影孤独寥寂。

想起当初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两人就是坐在那马路牙子上以为自己做梦并互相咬了对方的手臂，时间转眼就过去半年了。

庄余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出来不打声招呼，电话不接，没规矩。”他也一起坐了下去:“坐这儿干嘛？不冷？”赫连卿摇摇头，两条腿曲起用手抱住，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脚尖的一块小石头，说道:“庄兄，我以前不知道死亡是怎样的，只在书里读过一些知识，真正遇上了，原来是这么难受，口像是有什么堵着。”庄余望着前方的马路:“人的一生左不过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